看着继承了自己勇武的三郎李恪,李世民欣慰地笑道:“去吧,小心着些。”
“末将明白。”李恪当即就下去了。
看看高句丽人冲到离李世民伞盖不到三百步的距离了,只听一声短促的号角声,接着数不清尖锐的哨子声顿时响了起来。
没等高句丽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他们前面不到百步远的地方的草皮突然掀飞了开来。不止他们前面,还有他们右边山头也掀飞了大量的草皮啥的。漫天的尘土碎草中,一个个唐军士兵立在了胸墙后,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砰——”几乎是整齐一致的排枪声中,冲在前面的高句丽军顿时变成了筛子,数不清的血柱从胸腹处喷出。
“嗵嗵嗵——”沉闷地重机枪声中,狂暴的弹雨横扫了过来。
一阵阵的排枪配合着重机枪的扫射,将高句丽人打得如同雨中的芭蕉。
地上被横飞的子弹扫起了一个个泥土色的气柱,战马被横飞的弹雨打得哀鸣着人立起来,和马上的骑兵浑身狂喷鲜血抽搐着倒了下去。
高句丽人如同推倒的骨牌一样层层倒了下去,鲜血迅速流成了小溪。
打光了一个桥夹的子弹,除了机枪手没动,其余的天策军将士掣出背后的杆棒和长刀,一套一拧紧就成了陌刀,从西面和背面结阵向着高句丽人发起了冲锋。
火器虽然能给高句丽人造成大杀伤,但高句丽人毕竟有十几万人,要想迅速灭掉根本不现实。所以李世民的打法就是,利用火器的高效率杀伤先打蒙高句丽人,打崩他们的斗志,然后全军冲锋将高句丽人迅速分割,尤其是要将高句丽人的主力分割出去。
没有了高句丽人主力的撑腰,那些临时征召的高句丽人是很容易投降的。
看了一阵李世民也手痒痒了起来,将面甲往下一拉,亲自带兵突击!
就在李世民带兵突击的那一刻,李思摩、李道宗武将的五千人也从埋伏处突了,五将每人指挥一千骑,毫不留情地将高句丽人的尾巴给切成了数段,然后轮番突击。
见天子竟然亲身冲阵,天策军士气更是高涨,瞬间就将高句丽人那点点顽抗给淹没了。
李恪手持双锏冲在前面,右手猛地一撩,一个冲过来的高句丽人手里的木盾就不知道飞哪去了。一撩转一砸,这个高句丽人的头盔顿时扁了一块,红的白的从头盔里迸了出来。
左手横锏一架,架住了两把劈过来的环刀,李恪身子微微一侧,左手使个巧劲卸了两刀之力,右手提锏扫在了一个高句丽兵的脖子上。“咔嚓”一声脆响,这个高句丽人口中血沫狂喷,胯下也传来一股腥臭之气,人顿时就歪倒在了地上。
李恪双脚发劲猛地一个冲撞,将那个还呆愣的高句丽人给撞得倒飞了出去,从他倒地后口喷鲜血来看,显然内腑受创不轻。然后无数双脚就踩在了这个高句丽伤兵的身上,直到踩成了一团血红色的泥,夹着白色的碎骨。
主将勇猛,天策军陌刀挥得更快,突刺、绞、扫、劈,高句丽人的惨嚎声不断,残肢断臂漫天飞舞。
一槊将一个高句丽人刺死马下,李世民勒住了战马,到底是在宫里养尊处优太久,只突了两次就感觉精力不济了。
将面甲推了上去,李世民拿出单筒望远镜看起战场来,嗯,那个身穿银甲手持双锏的小将就是恪儿了,不错,带着本部已经连破高句丽人三阵了。又往左边山头处看去,不用说,那个玄黑甲胄也持双锏的就是姐夫了,看了一会李世民咂咂舌,姐夫还真是勇猛不减当年啊,一个人直接打出了一块空地,都没有高句丽人敢上去拦了。再看了下,李世民抽抽嘴角,难怪勇猛如尉迟恭都有点怵和姐夫步战,姐夫已经打疯了,一个人追着好几百高句丽人砍。
将兜鍪摘下来,借着擦汗擦去额头冒出的冷汗,李世民不敢再看秦锋那边的战况,姐夫还是少惹为妙。嗯,很快李世民就看到了李秀宁,没办法,那身红色的甲胄太好认了。看了一会阿姊,李世民头上的冷汗又冒了出来。怎么阿姊都这个年纪的人了,冲锋陷阵竟然感觉不输姐夫啊。
从望远镜里李世民可是看得真切,李秀宁带着三百精骑来回突击,将高句丽人一块块给剥离出来,然后再毫不留情地给吞掉。
这对夫妻,一个打起来疯似虎,一个打起来迅如豹。唉,罢了,李世民心中叹一声,反正是反抗不了姐夫和阿姊的,至于自己的儿子,李世民也不指望他们能顶得住李若雪和秦曜了。
心中念着侄儿和侄女,李世民也很快看到了他们。看了一会后,李世民再次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怎么说呢,李若雪打起来和秦锋风格差不多,秦曜则和李秀宁差不多,典型的女儿像爹,儿子似娘。
秦锋可不知道李世民的想法,只知道突击、突击,扫清眼前的一切敌人。
“砰”的一声,秦锋将一个高句丽兵半边脑袋都不知道扫哪去了,红的白的溅了秦锋胸腹间一片。可秦锋啥感觉都没有,只知道还没找到高句丽人的主帅。
高延寿和高惠真麻爪了,高句丽军在天策军的勇猛突击前像破布娃娃一般被轻易撕碎,汩汩的鲜血汇聚在低洼处,甚至将断掉的枪杆都给浮了起来。
“那边、那边那个山上没人,我们先上山!”高惠真惊慌地道,“我们人多,只要上了山稳住了阵势,就有机会冲出去!”
“快、快上山!”
高句丽人总算有了主心骨,跟着移动的帅旗开始乱哄哄地往山上跑去。
薛仁贵将面甲推了上去,手里的方天戟已经赤红一片,胯下战马的半身甲上血成了小溪。
“高句丽的大将都跑哪去了?”薛仁贵焦急地道。
猛地,薛仁贵的双眼亮了起来,将面甲往下一拉,双腿狠狠一夹马腹,舞动方天戟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