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皇宫机关重重,定是不会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上官珩略微失望的道。
因为自始至终知道自己不过是君主的一枚棋子,所以被弃的这一天,他并没有多难过,更巴望他别来了。
“庞龙和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楚雨萱耐心十足的问道,今晚她莫名的无法安然入眠,那便陪他玩玩。
“楚国,君主要让我认祖归宗,做楚国的皇帝,至于你们,全被他全部杀光,因为你们会碍着我。”
“但你只是他的傀儡,说不定等你夺下楚国,下一个死的便是你。”
楚雨萱直接使唤戳破了他脆弱的心房,如果他真是皇兄,只要他表明身份,只要他有能力,只要他能善待母后与万民,这帝位她无所谓。
可他是带着目的回来的,那就另当别论。
“我若不听他的话,二十年前便死了。”
上官珩痛苦的道,每当夜深人静,回想起过去被折磨的死去活来,他就生不如死。
“你肯定在心里无数次质问,为何被抓走的是你而不是我,所以你也怨恨我,恨不得我死了,楚国的一切就是你的了。”
楚雨萱像是能洞悉人心般,看穿他最后一丁点伪装。
上官珩先是一愣,随后缓缓的摇头:“曾经恨过,但我知道天命难为,幼小的我们哪能自己选择,你我皆是无辜的,如果我真想要取你的性命,我早就利用母后来威胁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你我相见数次,你体内的蛊虫不见动静,忘不成是你体内的蛊虫已经死了?又或者被人无意间引出来?
不可能的,不曾有人知道你体内有蛊虫,所以蛊虫定是还在你体内。”
“你的话说完了?”
楚雨萱盯着他,她不能冒险,谁叫她腹中怀着孩子,若不然她定是要亲自验证一下,看他所说的蛊虫是否存在。
但她不能,在没有到南疆找神鉴师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谁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计谋。
且,若是蛊虫真不小心进入了三个孩子其中一个的体内,那更加危险,她不想让孩子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这块玉佩,是君主给我的,他说能证明我的身份,你我皆同辈,许是不知道它的缘由,将它交给母后吧。”
上官珩自怀中掏出早前庞龙塞给他的玉佩,费尽了力气方才扔出去,楚雨萱轻易的接住了,看着上面透着一条龙的晶莹透彻的玉佩,拿上手便知道它分量不一样。
“君主定是还安排了其他人潜入宫中的,你,当心一些吧。”
说完了后,上官珩重新躺平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上梁,再也没有同楚雨萱说话。
楚雨萱拿到玉佩后,立即进行消毒,便又命福德去把李嬷嬷寻来。
李嬷嬷行礼后,她将玉佩递给她:“李嬷嬷,你且看看这玉佩,可曾见过?福德,你也上块来看看。”
楚雨萱示意二人站近一些,玉佩放在桌上。
昏黄的灯光下,玉佩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李嬷嬷犹豫再三,伸手将玉佩取起来,仔细看了一遍后,将它递给福德。
楚雨萱沉着的凝着他们,他们都是宫中的老人,平日里惯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此时并未发现有何不同之处。
“皇上,这是先皇当年赐给您的玉佩呀。”福德一拍脑门,突然间想起来了:“当时是一对的,先皇在太后临盆前,命人雕刻出来的,这一块是您的,九公主那儿还有一块。”
楚雨萱那块,她有些印象,小时候去外面玩,不小心弄丢了,回宫后原主以为会被责骂,但先皇并没有责怪,另外命人做了一对耳环送给她。
不过耳环一直在母后那儿保存。
“朕早些年不知放在哪,今日拿出来考验你们的,福德,你先退下,朕有些话要和李嬷嬷说说。”
楚雨萱挥挥手,福德立即识趣的退下,但是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那块玉佩上多瞧了几眼,那可真是好东西,雕刻之前,先皇还去庙里求高人开过光的,旨在庇佑小皇子一世平安顺遂。
“李嬷嬷,这是上官珩给朕的,他的身份几乎能确定了,你说,朕是马上告诉母后,还是再缓缓?如今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很容易被人当靶子射击。”
楚雨萱有些儿累了,身体往李嬷嬷身上靠去。
李嬷嬷的怀抱,比起母后要温暖许多。
母后虽疼爱她,却从不手软,该训练的时候,即便原主哭着流泪求她,她依然板着一张脸,但李嬷嬷不同,身为奶娘,除了小时候奶大原主外,总是在原主被责骂之时,替她说好话,好几次分明是原主闯祸惹了母后生气,李嬷嬷将罪名担下来,替原主挨打挨饿。
但她是明白太后的苦心的,一个深宫的女人,揣着这么大个秘密,随时要被人揭穿,一旦被揭穿,不仅她自己遭罪,便是她娘家也受牵连。
“皇上,暂时不告诉太后吧,奴婢还能周旋一番的,但皇上得尽快解决掉麻烦。”李嬷嬷能懂她的担忧,太后早知道儿子有可能没死的时候,就变了,几乎整天盼着儿子能回来。
虽然那会儿未曾查明上官珩的身份,她已经把他当成了儿子,甚至想向他忏悔赎罪,若非还有一丝理智在,她恐怕就要和皇上摊牌了。
楚雨萱明白:“桂嬷嬷之死,朕也在命人调查,还有如今那吕太妃和万贵妃突然间就开始行动,朕不得不防,李嬷嬷,母后和吕太妃她们二人的外祖母是认识的,而她们曾经喜欢的家族,正是使用十字形状武器的,你说,朕能怀疑始做涌者,是那个家族里的人吗?”
李嬷嬷浑身一颤:“皇上,你竟然查到了?”
“是,原本他已经在进京的路上,途中不知为何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如今行踪成谜。”
但如今上官珩已经被她撕破了身份,很多事情慢慢的便能浮出水面。
李嬷嬷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仍是强撑着道:“皇上,奴婢是太后的人,她若不肯说,奴婢自是不能说的,望皇上谅解。”
“李嬷嬷,母后当年是否得罪了人?或者说父皇得罪了谁?”
楚雨萱见她依然不肯坦白,便只能旁敲右击。
李嬷嬷也是个明白人,她隐晦的颔首,幽幽的道:“皇上呀,您可是不知道,当初你母后可是名震天下的大美人,想要得到她的人多如牛毛,因爱生恨的也多不胜数,如果有人对年幼的你们下毒手,也极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