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阿姨走进来了,呼唤老朋友。 “小闵同志。”
孙蓉芳唰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冲过去,和从门口进来的老朋友伸手拥抱在一起。 两个许多年没见的人,快是变成老人的女人,这会儿四目相对两眼泪汪汪的,水花儿直掉。 “我以为我死之前都见不到你了。”
闵阿姨动情地边哭边说。 “我听我女儿说你得了重病快死了。我那晚上一夜睡不着觉,心想着要不第二天买张火车票跑过来见你。”
孙蓉芳一样哭着说。 “你女儿好,像你。你当初救过我。多年后,你女儿做医生又救了我一命。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闵阿姨用力地握紧孙蓉芳的手,“谢谢,我非常非常感谢你们母女俩。”
“谢什么。她当医生的,救人是应该的。”
孙蓉芳道。 “瞧瞧你这个当妈的,不为你女儿骄傲下?”
闵阿姨批评老朋友对自己孩子太苛刻了。 “骄傲是骄傲,可不能惯着她。医学这条路很难走的。”
曾经自己尝试走过这条路的孙蓉芳深有体会,不希望女儿骄傲自满。 “你瘦了?”
闵阿姨打量老朋友。 “我比起几十年前胖多了。”
孙蓉芳哈哈哈破涕而笑,“我五十岁的人,老了。”
“你女儿像你,一双眼睛漂亮。”
闵阿姨说。 “她的容貌不像我的,只有眼睛像些。她的样子像她爸谢家的老姑姑,她爷爷的一个妹妹。”
“她爷爷的妹妹是电影明星吗?”
“被你说对一半,她老姑姑是去了国外的,在外面参加过选美。后来不知怎的,和国内的亲戚完全断了关系。”
边说,孙蓉芳边拉着老朋友入座。 后面,早来了另外一个人听她们说话介绍谢婉莹的事,道了声:“想不到啊。”
一帮人寻声望去门口,见到位穿着得体模样很有素养的老妇人。 “我姓庄。”
老妇人刚开这句口,孙蓉芳醒悟,急喊:“庄老师您好!”
萧树刚和尚思玲起身,给庄老师搬椅子。 客人到齐,倒茶待客。 几个人齐聚一堂均是为了谢婉莹来的。大家不约而同向庄老师了解谢婉莹在学校时读书的情况。孙蓉芳坦白说:“我见过她的班主任次数一共两次。她班主任来我家的时候每次都说她做的不够好。”
“你说的是刘慧老师?”
庄老师摇摇头叹叹气,告诉学生家长,“刘慧不喜欢她。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当老师的,总会对一些学生有好感,对另外一些学生没有好感。只是刘慧是年轻老师,比较年轻气盛,不会藏掖,把心迹暴露给学生知道了。”
“老师也会偏心吗?”
闵阿姨笑着问在座各位老师的真实心声。 庄老师退休了,说点实话:“做人谁不会偏心。人的喜好从来是会偏的。好比有人喜欢红色,有人喜欢绿色,有人喜欢蓝色。老师和学生以及学生家长要互相理解。当然,当老师和当医生一样,心里偏了,但是工作上要端平一碗水。刘慧做不到是由于年轻,经验不够水平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