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村本来出了两个秀才,可另一个是几十年前逃难来的,是外来户,因此被谢秀才一家针对,
去年还把人家腿给打断了,现在都快病死了,虽然是外来户,但是人家一直以打猎为生,很少跟村里人有交集,可耐不住那猎户长得好看,又会打猎学问又好,十里八村的姑娘都倾心于他,所以才惹了谢秀才的嫉妒,
在城里找混混把腿给人家打断了,
云舒自始至终都在翻阅本子,这本子是从县衙主簿那得的,记录了这些年发生的所有事,
因为他们没准备,所以这些东西被他们带来的人管制起来,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容诀看着无欲,这边百姓控诉,跟无欲道,:"去谢家村核实一下,顺便带上部分人来作证,"
无欲点头后就走了,旁边一个衙役见这边容诀和云舒都在看资料,偷摸的打算出去,
可哪能如愿,云舒抬起手里的茶杯,轻轻往那边一掷,杯子打在衙役的小腿,衙役痛苦的捂着腿大喊大叫,
云舒放下手里的杯子,慢慢的走到衙役身边,悠悠道,语气里参杂着一股杀意,
:"想去哪儿?"
衙役吓的恐惧的看着云舒,:“属下,属下就是去...去如厕”
云舒看着他,“真的只是去如厕吗?”
衙役害怕的点头,云舒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既然受伤了,那就找人陪着你去,你看如何?”
衙役瘦瘦的,却比云舒高些,但是现在被这气势压的死死的,害怕的神色丝毫不遮掩,
只能点点头,云舒起身回到坐位,而衙门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必须在三天内将这里的一切给处理好,
一路上贪官不乏,但是这是消息里最严重的地方,所以云舒和容诀商量后,停留两天,先将此处的事情处理了,
而两人的想法早就给京都新皇帝传了去,皇帝如今给的权力,也不是一丁点大,就连这七岭县未来的县令,都是两人说了算,不过容诀谨慎,还是在心中说出推荐谁来暂管七岭县,
如今朝廷乱成那样,哪有时间来管这穷乡僻壤的,以前没管,更别说现在,
七岭县,由来就是这四面八方都是山,而这县城位居七岭之中,因此由来,此地能种的第很少,税收也很低,大部分村民都以种植麦子为生,不管是去锦州府城还是青州府城都远得不得了,
慕容擎天将此地的税收减到只给两成,还是在大丰收的情况下,若是有天灾什么的,七岭县这地方,税收都给免了,朝廷还要分发赈灾粮食,
这里的县城真的很穷,说得难听了,还不如渝州成附近的镇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何英不能离开,可以说除了百姓,所有人都不能离开,因着百姓说的冤屈,何英想逃跑都跑不了,
而无影阁的人一直跟着,所以何英的府宅也被看管,里边的夫人少爷小姐姨娘什么的,都被赶到前院看着,这些何英都不知道,
无欲走后的一个时辰,那些百姓的冤屈都说完了,一边记录的孙主簿更是,写字都害怕,原因无他,若是平时,何英等人还能以权压人,可如今容诀在跟前呢,他可没有资格说话,
因为打仗的原因,科举应该是明年,但是都知道,如今这般乱,近两年内怎么可能还有科举,
两人连下一任县令是谁都定好了,等人的途中,那剩下的十几人一一摘下面巾,然后百姓纷纷震惊,没想到都是衙门里的人,
然后就有百姓朝着他们扔石头,可百姓不少,石头乱飞,差点打到云舒,
容诀大声道,:“本官既然到这儿,就不会坐视不理,都停下来,”
百姓这才纷纷住手,接着这偌大的地方就充斥着怒骂,
由于他们是差役,所以板子打的比另外三人多,每人打了三十下,还是沾了盐水的,
十几人痛的哭爹喊娘,他们的爹娘,自然也在一旁喊着饶命,
时间过的很快,五十里的路程骑马只需半个时辰,马车要近一个时辰,因着要立即处理,他们村里人不多,所以就将衙门里的马车和客栈的马车悉数征用,
挤挤一个村的证人是够的,
眼看到了午饭的时间,百姓想看热闹,可肚子饿啊!
最后云舒看了一眼,:"都去吃饭,吃完饭再过来,"
然后除了这犯人家属,还有那个拿着扁担的男子,余下的人都战战兢兢的走了,
因为没休息,两人就坐在原地闭目养神,云舒手肘撑在椅靠上,慢慢的就睡着了,
官兵也困,但是他们还要看着这些犯人,这谢家村离了近五十里,也不远,但是赶集都是早上,他们一般是头天出发,第二天赶集完后回村,
一般只有重要的事情才会来线程,不然都是在离谢家村二十里的镇上赶集,
云舒已经睡着了,都不知道那对卖包子的夫妻送来包子,容诀也没拒绝,给了银钱,两人本来推辞,但是容诀示意两人别吵醒云舒,两人只得尴尬的收下银钱,
这一举动也让两人燃气希望,想必这回,这七岭县的贪官会被处置,
何英只能站在一旁,虽然有百姓指控,但是两人并没有问罪,何英也战战兢兢的,他知道,这次十有八九是栽了,可想着如今朝廷出的事情,所以他带着希望,
希望能有将功折罪的机会,容诀一本接着一本的看完,时间已经下午了,中间云舒迷迷糊糊的醒了两次,看无欲带人回来没有,百姓都吃完午饭回来了,而人比早上的还多,想必是这段时间里那些人又回去传话了,
又有许多百姓喊着冤屈来,孙主簿手里的笔就没停过,反而容诀还出钱从百姓里找了个会写字的人帮着写,支了个桌子,
殊不知,他们的到来,这七岭县四周七八个镇好几十个村的人都在往这儿赶,村里的人带去消息,他们立即派出家中的代表坐车火速的赶来,
在衙门门口聚集的坐着,今天这事可是大事,他们都想看看是什么结果,容诀也有些困意,但是看着从何英府里搜出来的账本,困意又没了,
他知道有贪官,却没想到这何英这么嚣张,
只听见赶马的声音响起,百姓们纷纷朝那个方向看,只见无欲威风凛凛的领着队伍走来,
本来五十里路要不了多久,可山头多,愣是绕来绕去,到谢家村后,无欲就带着官兵去了村长家,
让村长集合人,期间都没什么差错,就是那男子控诉的那秀才家不行,拿着秀才名头压人,说他是秀才,不能这么对他,否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还要一个人一辆马车,马车不是赶路用的,是拉货的那种,后边就一个车板,露天的那种,能坐不少人,
无欲给了那秀才一脚,最后那一家人又哭又闹,最后再挨一顿揍就老实了,倒是另外一个秀才,那颓废的样子,无欲看了都直摇头,双腿确实被打断,被一个中年男子背着来的,
他们家特殊,所以全家都来了,一家五口人,你不放心我,我不放心你,说什么衙门的人都是串通一气,他们一家人不分开,
无欲都给整无语了,
然后走到容诀跟前,:"都带来了,马车容纳不下,所以有的人家就派了个能说话的来,"
云舒还有点涩,打了和哈欠看着过来的人,首当其中便是谢家村的村长,一身青色细布衣服,但是比他身后一家之外其余的人穿的好,整个谢家村,除了那两家人,其余穿的衣服都是补巴,洗的发白,朴素的不能再朴素了,
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子,长得不好看.个子不算矮,穿的比村长好啊,
趾高气昂的样子,
村长走到何英跟前,拜了拜,:"何大人,
那秀才走到何英跟前道,:"学生谢志辉见过大人."
何英点头,眼里尽是得意之色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你看,尽管你官职高,到了我的地方,他们只认我,
谢家村村长见何英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知通知我等前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何英道,:"这是京都来的大人,找你问话,"
谢家村村长谢有才看着容诀,:"草民谢有才拜见大人,"
容诀点头,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并未让他起来,
谢家村的人见状,纷纷拜见容诀,但是容诀却开口让他们都起来了,村长却昂啊的跪着,
陆陆续续越来越多的人,这七岭县附近几个镇的学子都来了,都站不下了,谢家村的人在最前边,也都看见上边坐着的容诀和云舒,
连何英都没资格坐呢!早上没来的人纷纷猜测两人是什么人,看着被打的屁股开花的十几人,下边聊的不可开交,女子讨论容诀的帅气,男子则是看着那冷冽的女子出神,又猜测她与容诀的关系,再猜测他们今天是不是要惩罚贪官,
两人手里拿着孙主簿刚写的冤情,足足写了五六张纸,还是简化的,
云舒看着容诀做的标记,将告一人同样的罪状圈起来,然后用同样的方式做标记,
容诀看着那个卖包子的,:"刘威,有十五户人状告你欺压百姓,私收保护费,吃霸王餐,有四五十户人家状告你以权欺压,恶意压低粮食价格,你可认罪?"
刘威早就被打的奄奄一息,低声道"属下,属下冤枉,属下绝对没做这样的事情,"
容诀接着拿出一本账簿,这其中收的钱是官府所有人均摊的,所以就在孙玉成哪儿有账本,也为了拿住这衙役的把柄,
:"本官从你你家中搜得账簿一本,里边详细记录了粮食铺从各个村里各个地方进账,以每斤粮食一文钱一斤购得,
本官手里是孙主簿详细记录你等收刮的民脂民膏,且这当众有一百二十一人是人证,你如何辩解?"
刘威没想到这账簿居然在他手里,于是哭着道
:"大人,属下也是被逼无奈啊,是何大人逼着我们做的,"
容诀冷眼看着,:"是这样吗?何大人?"
何英站了老半天,本来就腰酸背痛,就颤颤巍巍的走到下边跪着,
"大人,下官,下官没有啊!下官不知情啊!大人,"
容诀看着孙玉成,:"孙主簿,这本账簿出自你的手,也就是说,你就是那幕后之人?"
孙玉成吓得立马跪下,:"大人,小的只负责记录,绝对没有指使他们欺压百姓啊!是何大人,何大人每次会叫下官将所的得的银两记录的一清二楚,就连谁分了多少里边都是记录好的,请大人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