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一段狗咬狗的过程,都不需要审问,然后就有几个官兵从何英家中将所贪污的银钱搬到衙门,百姓看着一箱子一箱子的铜板银子,纷纷大骂吐口水,
何英看着自家地库里的银子都被搜罗出来,他深知,他这回栽了,索性就不装了,容诀判了个立即斩首,可何英反驳道,
:"容大人,你虽然是大理寺的,可没权处置本官,就算本官贪污,那也是要上报朝廷的,朝廷自会处置下官,"
何英是打定了如今朝廷没时间,能拖就拖,说不定就有转机,
云舒冷笑,:"是吗?那若是本郡主呢?"
何英皱眉看着云舒,突然想起来一月前从京都传来的消息,
:"郡主?你以为随便编个郡主就能唬住本官,我告诉你们,你们没权处置本官,"
云舒懒得跟他扯,在当着百姓的面将所犯的罪都念了出来,
然后何英等人得到百姓口水的洗礼,光是斩首太便宜他们了,尤其何英的几个儿子,那才是狗仗人势,是七岭的地头蛇,寒门学子被他们打的不少,欺男霸女更是不在话下,
如今最大的不过二十有三的年纪,正妻,平妻,两人,妾六人,暖房丫头五人,也不怕*尽人亡,
其中有七八人是被强行带来的,毁了身子,那些姑娘回去也嫁不掉,最后只能在何家后院蹉跎一生,
何英也不逊,正妻一个,但是人家妾可是有七八个呢,儿子女儿就十几个,
其中最小的儿子五岁,还没他大孙子大呢,你说扯不扯,
然后这些平时就作恶多端的人被官兵纷纷拉在衙门前,跪成一排,这刚才被打板子的衙役那叫一个疼,
何英一家也被麻绳捆绑上前来,女眷在一边,之前被收编的土匪昨晚就到,被安排在另外一家客栈,早在他们处罚这些衙役的时候就去控制他们的家人了,所以根本就不怕人跑,本来收编的土匪里就有四十多个男子,因着要发展一些营生,从逃难的难民里雇佣的人又来了两百人,所以不怕,谁都跑不掉,
云舒看了看,:"给你们个机会,先来出出这些年的恶气,"
百姓你看我我看你,没能理解她什么意思,云舒看着谢家村之前拿着扁担的男子,
:"你,上来,他们之中,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谁都可以打,"
中年男子愕然,这断案还能这样断?可看他们的眼神又不像说谎,于是战战兢兢的走到何英面前,
早前何英大放厥词就被两哥官兵制住了,现在跪在男子跟前,恶狠狠的瞪着谢姓男子,
:"本官是朝廷命官,尔等岂敢?"
那口气,简直就像他还坐在衙门里呼风唤雨一样,
云舒慵懒的走到何英跟前,拿着一根红头签走到他跟前,
啪啪啪!
几头签下去,何英脸颊红肿,云舒则是笑着去坐下,
红、绿头签。绿头签是捕签,用来捕人的。红头签是刑签,下令动刑的,一般摆放在公案上电视那个竹板,
这一下可给何英打的痛苦流涕,他何英何时挨过这种打,向来只有他打别人份,
看到云舒到的那么坦然,谢姓男子也捏紧了拳头,他们在他手里可没少吃苦头,一家子勒紧裤腰带都不够吃,如今战乱更是,许多人家都卖田地过活,却依旧吃不饱饭,
心一横,扬起手就给了何英几巴掌,他原还有些害怕的,可发现打了之后心中那股压抑释放了不少,随后走到认识的衙役跟前,又是左右开弓,
一边打心里还一边骂,让你们同流合污,让你们占领我家地,让你们强买强卖,
这下那些个受冤的百姓也蠢蠢欲动,卖包子的中年男子也走了上来,朝着何英,孙玉成就是巴掌伺候,
手麻了甩两下继续下一个,百姓蜂拥而上,一时间何英等人唉了不少打,
看着现场有些乱,容诀发挥了他原本冷冽的脸,大吼一声,
"排着队,一个一个来,"
云舒和无欲的吃惊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因为让百姓出气的法子两人并未商量,
云舒只是一时兴起,反正慕容麟现在可没空,这地方到底有多腐败,她已经派人将消息送过去,
慕容擎天可是还没死呢,许多事情慕容麟可没法,
当然,慕容麟也巴不得有人替他处理这些,恶名又不是他背,还能清理杂碎,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百姓排着队的打人,这七岭县几个学院的学子都纷纷摩拳擦掌,可又怕影响日后的前途,
看着百姓排队出恶气,他们又不得不看自家夫子的脸色,
看着底下的人对着他们左右开弓,太耽误时间了,
云舒索性喊了一句,:"速度快点,不然天黑了,前边的也给后边的人个机会,争取每个人都有份,"
瞧瞧,这好事百姓怎么能不积极呢,这打人打的虎虎生威,平时看起来蔫儿了吧唧的,这打人可是用足了力气,
听完云舒的话,那些百姓还偷着乐,没想到这郡主说话这么有趣,
还有妇女附和道,:"郡主,咱们一定不会耽误时间,大家伙麻溜的,郡主他们可是还没吃饭呢,"
说完脱下一只布鞋朝着他们就下手,也不管打到哪儿,
这话引来一片应答声,队伍立即快了起来,能想像到吗,有一天打人都跑起来打,
手里有家伙的用上了家伙,这用家伙的人还心虚的朝云舒看去,见没说,又继续下一个,
眼看百姓陆续续的要没了,这书院的学子想去又不敢去,太阳离山还有两竿,(老话日上三竿,用来分辨时间,)
其中一个夫子胡须都到超过脖子了,汗颜的走到何英跟前,然后脱下鞋子就朝着他头顶打了下去,
然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穿着鞋子离去,其余的夫子你看我我看你,颇有礼让风度,
你推我让的就走到何英跟前,还做出一副我也不想,但是谁让你惹了众怒呢!
底下的学子也偷偷摸摸的用袖子挡住脸,跑着去打,
然后脸颊就像抹了胭脂似的,红着脸就没入人群了,
等百姓都打完了,这何英和底下的人没一人能看出来谁是谁,尤其衙役,穿的衣服都一样,现在谁还认识啊!
因着他们人多,抄家和处罚两不误,明日肯定很难聚集这么多人,所以当众将他们断案的结果公之于众,
这何英本来也是有后台的,但是云舒等人打的猝不及防,所以他根本没时间搬救兵,
容诀给何英一家判了个斩首示众,九族流放,然这些衙役也没能逃脱,足足有二十几家人被抄家,
知法犯法,更别说他们是衙役,所以衙役斩首,衙役的家人流放,流放至边关,去修建城墙,总不能养闲人,足足有近两百人,光是何县令一家就足足有一百多人,
那可是九族,不是他一家,当然,其中九族以内若是并未犯罪的,也就给放了,还有被抢来的女子,因为有作坊,有的不愿意回去,回去也是被议论,嫁不出去,,索性云舒就将那些安静老实的雇佣了,这里边也不是所有女子都是被强迫的,
现下可正是用人之际呢!管吃管住,还有月银,当然愿意,只不过如今这档口,月银比平时低了差不多一倍,
云舒要供吃供住,还有出成本,虽说皇帝允诺她玉剑山庄所有银钱可以用,但她现在还没去处理呢!
谢志辉,也就是那谢家村那霸道秀才,剥夺了他秀才的名号,又因为出手打伤人,跟官府同流合污串通一气,云舒最讨厌这样的人,给他判了个流放,
谢家村村长,凡事牵连的人,统统流放,这流放可不是什么好事,那是要刻字的,就算以后得了机会回来,那在百姓眼中也低人一等,
云舒看着那断腿秀才,刚才来的时候她可是看清楚了,看着何英等人就像是要吃人一般,后来看着何英等人挨打的时候,又巴不得自己上来给上两巴掌,
容诀当着百姓当中喊道,:"德誉书院的夫子程仲林可来了?"
百姓你看我我看你,人群中就响起一个声音,百姓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来,:"不知大人找吾何事?"
程仲林三十岁的时候中了进士,不必以草民自居,但是现在有快四十好了,虽是进士,但是每年科举能中一百多人,此人排名又靠后,官职又不重要,
此人家境在七岭算是较好的,在京都待了两三年年,本就受不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后来书童被外人买通被坑了一次后,就回老家开了个书院,
他当然认识容诀,当年科考时他可是跟容诀一起的,
可容诀是状元,他父亲当时还不是丞相,在容诀中状元后被提的,
容诀看着他,经过无影阁的调查,此人现在是最适合七岭县县令一职的人,这是他跟云舒共同讨论出来的结果,
"由你暂代县令一职,明日上任,"
程仲林吃惊,:"大人,吾怕是没有那个能力胜任这县令一职,"
容诀摇头,:"若你都不能胜任县令一职,就没有合适的人了,况且,皇上若是从别处调个人来做县令,他不了解七岭县的事情,做什么都不好开展,不日调令就会下达,若是不合适日后再换,"
程仲林都不知道该拒绝还是答应,百姓当众也有许多人知道程仲林,在七岭县所有的学院里算是拔尖的,也说的上话,
百姓纷纷支持劝导,听着百姓七嘴八舌的,最后书院的学子夫子也都上来劝导,
程仲林就谦虚的答应了,还对着学子百姓说是监督他,哪儿做的不好就告诉他,
容诀主宰着这里的一切,浑身散发的气质迷上了七岭县许多姑娘的芳心,不似京中贵女,但凡多几个听着他办案多狠,不管什么关系他都查,
就连旁支犯错都查得一干二净的下大狱,连嫡亲舅舅家表哥犯错都被他给流放了,就没人敢嫁给他了,
生怕他查到点什么,搞的家破人亡,有的是嫌弃他年纪大,有的是嫌弃他太凶不知道疼人,容诀也丝毫不在意,
将那些人压入大牢后,明日处斩,由于许多百姓都离得远,云舒吩咐将七岭所有的客栈包下来,然后给他们入住,银钱就由顾云舒来出,但是这些没说,
因为打仗的原因,现在大部分客栈都是空置状态,
包下最好客栈的也就二十两这样,有的几两就成,因为本身环境就不一样,
又花钱顾了几个妇女做饭,就简单的贴饼子和白粥,本来是花钱请的,但是因为惩罚了恶官,妇女们就纷纷上前,这个锅不空,住在城里的妇女就纷纷回家铁饼子,速度快的没话说,
百姓聚集在衙门门口一起喝粥吃饼子,官兵早已又饿又困,云舒也饿的前胸贴后背,
拿着饼子就大口吃,而饭食的人早就被关在牢里了,几件牢房都关满了人,
百姓都很识趣,最多就拿两个饼子,还是成年人,也就那么几个住在成里的二撇子在队伍里吃,其余的都是回家,做好饼子云舒按三文钱一个收购给离得远的百姓吃,
云舒和容诀无欲还有一部分官兵坐一起,住城里的许多人家就拿来咸菜,该有糕点给几人加餐,还给官兵一人煮了个蛋,云舒也没白吃,按现在的价格给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