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洛白很疑惑地问曹行:“你那兄长没见识过龙游的火器吗?他哪来的胆子敢造反?”
曹行很直接地道:“他脑子坏掉了。”
洛白:……
当洛白前往闽州的消息传到大丰京都的时候,季清哲正砍了一批准备逃往高句丽的大丰贵族。
看了手中的密信,他嘴角微扬,果然如他所料,王上不会调回霍非,洛白定会请旨去闽中。
把洛白调离王上的身边,让季清哲心情很是舒爽。可一想到他一调离,还带走一支大军,便跟脱疆的野马无二,心中出惴惴不安。
对于洛白的忠诚,他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
有亲信看出了他的担心,隐晦地道:“闽州有我们的人,把洛将军永远地留在闽州,再推到那些士族头上,王上不会查到的。”
季清哲瞬间眉眼凌厉,居高临下地看那亲信一眼,冷冷道:“洛将军是大夏功臣,此种龌龊手段,岂能用在他身上!
天下未定,王上还未登基称帝,岂能先用诡计杀功臣?既然本相与洛将军有罅隙,那也是我们的私事。
此事休得再提,让潜伏闽州的人盯紧点,只要洛将军没异心,不可生事给他添乱。
如今,大夏最需要的是稳,尽快稳定内乱,才好去打外敌。”
……
与此同时洛白的漠北军将士也在担忧:“王爷,不对,洛将军。
咱们去那闽州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那个总对您横眉竖眼的季相,暗中派人跟闽州乱军联手为难咱们怎么办?
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不能不防!要末将说,到了闽州您别下船,让我们下船杀敌就行了。”
洛白还未说话,曹行先急了:“不可能!”
洛白笑道:“你是说季相不可能跟你兄长联手,还是说季相不可能暗杀本将军?”
曹行直着脖子:“这两件事都绝无可能!季相出不是那些狗急跳墙的老士族,怎么会理会我兄长那个没脑子的!
我虽不知你和季相有什么旧怨,但你俩是女王的左膀右臂,他绝不会暗害你。”
洛白笑着点点头:“这一点我也深信不疑,也许未来有一天,季清哲不怕死的要跟本将军单挑,但他绝不会派人暗杀。
季相是真正的君子,大是大非面前,他值得信任。”
就这样,这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男人,暗中却达成了默契,在闽州事件上,尽可能地快速平息,不将战火引到百姓身上。
当洛白的战舰驶进海湾,吹来的风变成了炎炎的热浪,潮湿的春天瞬间结束,盛夏迅速来临。
站在船头吹着海风的洛白,举着望远镜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多么希望此刻李凌薇也在。
听着海浪的声音,那一刻,他热血沸腾,真想就这样驶到地平线的尽头,看看那里有什么?
为什么季清哲一直怀疑他想当皇帝?他想篡公主的帝位呢?
但凡男人见过海洋,便知道陆地上的皇位不是权力,而是禁锢。
永远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留在那四四方方的皇城,看着永无止境的奏折……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趣?
他这辈子,唯一在乎的人便是公主。
如果说之前他都是在为公主的梦想而努力,而奋战。
那么往后余生,他想做公主的爱人,做一个能驰骋疆场的将领,做一个带领舰队远征四海的将军。
将公主之威名,传扬天下。让日月星辰之下的土地,皆插上王旗。让这片星空下生活的人,皆颂扬公主之名。
这,才是他洛白的理想!
征服那片天地,哪有征服海洋更让人心动!季清哲也是看过世界地图的,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一点?
不过眼前最要紧的是征服闽州,海洋就等公主登基为帝,天下大定之后,他再驾驶女王号,带着旋风炮和震天雷,去征服吧!
地图上离大夏不远就有一片未被海商发现过的大陆,叫大洋州。但因为风向问题,海商的船从来没到达过。
洛白早就暗暗将这片土地划为他的第一站,西边的天竺,已经被余飞龙选去,哪就不跟他抢。
先将大洋州插上王旗,将这片土地变成大夏的殖民地,种满土豆和玉米,小麦和水稻,如此一来。
将四海的海盗都抓去种田,种出来的粮食就运回大夏。
如此一来,因摊丁入亩政策而激增的人口,也不怕闹饥荒了……
洛白想的很远,想的很多,想的还很大。
许是因为没读过太多书,没受儒家思想禁锢,加上在李凌薇身边久了,并且李凌薇对他不设防。
导致他的思想转变很快,接受李凌薇所传授的新思想也很容易。
这一点季清哲就差了一些,他所思所想,总免不了儒生传统的思想。
所以他不相信洛白真的放弃皇位,在他看来,这是绝不可能的!
他也见识过大夏的战舰,可他没想过去征服四海,而是用战舰来震慑外敌。
不过也因为如此,他比洛白更适合守江山,而洛白更适合打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