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娴的注意力总算集中在秦衍风身上。
秦衍风心情舒坦了,却吃了一肚子橘子。
等回到府里,脸都快黄了。
方鹞这件小事,江娴和秦随星约定好,谁也没告知嘉云郡主,怕她担心。
一家人齐齐用过晚饭,各自回院休息。
是夜。
江娴服了药早早上床,她身子越来越差,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断断续续咳嗽了整宿。
后半夜好不容易合眼,人也在惊悸冒汗。
秦衍风自然没有入睡。
他从床上坐起,借着月光看了眼满头虚汗的江娴,握住她的手把脉。
他那半瓶水的医术,诊不出什么。
江娴咳地厉害,秦衍风无奈之下,只得倒了杯药茶。
他一手扶起江娴的肩头,一手将水杯贴上她干涩的唇瓣,低声道:“叶荷萱,起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江娴颤颤纤长的睫毛,睡眼迷离。
她又不是叶荷萱,喝哪门子水?
“不要。”
江娴傲娇地躲避。
这一动作,让她顺理成章地靠近秦衍风坚实平坦的胸膛。
秦衍风瞬间僵硬。
他何曾与叶荷萱这般亲密过。
女子娇软的身躯被他圈揽在怀里,白泠泠的月光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娴静温柔。
秦衍风推也不是,抱也不是,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
“叶荷萱……喝水。”
秦衍风冷着脸提高音量。
江娴被他一吆喝,浑身抖了一抖。
她张开嘴,就着他手举的水杯抿了两口。
冰冷的药茶沾湿了唇瓣,沁润了喉咙,江娴感觉舒服多了,迷迷糊糊地推开工具人秦衍风,倒头就睡。
秦衍风怀中顿时空落。
江娴白天经历那些,能睡着是好事。
秦衍风说之不得,只能忍住脾气,随她去了。
翌日,清晨的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映照着一截皓腕上戴的碧绿冰种玉镯,折射出晶莹亮光。
玉镯反光刺眼,江娴从沉睡中苏醒,拔步床边另一侧的秦衍风已不知去向。
江娴叫来翠浓,洗漱吃饭更衣,得知天不亮秦衍风就被送去了杜太医府上,不禁唉声叹气。
“我以为我身体已经够差了,没想到秦衍风比我还糟糕。”
徐嬷嬷帮她布菜,皱巴巴的脸上爬满忧虑,“照这样下去,大公子和少夫人何时才能添女添丁?”
江娴:“……”
她很想告诉徐嬷嬷,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
“先不说这个吧。”
“怎能不说呢?”
徐嬷嬷一着急,终于将自己心底话吐露,“少夫人,你应该知道,多生孩子才能母凭子贵立住脚跟!郡主对你偏爱,那是因为裕国公府里如今只有你一个媳妇儿!等秦二公子娶了妻,或是二房那边子嗣绵延,就算你再好,也不可能博得更多的关爱!”
再者,大公子智力低下,不是个知冷知热的良配。
江娴想过好日子,必须得倚靠她自己的子女。
徐嬷嬷顾及着江娴的情绪,没有把这话挑明。
江娴不懂她们这些人的封建思想。
但站在徐嬷嬷的角度,徐嬷嬷是在为叶荷萱考虑,忠心拳拳。
江娴压根儿不敢反驳,埋头默默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