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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土耳其面包(1 / 1)

说起广州名菜,其中一道便是“本地鸡”。大家也称之为“白切鸡”。对于鸡的烹饪作法也有许多。从小到大,我也是吃白切鸡长大。只是,不爱吃屁股罢了。在中国的传统节日当中,广州的酒楼与餐厅肯定有“白切鸡”的菜单,大多数都有一些折扣。这是以往一直的习俗。因此,过年不吃鸡,一点也不吉祥。但是,这一点对于外国人来说,也没有什么。不过,在圣诞节的时候,没有烤鸡,这也是等于不尊重上帝吗?

大家也知道,广州的鸡源来自于佛山顺德。不知道大家对这一个地方了解多少?佛山乃是天下四大名镇之一,纺织,陶瓷,冶铸,中医为著名。所以,在佛山长大的人,肯定不多不少,也会保留一些鱼米之乡的特色。从谈吐与气质上,一看便知乃是南方人。在孔子的《论语》上说,北方人以拳头为王,南方人讲求为人品德。不过,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也即是说,大半江山,一半是打回来,另一半,是谈回来的。

在广州西站一带都是服装批发市场与对外国际贸易运输链。你会看到许多不懂的外语,也不知道是新疆,俄罗斯或是蒙古语,反正,整条大街都是货运工人与商铺,每一个人都是凶神恶煞,杀气冲天。我猜,这也可能是由于这里曾经爆发过恐怖袭击事件,所以,给当地留下了一些抹不掉的心理阴影。即使,让我再一次去麦当劳,也总是感觉心慌慌。其实,并不是担心害怕小偷,而是听说那一边都是杀人犯出没的高风险区域。形形色色,什么人也会有,鱼龙混杂。而且,那里还有一些小学与中学生。

平时,大家在上学与下课的时候,都是成群结队,家长更是提起半个胆。也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来解释。附近有不少外国风情的餐厅。不过,在疫情期间,它们也已经全部闭门谢客。当你走过的时候,在门口的玻璃上,还贴上一些公告,它包括了中文与外语,不过,我绝对可以肯定,上面写着也不是英文。当然,我也不想理解它是什么意思。

在过去,我也去过那一些餐厅,曾经吃过几次,每一家都去遍了。其中,包括炸鸡胸饭,鸡腿饭,土耳其面包等等。它们的价格分为几个等次。最便宜的就是土耳其面包,十元一块,又大又胀。我心里琢磨,干脆点了一个面包吧?因为,这么大的份量,足以解决一顿温饱的问题。而且,外国人的习俗都是如此。本来也是乐滋滋。后来,我对这一个面包的想法开始产生了一个重大的改变。在于中国传统里,吃面包都是赤手拿起,再伸出舌头,一口咬下它,味道都是从舌尖再到喉咙。可是,这里是西餐厅,并不是茶楼。

此刻,服务员端来了一份刀叉,说实在一句,我尴尬得很。为什么西方人吃面包,还得用这一套?真是不够直接,切来切去,到底须要多久才可以完全地将它填入肚子里?对于一个工作狂来说,多么地浪费青春。

细数之下,人类每天必须进食三餐,有时候加起夜宵,还多了一顿。每一顿必须花费一个小时来消化,一个小时烹饪,一个小时诳超市买菜,一天二十四小时,八小时工作,掐指一算,已所剩无几了。所以,生活之中除了只光顾为了一天的吃饭时间,其余也没有多少浪漫时光了。因此,我终于理解为什么在西方国家里,人类的平均身材都是这么高大,我猜并不是由于他们很发达,这也许是蛋白质造成的。

我眼睁睁地对着这一个很大的土耳其面包,无可奈何。没有人告诉我,应该怎么正确地使用,才是对的。不过,再细想一下,餐厅的环境装修比较安静,暗淡的光线,印象派的艺术风格,很别致。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宗教信仰关联。我扭过头,再留意一下周围的服务员,来来去去,也只有两个人。他们懂中文,也略懂英文。不过,当他将面包端上桌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道谢,中文?还是英文?哪一个才是合适。从中国的习俗来说:“食不言,枕不语”。这才是对的。

于是,我回了给他一个甜蜜的微笑。然后,右手提起一个叉子,左手准备一个餐刀,在刚开始不使劲,面包还差一点滑掉在地上,很糟糕。接着,我不好意思地又环视一周,所有外国人都在大厅上,一眼也不眨地集中于我身上,我们并没有一个共同的语言,当时,尴尬得很。不知道是笑?还是不笑?此时,服务员又给我端上了一杯清水,还有一点柠檬味,这一个应该是送的,不用钱。本来是这么认为。所以,不知道它可以加一点水吗?

结果,我还是放弃了这一个念头。当服务员离开以后,我沉思了一番,外表看似平静的我,其实,大脑乱糟糟。说实在一句,除了中国大酒店以外,我从来没有在其它地方选择一家外国风情的餐厅。毕竟,我不知道这里的老板究竟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哪一个民族?什么宗教信仰?想到这里,肚子又咕咕地响了,餐厅很安静,除了响起悠然的经典钢琴曲以外,外国人聊天很轻声。不像中国的茶楼,一进门以后,不是烟味,就是浓浓的人味,你一句,我一句,连走廊也是水泄不通。可是,大家也已经习惯了。从来不会说因为占用公共通道而打架。经理也从来不会处理这一些纠纷,他会认为你无理取闹,精神病。不过,用一句话来形容,中国与外国的餐饮文化之中,最大的差别,除了食品味道以外,就是距离问题。在西餐厅里,每一张的桌子都是很大,一个人可以霸占四个人的位置。而且,软软的沙发,特别地舒服。可是,在中国传统式的茶楼与酒楼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服务员还会理所当然地对你说,麻烦你拼一下桌子,然后,还没有轮到你愿意与否,她已经态度坚定地放下另外的茶杯,要么,你受不了便离开。这样,这一张桌子也是一样被其它人拼凑起来。从这看过去,你会以为大家都是认识的,一家人。其实,根本不是。他们可能也是第一次见面,也许,为人比较攀谈而已。当然,你受不了的话,也可以开一个包厢,不过,价格肯定会有一个最低消费。

再说起那一个很大的土耳其面包,上面有一点黑芝麻,很有艺术感,当你再使劲往下一捅,它很快便变成了一个馅饼,原来,中间都是空空的。你会很生气吗?服务员,可能会认为你没有文化。所有的外国人也是一样,无语。

在街道上,这一种规格的面包才二元。

后来,我足足花费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将它完全的切开,首先,找到馅饼的中点,由上而下,由左往右,分别画出一个十字形,然后,再用叉子以中点为重,餐刀分别根据线条一横一竖的切开,最后,每一小块看上去都是很均匀。没有太大与过小。对于我来说,这样的土耳其面包才是最美的。

一直到了傍晚,八点左右。我终于享受完了这一顿美味的晚餐,独自离开了餐厅。城市很凄美,星光闪闪,霓红酒绿渲染了火车站。但是,给我留下更多的是一种不安定感。总之,经过那一条街,全身上下都有一股隐约地杀机。

当时,一个人走在熟悉的大街上,内心却一直质问一个疑惑。在这一个世界里,如果再也听不见中国的语言,任何一处角落也看不到中国的风情,包括服饰,餐厅,墙壁上的涂鸦,全部都是来自于西方文化,那么,这究竟是一件好事?或是坏事?新闻报道上说,中国必须打开对外贸易,不可以固步自封。与时俱进,不进则退。

不久,火车站附近都被封锁了,给我的感觉好像是一场土耳其与叙利亚的战争,依旧不灭。东边是属于你,西边属于他。哪里才是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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