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去,看见校主任将课室内的窗帘全都拿走了。
“校主任为什么将窗帘全都拆掉了?”
“不知道。”
我与白凡对望一愣,莫明其妙。
“你们一起去美术室。”
“哦,知道了。”
原来,这一堂是美术课,可我什么准备也没有,不知怎么办才是好,一个人拿起一本书,无聊地坐在白凡的身旁。她却从桌下提起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画板、画笔与颜料......
“这是什么东西?”
“别问了,你坐在旁边就行了。”
一进入课室以后,这一个地方实在是太阴暗了,校主任连灯也不开。
“这么暗?为什么不开灯?”
“停电了。”
“不会吧?”
“别吵了,大家找一个位置坐下。”
白凡拉住我往窗边坐去,校主任让其它人将窗帘半掩拉上。
“这是干什么?”
“行了,别问这么多。”
在这一个下午,我们在画室呆了一个半天,整天花耗在一个人头上。
“这是谁?”
“大卫。”
“你的男友?”
“闭嘴。”白凡有一点生气了。
校主任现场示范了一个临摹,我们一笔一撇,记住重点去将他画下来。
“若有心,你的画板呢?”
“忘带了。”
“你怎么这么麻烦?”
后来,白凡借我一张素描纸,还有几支h、2b、4b的铅笔,幸好在室内还留下其它人的作品并没带走,我将它拆下来将画板临时借来一用。
“这是谁画的?”
“这么好看?”
校主任笑眯眯又诡异地盯紧了我。
“记得将东西还回去。”
“哦,知道了,只是一会儿。”
白凡偷笑了,拉下我赶紧开始作画,否则,也别想下课了。
“对了,你家住在哪儿?”
“为什么这么问?”
“好奇一下,你会迟到吗?”
“当然不会。”
“为什么?”
“我不告诉你。”
过了半晌,我扭头悄悄地偷看一下白凡,再围绕一圈,全班上画得最出神入化的那一个大卫,竟是在身边?
“这是什么人呢?”
再看看自己,究竟还差了一点什么呢?
“赶快画,差不多下课了。”
“不用这么急,我还没将眼睛弄好。”
“等一会儿,一起走?”
“去哪儿?”
“到时候,你就知道。”
“我还得回家作饭。”
“你不是说家人到上海出差了?”
“闭嘴。”
差不多到了四点,太阳直入窗帘照射在大卫的眼睛上,画室显得特别地明亮起来,大家围成一个三角形,大卫的头被放置在黑板中央,一个一个45度的影子倾斜于走廊的玻璃上,每一个人都坐在一个不同的角度去描绘,校主任在黑板上示范出每一个角度的正脸与侧脸,大约不到一会儿,大家也明白重点在哪儿了。
“校主任也太厉害了吧?”
当时,大家都愣住也傻眼了。
我喝下一壶水,擦干嘴唇,双手抹了一下膝盖,将刚才白凡递来的纸巾从裤兜里掏出来,一边看着白凡的斜线,另一边模仿校主任的粉笔涂抹方式,这样子总好比弄脏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