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机前，除了牛奶、曲奇与薯片以外，还有一瓶长城红酒。
我说：“你又喝牛奶，又开红酒，不怕肚子疼？”
她说：“不管了，反正这一个屋子不能再留下任何的东西给一个外人了。”
我说：“人不可以太贪心，分一点给别人。”
她说：“也好，一人一点，来......”
白凡往杯子倒下一杯满满的红酒，好似从来不会醉的样子，脸上一丝绯红也没有，嘴角还沾有一点猪排的果汁，她连镜子也不照一下，吃完一片又一片。于是，我从旁边抽起几张纸巾让她拭去油迹，白凡好像天生是一个坏孩子般，理所应当被他人照顾着。
我说：“你睡觉之前，会不会洗一下脸？”
她说：“为什么这么问？”
我说：“你俩会不会争抢厕所起床刷牙？”
她说：“这是常有的事情。”
我说：“那一个女人是谁的钢琴老师？”
她说：“别提了。”
我说：“为什么？”
然后，她放下酒瓶来到身边，一边吃下所剩不多的薯片，一边将事情的来胧去脉娓娓道来。
听说，她与修审是校友，学校距离这儿根本不远，大概骑车几分钟就到了。不过，说起来也真有一段令人愕然不已的故事。她的名字叫“扶蓉”，也算是一个校花人物，上下课经常轿车接送，个性傲慢一点也不合人缘。有一次，她被一个男生耍了，怎么说呢？本来约好在某一家酒吧聚会庆生，当晚却不见人影，一直地等了很久被放掉了飞机，电话忙音无人接听。结果，那一顿订下的晚餐也得从信用卡之中透支埋单，一气之下回到宿舍又被禁门了，有家归不得无处可收留。后来，她打了一个电话给修审，但是，白凡将她给吓跑了。关于具体的详情也不太清楚，反正那一次也实在是太过份了，作为一个男人又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一个失落的天使？怎么说也失去一个作为男人的风度。可是，不该干的也干了，人也走了，至于这一段没人知道的暗恋结局又将会怎么样？白凡不说，我也可以想像得到的。
我说：“你怎么将她吓跑了？”
她说：“前一段时间，在楼下有一个人死掉了，至今没有抓到真凶。”
我说：“后来呢？”
她说：“那一个人是在厕所里断气的。”
我说：“为什么？”
她说：“心脏病发，泡了一个小时的热水澡，门也关上无人听见救命。”
我说：“接着呢？”
她说：“这里长年不开空调，因为会闻到一股很臭的味道。”
我说：“还有呢？”
她说：“那一个女人长得跟她很像，特别是背影。”
那时，修审才刚新搬过来不久，一听到这一个故事也不知是真或假，反正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这么一胡扯下去，即使吓不了扶蓉也将亲戚全都赶跑了。
我说：“这样会不会太过份了？”
她说：“一点也不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说：“她也只不过是借宿一晚，做人必须有一点人情味才行，否则总有一天，你也会遇上这样的事情的。”
她说：“肯定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