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凡的屋子里,她的卧室有一幅《上帝的眼睛》,虽说是印象油画风格,关掉白炽灯打开香薰,那一个画中的少女犹如躺在一片海洋之中拼命地挣扎,就像寻找不到一对翅膀的天使,一滴一滴的无奈与眼泪淹没下上帝之手。
我说:“这是你画的?”
白凡:“当然。”
我说:“你可以当画家了。”
白凡:“非卖品。”
我说:“谁懂得欣赏......”
白凡:“没眼光。”
我说:“还有吗?”
白凡:“在另一个画室。”
我说:“带我去?”
白凡:“也好。”
于是,她带我走去了另一个房间,那里的光线不足,窗帘也是纯深灰色,不过质量不错,可以保暖。从科学上解释,这一个房间在冷天肯定不会让人孤单。
我说:“你一个人在画画,不会害怕吗?”
白凡:“为什么?”
我说:“房子太大了,不多有少,也会有一点心慌吧?”
白凡:“三心两意的人,才会如此。”
我说:“怎么说呢?”
白凡:“不够集中精神。”
我说:“吹呗。”
她跟我不大一样,或许家中的条件允许,许多的画板并不整齐地摆放在地上,大多与刚才差不多,来来去去,还是一个失足的少女。
我说:“你知道多少人想挤入北上广发展吗?”
白凡:“这是势必所趋。”
我说:“这一个失足的少女,也算是吗?”
白凡:“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我说:“可你让我的感觉,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白凡:“没天份。”
我从转过身,仔细从背后观察白凡的身材,与之对比起来,的确不太像。
我说:“你知道多少人为了去大城市,生意失败以后,全去跳楼自杀?”
白凡:“别胡扯。”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那一个少女可能是你?”
白凡:“什么意思?”
我说:“你没听过潜意识吗?”
白凡:“说来听听呗......”
我说:“你在作画的时候,想谁了?”
白凡:“你猜?”
我说:“不会是表哥的女友吧?哪一位?”
白凡:“追他的人多去了,有一次在楼下搂搂抱抱,幸好没有找上门口。”
我说:“你也不管管他?”
白凡:“有用吗?”
我说:“再这么下去的话,你的房子迟早会被谁抢走了,还不知道呢。”
白凡:“这还用你说?”
当说到这一个点上,她犹豫了一会儿,走到身旁搭起肩膀,脸色突然变得阴暗下来。
白凡:“只要她不找上门来,我还可以饶了她。”
在那么一刹之间,她仿若变成另一个陌生的女子,连自己也完全去忘记了自己是谁?那一把低沉的沙哑与狰狞的瞳孔,让我不认识她了。
我说:“她走了。”
白凡:“还有另一个......”
我开始转移向另一个话题:“你不是带我上来找吃的吗?在哪儿?”
白凡:“这里没有,去厨房......”
我说:“冰箱也没东西了。”
白凡:“在底下一层,你没找到。”
我说:“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