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懒懒地,格外熟悉。
盛吟漂亮地桃花眼微挑,抬眼看到沈时厌那张脸时,即便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心颤了下。
木着脸。
顷刻间麻了。
有什么比你正和小姐姐们喝着酒,下一秒被老板撞见更尴尬的吗?
哦,还有。那就是身后有人在饶有兴致地围观。
盛吟觉得此时一句话很符合她的内心。
有的人活着。
但她已经死了。
秦恙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你……”他顿了片刻,要笑不笑,“还挺活泼。”
现在的女明星都已经开始对女人下手了吗?
盛吟下意识谦虚地回了句:“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秦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你……”他挑剔地打量了对方一番,盛吟长相真的就像是聊斋里面的妖精,楚楚又风流,一眼就撩人。
挺适合恶毒女配的。
“我这里有一个《红粉佳人》女四的角色。”秦恙瞥了一眼盛吟,“恶毒女配,你到时候只需要无能狂怒就够了,不怎么考验演技。”
对新人来讲也比较合适。
片子是个大制作的,配置有知名导演和当红演员撑着,就算扑也扑不到哪里去。
能给到盛吟这个毫无基础的艺人已经算是看在她脸的份上了。
如果不是卖了林易一个面子,盛吟又哪里来的本事能在这儿见他。
“明天十点试镜,记得别迟到。”
盛吟已经被自己刚才左拥右抱地行为雷的尬住了,她反应缓慢的哦了一声。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盛吟说着拔腿就要离开这个让她尴尬的是非之地。
刚说完,一旁揽着漂亮姑娘的赶过来沈韫愣了几秒,急忙热情的叫住了她,“盛吟,过来喝两杯啊。”
她只能被迫坐了下来。
秦恙见状微微挑眉,见沈韫热情地模样似有些诧异,“你认识她?”
两人是好友,称得上一句臭味相投,都是平日里游手好闲,被家里人看不惯,打发来掌管旗下娱乐圈公司的富二代。
平时也没少约在一起。
还是头一次看到沈韫对一个姑娘这么……献媚?
“我们以前是同学。”沈韫言简意赅。
秦恙了然。
难怪,还有这层关系在呢。
“我能走了吗?”盛吟思绪乱糟糟的,看着眼前一幕呼吸都不通畅了。
她刚起身,一直冷眼看着没开腔的沈时厌懒洋洋地轻笑一声,冷不丁道:“这么急啊?”
“就这么怕我?”
“哦。”盛吟转过头,思考了那么几秒,只想出来了一个可能,“所以你是来故意找我麻烦的?”
不然实在不理解,沈时厌好端端的来这里干嘛。
当然,也不排除是这群富二代闲的没事攒的局。
男人白色衬衫黑色领带,肤色冷白,像极了不正经的斯文败类,语气带着几分不太真切的笑意,“怎么会呢?我没什么本事,我只会心疼吟吟。”
“……”
盛吟硬了。
拳头硬了。
沈韫一旁微微捂脸。
这他妈绿茶也不是像你这样欠扁的语气说的啊。
“沈老师。”她再度笑着重申,“我都说了不记得你。”
盛吟拨了拨发尾,声音轻柔带着撩人的媚,“不管我们以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现在麻烦你让让。”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古怪,秦恙拿着红酒的手抖了抖,下意识竖起来了耳朵。
见不得人的关系?
卧槽。
难不成沈时厌还潜规则了他们公司的艺人?
秦恙胡思乱想了一遭,差点没笑出声。
说到底沈时厌和他们这些游手好闲的人不同,二十岁那年雷厉风行地掌权,让原本走下坡路的沈家说是起死回生也不为过,那时可以说是一战成名。
整个帝都上流圈人人知晓的太子爷。
结果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潜规则了十八线?
秦恙兴奋了。
沈时厌靠在椅背上,笑了那么一会儿,“不认识我?那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当初你是怎么追我的吗?”
“我追的你?”盛吟眼尾一挑,漂亮地桃花眼瞄了他一眼,温温柔柔的语气愈发媚,“不可能。”
她不觉得自己以前像是倒贴的人。
沈时厌见少女一脸不相信地模样,拖腔带调地轻笑,“你当时分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候哭着求我别分呢。”
他略微垂头,淡漠地眼眸和她平视,黑沉沉的眸子里情绪不明,“记得吗?盛吟。”
声音很苏,语气很淡。
也看不出来任何撒谎的心虚。
盛吟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甚至还真反思起来了,难道自己以前是这么舔的人吗?
她呢喃,“……可是,我难道不知道‘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吗?’”
当舔狗是没有前途的啊!!
沈韫愣了几秒,脑子没转过弯来,“不是,当年不是你哭着求盛吟别分手的吗?”
这是爱而不得这么多年后,连现实和幻想都分不清楚了?终于疯了?
秦恙:“???”
是他吃瓜的方式不对劲吗?
怎么越聊还越离谱了?
沈时厌没潜规则盛吟?
听沈韫的意思是,沈时厌才是当舔狗的那一个?
卧槽。他反应过来后,差点激动地跳起来,恨不得立马就拿起手机跟圈子里的人诉说自己今天吃到的大瓜。
盛吟桃花眼微微一动,反应迟钝了那么一秒,看着沈时厌垂着白玉眼皮,清冷又斯文地模样,完全想象不到,她呢喃:“……原来你还会哭啊?”
她可太喜欢看男孩子哭了!
“沈老师,吹也得有个度……”盛吟幽幽叹气,“你怎么不说我以前还上过你呢?”
欺负她不记得了,就可以凭着一张嘴造谣吗?
她本以为沈时厌起码也得有点被戳穿后的尴尬,没想到他反而笑了一声。
男人指尖猩红的烟头轻轻落下,眉眼缭绕着烟,偏头勾唇,看着她,笑得暧昧又缱绻,“嗯,来上。”
“求之不得。”
风淡云轻地噙着笑,在盛吟看起来更像是在嘲弄。
盛吟:“……”
这怎么玩?
不是她不行,而且敌人太强,实在是臣妾骚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