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金黄透红,将绿波荡漾的草原,涂抹上了一片血色。
空中的白云,随风飘荡,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不停的变换着阵型,透着一股萧杀。
各部落首领和商贾,在麋竺的带领下,纷纷来到宴会场。
他们看着包围四周的一团将士,神色各异。
有人感受到了杀气;有人感受到了雄壮威武;有人感受到了威仪和霸气;有人感受到了安全。
弥加带着女儿乌兰图娅,率先大步走到李廷前面。
他一脸灿烂的笑容,哈哈大笑,豪迈的朝李廷拱手:“李使君,别来无恙?”
乌兰图娅已经知道,阿耶要将她送给李廷。
所以,此刻站在弥加后面,就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李廷。
发现他不但英俊秀气,而且英武不凡,不由得小心脏一阵砰砰乱跳,脸色羞红的低下头。
“你浪费了本官的一万石粮食,本官岂能无恙?”
李廷似笑非笑的看着弥加,见那家伙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立即又指了指西边下首的首座:
“坐下说话,一会可要罚酒三杯,要不本官心里不舒服。”
“一定,一定。”
弥加被他连讽带打的,心里不是滋味的带着女儿,去了席位落座。
紧接着是夫余王尉仇台,带着儿子简位居前来,不卑不亢的拱手:“本王有理了。”
简位居作为王位的继承者,也是在后面行礼,打量着李廷。
发现他不过十七八岁,不免有些讶然和羞愧。
觉得李廷这么小,居然就能威震一方了,而自己都已人到中年,还是碌碌无为,一事无成。
这让他不禁有些幽怨的,瞟了一眼父王的背影。
谁摊上一个老不死的爹,而且还贼爱管事,恐怕都只有混吃等死吧?
李廷知道这家伙是来求支援的,就没有好脸色。
他指着西边下首的第二个席位,不冷不热道:“请坐。”八壹中文網
同时,他也在打量着尉仇台。
虽已经八十多岁了,却依旧显得很有精神,背不驼,耳不聋,眼不花。
根据历史记载,这家伙起码还能活好几年,要到九十多岁才嗝屁。
夫余南接玄菟郡和高句丽,东临挹娄,西接鲜卑,北面紧靠弱水,方圆约两千里,户籍数超过八万。
以王城(长春市)为中心,包括吉林省长春市、吉林市、松原市、四平市、白城市,辽宁省昌图县、黑龙江省桦南县,皆其国土。
其民众居住固定,修建有宫室、仓库和监狱。
地势平坦开阔,土地肥沃,适宜种植五谷,但不适合种植果树。
这里的人长得高大魁伟,性情勇敢,为人谨慎厚道,从不粗鲁抢掠。
夫余国官职都用牲畜的名字命名,如马加、牛加、猪加、狗加、大使、大使者、使者等等。
这个部落中的大户豪族是统治者,名下的众人都是奴仆。
各个“加”负责管理四方事务,是地方官吏。大的主管数千家,小的数百家。
饮食时用俎、豆这些过去中原祭祀时所用的器具,祭祀时有会同、拜爵、洗爵、揖让、升降等仪式。
在阴历正月举行祭天活动,国中召开大会,连日欢庆节日,载歌载舞,这种节日叫做迎鼓。
每年这个时间不但不处罚犯人,相反还要赦免犯人。
夫余的国民喜欢穿白色衣服,一般是白布大袖,身穿袍子、裤子,脚穿兽皮鞋子。
出使外国时,都必须穿戴锦绣正服,首领加饰狐狸、狖白和黑貂的裘,并在帽子上用金银装饰。
国家用刑很严,一个家庭中如果出现死刑犯,那么犯人的家属都沦为奴隶。
盗窃罪要被处以12倍的罚款。男女淫乱、妇人妒嫉都属于死罪,尤其憎恨妇人妒嫉。
接法律杀死妒嫉的妇人后,还要把尸首摆到国家南山上,直到自然腐烂为止。
女方家想要取回尸首,必须交出牛马来换。
兄长死后,弟弟可以娶嫂子为妻,这个习俗和匈奴相同。
这个国家擅长饲养牲畜,出产名马、赤玉、貂狖和宝珠,宝珠大得像酸枣。其军队使用的兵器主要是刀、箭、弓、矛,每家配备有铠杖。
其城池栏栅是圆型的,就像监狱模样。
不论男女老少,在路上行走时,总是歌声不断。每当有战事发生时,通常要祭天,杀死祭祀的牛后,观察蹄子的形状,用来占卜吉凶。
牛蹄崩开表明是凶兆,牛蹄合拢表示是吉兆。
有敌情发生时,各个加长各自为战,其管辖的百姓负责供给饮食。
如果加长去世,夏天要用冰冻起来,并且要杀人殉葬,有时达数百人。哀悼仪式十分隆重,有外棺而无内棺。
尉仇台落座后,高句丽王男武,不紧不慢而来,微微欠身行礼:“见过李使君。”
李廷对于这个高丽棒子,可就没有好脸色了,面无表情的冷冷一笑:
“本官以为你做贼心虚,不敢前来,倒是没有想到,你胆子倒是不小,就不怕我将你拿下问罪吗?”
尉仇台心里总算舒服了些许,起码李廷对自己的态度,比对高句丽王和善的许多。
伊夷谟野心勃勃,对夫余虎视眈眈,最近总是在边疆挑事。
他还真希望李廷和高句丽王翻脸,不顾一切的将伊夷谟给杀了。
伊夷谟是男武的别称,但凡对他不友善的人,都喜欢叫他这个别称。
男武心里噶噔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不卑不亢的看着李廷:
“本王自问不负皇恩,李使君何必危言耸吓。”
“不负皇恩?”李廷微微眯眼:
“你勾结公孙度,企图图谋玄菟郡,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不负皇恩?”
由于男武没有提前出兵,李廷还真不知男武和公孙度有勾结。
之所以这么说,也就是做个试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男武毫不示弱的看着李廷,腰杆挺得笔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休要狡辩,这事本官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让你心服口服。”
李廷指了指弥加后面的席位:“今天姑且不论,先且坐下。”
男武感受到了李廷对高句丽和自己的敌意,看了一眼弥加屁股后面的座位,压制住拂袖而去的冲动,还是走过去坐下。
他觉得今天是来了解李廷的,不是来赌气的。
李廷越跋扈,就证明越没有城府,不过是个莽夫,就越不用惧怕。
即便先前能消灭素利大军,恐怕也长久不了,自己没有必要和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