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朱刚猎的行为十分恶劣,再加上整个事件的影响已经扩散到了全市,成为本市的一个典型案例,因此很快就给出了判决结果——获刑十年。
等到拳拳和孜孜伤情转好,可以顺利出院的时候,两个人的监护权也非常顺利的从朱刚猎手里移到了白莲和石垒手里,姓氏也从“朱”换成了“白”。
俩人出院的那一天,天气十分晴朗。
陆筠娅知道石家人为了照顾两个孩子,所以临时租了一个月的房子,房东并不太好相处,所以就热情的邀请石家人去自己家里吃顿饭。
孜孜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小姨,陆阿姨,我想回家一趟。我们还有一些东西留在老屋里呢,我想回去收拾一下。”
陆筠娅有些犹豫:“朱刚猎入狱之后,只有赵桂花住在里面,看见你会不会为难你?”
她想了想,指使儿子去帮帮忙:“这样吧,紫妹儿,让阿执陪你一起去,这样赵桂花就不敢欺负你了。”
孜孜自然没有拒绝,带着江执一起,两个人坐上了回村子的小摩托车,没用一个小时就抵达了村子。
朱家大门没有关,从里面正传来一阵小孩子的鬼哭狼嚎。
赵桂花手里拿着以前专门用来打拳拳和孜孜的藤条,一下下的抽在朱宝儿身上,一边打还一边骂。
“我让你打人!我让你打人!你个小崽子胆子怎么越来越大,你知不知道你打伤的人是谁!那是你大伯的儿子,你的堂哥你也敢打?你没长眼睛吗?”
朱宝儿才上二年级,昨天却打伤了四年级的堂哥,虽然赵桂花已经习惯了为儿子处理这种打人事件,而且每次都能稳操胜券的撒泼骂街混过去,但那都是普通人家。
儿子这次打伤的可是他大伯家的堂哥,丈夫入狱了,家里没了收入来源,她以后还得靠着公婆大伯子一家接济呢,儿子如今却把人给得罪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就要打他!”
朱宝儿可不像那两个小娘生的一样,干等着挨打,他一边躲一边随手拿到什么就向赵桂花丢过去,一边丢一边叫:“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找我爸告状,让他回来打死你!”
赵桂花躲过朱宝儿扔过来的东西,怒火却更甚。
她刚才本来只是想吓吓他,现在却动了真格,直接一藤条抽到朱宝儿身上:“你去告诉你爸啊!有本事你让他从牢里出来打死我,打死我再进去!”
朱宝儿被狠狠抽了一下,顿时疼得一个激灵,他到底年纪还小,被打了自然会觉得委屈,眼圈通红,哭闹起来。
“你凭什么打我?你不爱我了,我恨你!明明是堂哥说我是杀人犯的儿子,还说你也应该进去才解气,是他说我们家的坏话,我才打他的,你为什么要打我?呜呜呜!”
赵桂花顿时一愣,看着儿子哭红的眼睛和被藤条打红的手臂,想起丈夫被送走之后越来越难过的日子,想起外人的指指点点,眼睛里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下来。
她将手里的藤条一丢,心疼的抱住儿子,顿时悲从中来:“我们家怎么这么倒霉啊?我当初就该打死那两个小杂种,现在害得我儿子受了这么多苦。”
朱宝儿被赵桂花抱在怀里,听她这么说,自己也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抹泪。
“妈妈,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杀了哪两个小娘生的小崽子,给你跟爸报仇。都是他们害得爸爸坐牢,害得妈妈难过,还害得老师同学都不喜欢我!”
赵桂花听了,顿时觉得十分解气,觉得儿子实在是太孝顺了,至于杀人报仇这种话,她根本没有当真,觉得只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而已。
她抱紧儿子,安慰起来:“儿子,妈妈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朱宝儿懂事地摇了摇头:“我不怪妈妈了。”
就在母子俩抱头痛哭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响亮的敲门声。
赵桂花下意识一抖,自打丈夫的事情被曝光之后,有很多人来他们家里闹事,说什么替天行道,其实就是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她胆战心惊地抬起了头,却看到门口站着的正是许久不见的孜孜。
赵桂花腾地站起来,冲着孜孜就冲了出来,看也不看就举起拳头向她打去,一边打一边叫道:“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竟然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孜孜早有准备,灵巧地退了一步,躲开了迎面而来的拳头。
赵桂花是用了所有力气冲过去的,毫无防备地被躲开以后,身子没站住,一个踉跄过后,就一屁股摔在了大门旁边。
孜孜冷着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了句:“我回来拿我跟我哥的东西,我拿了东西就走,您就别忙活了。”
“你说拿就拿?我同意了吗?我告诉你,你今天一张纸都别想从这里拿走。”
赵桂花扶着大门站起来,还想继续冲过来抽孜孜,却被江执一把拦住,他牢牢地握着赵桂花的手腕,任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江执朝孜孜使了个眼色:“去吧。”
孜孜点头,径直往屋里走去,却发现整个屋里的东西已经被清空了,她皱着眉走出来,问赵桂花:“我们的东西呢?”
赵桂花动了动手腕,但手腕上的那只手仿佛铁手一般纹丝不动,她惧怕江执的武力,只能妥协地冲着一侧的柴房抬了抬下巴。
孜孜扭头走进柴房,终于在一堆破烂里找到了自己的东西。
她从里面捡出能用的东西,例如书本、笔袋之类的东西,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全部收进背包里。
谁知,就在她继续扒拉着这堆废品,想继续找找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时,却意外看见有一本残破的笔记本。
柴房光线昏暗,不过并不影响翻阅,她好奇地拿过来翻开,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她妈妈的日记本,虽然有一些明显是被人撕去了,但却还残留着几页文字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