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代户籍人口管理相当严格,基本划分为民户、军户、匠户、灶户四种类型,这其中又有茶户、马户、船户、商户等。虽说户籍不一定代表他们的职业,但绝大部分人的职业和他们的户籍有很大的关系。特别是明代时期的灶户,为了进一步加强管理,一般都是世袭制,想要脱离灶户,要不去做盐商、要不通过科举,想要转为一般的农户也是很难的。
穿越而来的凌霄面对灶户繁重的工作、贫穷的生活,本想做咸鱼的他也不得不奋起反抗,本想要和哥哥一起成为盐商,通过两年的观察,凌霄发现这种可能性极小,不仅是因为年纪还小、家里贫穷,就算是年纪变大,也可能性很小,主要还是周围没有人可以接触到盐商,没有人带路,对于穿越而来的凌霄无疑是困难的,一方面是对明代律法一知半解,不知道怎样就会触犯到法律。另一方面是无法获得盐引,这是更为主要的原因。还有就是商户在明代的地位也不够高。
在凌霄听到二爷爷要将凌谷送去学堂读书时,不禁也动了心思,在古代,还有什么比考科举更能够改变一家人的命运呢,更何况他在现在接受教育这么多年,考上了985高校,科举对他来讲应该是容易的。
但考科举对于整个家庭来讲无疑是一件大事,那天二爷爷说要准备送凌谷读学堂的时候,爷爷也有点动心,不如回头先听听爷爷的想法。
在凌霄越来越觉得考科举可行的时候,时间也在不经意间走进了腊月中旬,马上就要过年了,幸好他们团在快小年时完成了制盐任务,大家只需要提前准备好柴草供来年春天使用就可以了。
腊月二十四,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收拾屋子,凌霄一大早便被喊了起来,要和哥哥一起打扫院子。凌霄家有正房3间、坐北朝南,但还都是土坯房间,有东西厢房两间,一间用于堆放柴草、杂物,还有一间便是厨房。大门开在东南角,门口有一颗石榴树。院子很大,有一小片地用来种植蔬菜,还在西北角的一片地方,用来养鸡。
凌霄和哥哥的任务就是将院子里的地打扫干净,凌霄拿起扫把认认真真开始打扫起来,院子内有三条石头堆砌的小路,能够通向正屋和厢房,下雨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会溅到很多泥土,打扫过院子后,凌霄便凑到哥哥身边,哥哥正在收拾鸡笼。
“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去集市上啊?”凌霄好奇的问到。
“还有三天,到时候咱们要去镇上备年货,怎么你也去啦。”哥哥边打扫鸡笼,边捂着鼻子对凌霄说到。
“我好想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过镇上了。”凌霄来的这两年,也就去过不几次镇上,屈指可数。
“那你去给咱娘说一声,到时候人多,不一定让你去啊,小霄霄。”说完抬手拍了拍凌霄的头,笑眯眯的说到,“不过,你想要带什么东西,哥哥到时候可以给你买。”
“哎呀,不要用你收拾过鸡笼的手拍我,我才不要你带类,我要自己去。”说过,霄霄便冲到屋子里,要找娘好好说说。
“娘,咱二十七要去镇上,能带我去吗,我好想去了。”霄霄的娘亲正在和他姐姐清理屋内的卫生,两个人拿着抹布,正在擦拭堂屋和柜子,凌霄拽着娘亲的袖子,眼巴巴的看着她娘亲,期待她娘亲的同意。
“霄霄,二十七那天镇上人太多了,万一你被拍花子抓走了,或者跟娘亲走散了怎么办,等你再大点,或者什么时候人少,娘亲再带你去。”
“不要,娘,我到时候肯定会牢牢抓住你的手,不松开,不乱跑,紧跟着你们的,娘,你就让我去吧,我也想去看看。”凌霄再次向他娘亲说到。
此次姐姐在旁边也劝到,“娘,您就让他去吧,到时候我会看紧他的,不然我们都去了,凌霄还要去三婶子那里,让她帮忙看着,这样也不方便。”
“对啊,对啊,娘,您就让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八壹中文網
“行,到时候你可不要乱跑,要紧跟着娘知道吗。”
“娘,到时候,我肯定跟的您紧紧的,绝对不放开您的手。”凌霄向他娘亲保证到,并调皮的冲着姐姐眨眨眼,姐姐也笑了起来。
“好了,不要在这里影响我跟你姐姐收拾屋子了,去找凌谷他们玩去吧。”娘拿起抹布有开始干活,便打发凌霄出去。
“那娘,我去找凌谷。”“去吧,不要忘记中午回来吃饭就行。”
凌霄到达凌谷家的时候,正好二爷爷他们一家也正在收拾院子,看见凌霄过来,凌大伯便对凌霄说到“霄霄,幸好你来了,赶紧喊上小谷你一块出去,小谷在这里也是净捣乱。”
随即便喊道,“凌谷出来啦,凌霄过来找你玩了。”
“来啦!”一声话音刚落,凌霄就看见凌谷从后院窜了出来,衣服不仅脏兮兮的,还沾了些许鸡毛。看见凌霄,便嘟囔道:“再也不要收拾鸡窝了,那鸡光叨我。”
凌大伯照着凌谷衣服拍了拍,“你要不抓那鸡,他能叨你,下次老实点。”
“哦,那鸡过几天也就卖了,我就提前准备准备。”凌谷嘴里嘟囔到。
“行了,跟凌霄出去玩吧。”
“好,凌大伯再见。”
“别跑远了,早点回来。”随着凌霄、凌谷出门还能够听到凌大伯嘱咐他们的声音。
“知道啦~~~”此时他们沿着村内道路,向盐场方向走去。
“霄霄,过了腊月,爷爷就要送我到学堂读书啦。”凌谷一脸忧虑,“听哥哥说学习很难了,写字也好难,那先生也可严厉啦,霄霄,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霄霄,你平时最聪明了,你给我出个主意吧,我不想去学堂,我还想玩呢。”凌谷拉着凌霄的袖子,侧着脸看着凌霄,期待凌霄能给个建议。
凌霄心里想着,“我为什么有这样一个小憨子朋友,这上不上学堂是小孩子能反抗的了的,更何况上学堂是件好事,不说以后考科举,就是学会写字也是好的,还是要劝劝小伙伴去学堂好好学习的。”
“你不是一直想去县城吗,到时候在学堂学习好了,说不定能去县城上学呢。”凌霄劝到,以县城诱惑凌谷,自从凌谷去过一次县城之后,回来之后就念念不忘,说到去县城,凌谷肯定想去学堂了。
“对啊,凌霄,你好聪明啊,你不知道,县城可大了,有好多卖吃的地方,我可喜欢吃县城里得包子啦,等下一次,咱们一块去吃。”
又开始了,只要提到县城凌谷就说个不停,每次都要提一下包子铺,凌谷是个十足的吃货。
说到包子,凌霄也有点想吃了,来这里两年,就算不是吃货的凌霄,也开始日思夜想,想现代的火锅、麻辣烫、奶茶各种各样的美食,但现在只能吃咸菜。
“凌霄、凌霄,你在想什么了。”不知不觉凌霄就有点走神,回忆起现代了生活,又有点失落。
“没事,就是我也想去县城里看看。”
“那不好办,我们一块去学堂,到时候可以一块儿去县城。”凌谷越说越有劲,越来越觉得是个好主意,“我现在就去给爷爷说,到时候我们一块去上学。”
在凌谷心中二爷爷是无所不能,认为凌霄读书的事只要和二爷爷说一声就可以了。作为穿越而来的凌霄,却是有点担心,不仅是家庭贫困,还有就是不愿麻烦二爷爷,虽然和二爷爷沾亲带故,但凌霄还是害怕会给别人带去麻烦。
“小谷,等等我先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哎呀,不要磨叽了,咱们赶紧给二爷爷说一下,不然就赶不上明年开学。”
说完,便拉着凌霄的手,飞快的向家跑起来,“慢点、慢点,你慢点。”凌霄跑的已经开始喘了。
谁知说完,凌谷跑的更快了。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凌谷家门口。
“爷爷,爷爷,你快出来。”凌谷边喊边拉着凌霄走进院子里,两个人嘴里都喘着粗气。
“咋了?小谷。”说着就见二爷爷慌慌张张的走了出来,还以为凌谷他们有什么事了呢。
还没有等凌霄开口,凌谷便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爷爷,我想让凌霄跟我一块去学堂读书。”
“想让霄霄一起读书啊,这个得让霄霄来讲,霄霄,你给二爷爷说,你想读书吗?”二爷爷认真的看向凌霄。
本来凌霄还想要回家跟爷爷他们商量一下,探探爷爷的口风,却不想凌谷打破了原本的计划,但不得不说和凌霄的想法不谋而合,凌霄也想早点读书。
凌霄抬头坚定的看向二爷爷,“二爷爷,我想读的。”这一刻,凌霄的内心一下子平静起来,也在这一刻正式下定了决心,要走科举之路,不管以后当不当官,肯定是要参加科举的。
二爷爷目光也柔和下来,揉着凌霄的头讲到,“我们霄霄是个好孩子,这事要和你爷爷、父亲商量。”
说完,便带着凌霄、凌谷向凌霄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