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不过才十六岁,再努力也生不出十岁的娃娃们啊!
宫缈从小父母双亡,是宫家主宫宁抚养大的。
郭叶虽然跟着父亲长大,但郭胜一个早年当杀手的人,对女儿有限那点子父爱也是爱你在心口难开型。
两人都没有见过苏梨和穆直这种父女模式,如朋友般自在,又处处透着温情。
郭叶:要是我和爹也能如他们一样愉快的相处就好了。
宫缈:如果我爹娘尚在,应该也会这样和我相处吧。
郭叶和宫缈齐齐叹了口气,对视一眼,在对方眼底看到如出一辙的羡慕,不由的相视一笑。
苏梨决定言归正传,她清清嗓子把三人注意力都吸引来,说道:
“马上就要第一次上课了,你们不要紧张。”
穆直:“不紧张。”
郭叶:“我也不紧张。”
宫缈:“为何紧张?”
苏梨:……
苏梨抑郁了,觉得自己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遥想当年,苏梨大学时第一次去培训机构兼职教课的时候,上课前两三天都惦记着这事,生怕自己到时候讲错,又想着下面那么多人有些不自在。
而且日常说话可以随意,教课上课却要注意,用词文雅,通俗易懂。
苏梨性格要强,很快就克服了这些不适。
但却记得接触一件没做过的事情时的忐忑。
苏梨推己及人,哪想到这仨人一点这方面的担心都没有。
穆直不愧和苏梨血浓于水心有灵犀,猜到了苏梨的想法:
“你觉得我们此前没有做过夫子,教导学生会紧张?”
郭叶失笑,没想到苏梨竟会担心这个:“我管束家中婢女奴仆几十人,每月都要堂前训话,教导个弟子有何难?”
宫缈年纪跟苏梨相仿,却早有经验:“我教过族中妹妹和晚辈们刺绣。”
穆直:“我没有弟子,但寨里许多小辈的武艺,我都指点过。”
苏梨扶额:“看来是我多虑了。”
“行。”苏梨心态极好,转瞬就把这点尴尬抛诸脑后,“各位的水平我都是信得过的,正常教导就好。
光胡县贫苦,教导更多孩子立身技艺,也可以从长远上改变县中情况。”
转眼就到了开学这日。
胡武包的像个木乃伊,站在门口迎接这些光胡县未来的花骨朵们。
苏梨怀疑地看着胡武:“你伤得有那么重吗?”
胡武当日是受了许多出刀伤,可也不至于包扎成这样。
就这个包扎的程度,说胡武昨天刚被火烧了一遍苏梨也是信的。
胡武挤挤眼:“这不是显得我身残志坚嘛。”
苏梨懂了。
胡武是为保护虎牙村村民受的伤,表现的越伤重越惨,来送孩子的村民们就越感动。
胡武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小姐是否觉得此举不够诚恳?”
苏梨吁出一口气,拍拍胡武肩膀,语重心长:“哪里哪里,我家胡武兄弟很有前途。”
激发消费者愧疚心和同情心。
也能让村民更加放心的把小孩交到我们手里。
苏梨盯着胡武绷带缝儿里的眼睛:“多谢。”
胡武:“哎哟小姐你这么说属下多不好意……哎哟!”
胡武一声哀嚎,两人扭头,发现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拿着树枝戳胡武的大腿。
看样子好巧不巧正戳在伤口上。
小男孩:“诶?介是活的!活人!”
胡武满头黑线,就算他绷带多缠了那么几层,他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不是活的难道是死的吗?!八壹中文網
“对不住对不住。”小孩的娘亲赶紧过来把小男孩抱起来,“孩子小不懂事,对不住啊小兄弟。”
小孩娘很不好意思:“家里穷,孩子小时候我们给他用碎布头做过玩偶,所以……”
农家疼孩子又买不起玩具,就拿碎布头扎一些娃娃、动物之类的。
胡武这全副武装全部用绷带围起来的样子,被小孩当成玩具了。
苏梨忍不住,转过头去,双肩颤动的厉害。
胡武安慰了那对母子几句把人送走,自己也觉得很好笑。
三个小孩顶三千只鸭子,今日的县学出奇热闹,各种声音充斥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