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冲上来抓着桂氏的头发撕打起来,“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为什么!都是你,是你挑唆的,都是你挑唆的!”
如此一来,柳氏也算是自爆,这下李家的罪责便是板上钉钉了!
李富业直接气晕过去,到地之前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看向李末末,可是直到闭眼也可没见李末末看自己。
沈深叫人将柳氏和桂氏分拉开来,“李家之人,你们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李大秋忙上前,“大人大人,这都是他们的事情,与我长房无关啊!”
王三娘回过味,“是啊,都跟我们无关的!”
县令大人在旁冷笑,“你们可曾分家?”
“没,没有。”李大秋心虚地说。
“既没有,便是一家人!”县令大人道。
李大秋推着李大展,“二弟,二弟,大哥身子不好,受不得刑法啊,大哥一直都对你很好的,从不曾为难你……”
李末末嗤笑,“从不曾为难?李大展你现在还没明白吗?他们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李家,可是李家现如今如何了,你又如何了?无立身之处,儿女被人欺负,媳妇也和离,你剩下一个人。现在你的好大哥又想让你替他承受责罚,你还不醒悟!”
“不,不是的,二弟,你别听她的,我……”
“李大展,李大秋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你是什么日子?若是你不听他们的,早点分家,果断与李家断绝来往。那么现在你就是荷花村最体面的人,吃喝不愁。”
“他们拿着李家的脸面和门楣来要挟你的时候,他们做的是什么?你是为了李家,他们可是为了自己!”
李大展幡然抬头,看着李大秋,往前的种种再次上了心头,正等他回味的时候,柳氏一个巴掌打在他的头上,“都是你都是你,不争气的东西!连自己的媳妇女儿都管不住,我怎么生了你这么玩意!”
李大展愣愣地看着柳氏,“娘,我不是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为什么还是打我?”
“你还敢顶嘴!”柳氏的巴掌都落在李大展的头上。
李大展难得地抓着柳氏的手腕,“娘,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大哥他什么都没做,你们对他都那么好!为什么?”
此时人群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因为柳氏当年是难产生下的你,痛了两个日夜,你大哥只痛了半天就出来了。她自然不喜欢你。”
陶翠芳昂首进来,跪在地上,磕头之后就跪在李末末的身后,“末末,阿奶来了,别怕,阿奶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他们!”
“谢谢阿奶。”李末末回头露出一个笑。
李大展茫然地看着柳氏,“就因为这个吗?”
“孽障!打死你!”
李大展松开柳氏的手,任由她打着,
惊堂木起,沈深断了案子,李家全数杖责五十!桂氏虽是从犯,但有检举之功,杖责三十!
李氏族老请求将李家人在族谱上除名,并赶出荷花村,沈深应允。
李家被赶出荷花村,名下所有田产和房屋尽数都给了李末末,王三娘拿出自己所有的银钱,贿赂了执刑之人,对她下手轻点,她伤势一好,原本想逃之夭夭,在找下家。
不想才出城门就被故人发现,那人将其扭到县衙,将王三娘做过的事情全数抖搂出来,之前被她害过的人家全数状告,王三娘被判徒刑,终身做苦役。
刘大秋在得知王三娘之前的行径之后,气急攻心,昏死过去,醒来后便神志不清。
李富业因为年纪大,李大展到底是心软替李富业和柳氏受了一半责罚,他下半身全部瘫痪,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李富业和柳氏在投奔亲戚的半路上将李大展扔在半路上,任由他自生自灭。
至此,李家再无消息,只有李末峰因为钱府暗中操作,保得一命,为了保住童生的功名,他不得已将桂氏接到家中照料。
桂氏到了钱府,便开始了鸡飞狗跳的生活,日日闹的钱府不得安生。钱依依日日夜夜都在等着末问回来,一连一个月过去,荷花村的谷物都成熟收割,也没有一点末问的消息。
此时钱依依着急的抓耳挠腮,康氏不停地追问,末问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那五万两银子的事怕是瞒不住了!
“娘,你别急!末问是神医,他说能回来就一定能回来,咱们再等等。”钱依依心里也直打鼓,她找人去问食客,花掌柜只说末问只是暂住在食客,是付了银子的。
后问沈仁,沈仁也只说末问是来寻他做几天的帮手,也是给了银子的,他们也不知道末问到底是何方人士,家住哪里。
钱依依找到曾经被末问看过病的人,他们都说是药到病除,还说要送牌匾感谢末问,问了十几人,都是同样的说辞。
这才让钱依依的心稍微冷静下来一些。李家的事情她已经知道,如今再筹谋只能靠李末峰,只要李末峰没被牵连,就还有一丝生机!
一旁的康氏看着钱依依,突然脑子里反应过来,“依依,你的病是不是好了?”
钱依依也愣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康氏,脸色煞白,“娘,好像,是不痒了……”
“还,还咳草吗?”康氏追问。
“也,也不咳草。”钱依依猛地站起来,哆嗦着嘴唇说:“也不做那噩梦了!”
康氏上气不接下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好了?”
钱依依也心虚地厉害,她仔细回想,应该是从末问离开之后,也就是说,不用吃药,不用什么龙涎和血灵芝,病就好了!
“娘,我……我,好了。”钱依依摇晃地坐下来,居然好了,折磨了她的怪病居然好了?“不不,管家管家,去请沈仁来!”
沈仁先是收了诊金,随后替钱依依把脉,他也惊呼道,“小姐身体已大好,无性命之忧。”王爷已经吩咐过,不管三姑娘做什么事情,他们只需听从,无需过问其中细节,沈仁自然也不会多嘴。
不过沈仁还是佩服三姑娘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让钱依依身体出现怪病,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痊愈,难道是传说的蛊吗?
“真的,大夫,我女儿真的好了?”康氏急道。
“嗯,好了。”沈仁不想多留,拿起药箱便离开。
他离开之后,康氏喃喃自语,“难道,难道那末问是骗子,他给你下毒,然后又诓骗咱们家的钱财?”
越想越有可能,康氏急火攻心,双眼一闭,栽倒在地。
钱依依也是浑身颤抖,她将嘴巴咬出血,她居然中了别人的圈套?是谁,是谁要害她?难道是李末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