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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钗头凤(1 / 1)

为了犒劳在春闱这场万里挑一的残酷考试中的胜利者,同以前一样,朝廷安排了丰盛的庆祝,礼部前来请司赋宁命名。

“曲江宴吧!”

司赋宁一锤定音。

在曲江宴开始的前一天傍晚,殿外的人通传。

“殿下,南堂王妃在外面求见。”

嬛琉依然侍奉在司赋宁身边,她低声道。

司赋宁微顿,“让他进来。”

“是。”

嬛琉退下了,司赋宁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南堂卿已经临近生产了,肚子高挺,走路都得扶着腰。

“不必行礼。”

司赋宁倒也没有为难孕夫的趣味。

南堂卿像是一朵衰败的花,怀孕并未给他增添光辉,反而从内里散发出腐朽的气味。

“若是为了那个沈西涵,你就不用多说了。”

司赋宁看着他,“直接出去。”

南堂卿摇了摇头,“不是的。”

“我不是为了沈西涵。”

司赋宁手指微蜷,“嬛琉。”

嬛琉立即会意,扶着南堂卿坐在了软榻上。

南堂卿垂下眼帘,眼眶微红。

“有什么事情直说。”

司赋宁留意到了他眼尾的红,心中也有些不适。

“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

司赋宁看他。

“是的,既为了闻溪,也为了沈西涵。”

南堂卿眼泪轻轻滑落,孕夫情绪极其不稳定,根本控制不住情绪。

司赋宁心中叹息,本来她和南堂卿和离就能得到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结果却因为南堂卿一步踏错,到了如今的地步。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不用替他们道歉,我也不需要。”

司赋宁尽量委婉,说出来的话却仍然生硬。

南堂卿心中像是被刺了一下,眼泪连串地落下,再怎么都止不住。

司赋宁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一个词。

产前抑郁。

不会吧?

司赋宁皱起了眉。

“你回去好好休息,好好养好身体,孩子……还需要你照顾。”

一想到南堂卿产前抑郁的可能性,司赋宁就不由自主地放软了声调。

说来也奇怪,南堂卿的眼泪就这么止住了。

他看起来有些乖巧地点头,一双手在挺着的大肚子前面揪着衣服。

司赋宁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越发觉得他像产前抑郁。

让嬛琉送走了南堂卿,司赋宁派了一个太医,每日固定去南堂卿那里请安,以防发生意外。

夜晚,寝殿内烛光闪烁。

宋景珩躺在司赋宁身边,犹豫纠结了许久,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见司赋宁闭着眼,呼吸沉稳,想到她白日处理政务,繁忙劳累,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他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司赋宁。

越想越纠结,越想越委屈。

眼泪都在是在眼眶里打转了。

他突然全身一僵,腰间环绕上一双手,强硬地把他搂进了对方怀中,嵌入了对方的怀抱里。

“在想什么?这么晚还不睡?”

司赋宁的声音带着鼻音,下巴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宋景珩喜欢司赋宁的亲密,他低声问:“吵醒你了?”

是不是他翻身动作太大了?

司赋宁轻轻笑了笑,温热的气息扑打在他的后颈。

宋景珩不由得红了耳朵。

“先告诉我为什么不睡觉?”

司赋宁现在也清醒了些。

既然她都这么问了,宋景珩岂有不问的道理?

他抿着唇转过来,面对面看着司赋宁。

司赋宁趁机亲了他一口,害得他差点儿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南堂卿,他怀孕了?”

宋景珩想着就生气,他竟然今日才知道南堂卿怀孕了,还是他自己看见的。

司赋宁点了点头。

宋景珩顿时鼻头一酸,“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南堂卿吗?”

他情绪上头,眼泪打圈。

司赋宁把他抱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他听。

“你要相信,现在我爱的,只有你。”

司赋宁蹭了蹭他的鼻尖,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乖乖,睡觉了。”

宋景珩又小声地问:“那临月回呢?”

你曾经那么爱他。

甚至为了他,还把我骗得那么惨!

宋景珩又想哭了。

司赋宁目光带着怀念,“月回,他离开了。”

宋景珩觉得自己就不应该问这个扫兴的问题,只要从司赋宁眼中看到一点儿对临月回的情意,他就难受。

“什么意思?”

宋景珩不理解,明明临月回一直都在啊!

司赋宁道:“字面上的意思,他离开了,现在的他不是从前的他了。”

她爱的,和爱她的临月回走了,留下了一个爱着帝溪亭的胥青瞻。

宋景珩还是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他抬眸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司赋宁眼角闪烁着的晶莹时,顿住了。

他轻拍司赋宁的肩膀,他不知道临月回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临月回来和他争了。

他抱紧了司赋宁,两人相互依偎着。

曲江宴持续了一整天,在夜色灯火之中结束了。

紧接其后,殿试的结果也出来了。

很遗憾,那位名为文辞谦的男子,没能赶上殿试,只能参加下一年的科举。

天启朝的一切都在欣欣向荣,与迟来的春天相呼应。

只有一个人的生机在消散,万物复苏的春日也带不回他离开的生命。

元昇元年的四月,天气回暖,雨水增多。

柳絮飞落,杜鹃夜啼的春夜,苏云墨孤独地死在了胤都城一年最好的时候。

这一年,他二十五岁。

得到消息时,司赋宁站在窗前沉默了很久。

她终于迈步,克服了心中的愧疚与不安,去见见那个被她辜负的苏云墨。

苏云墨的尸体没人敢动,他是跪在佛前死的,脸上很安详。

司赋宁看着这一张苍白的脸,脑海中回想起了他小时候明艳活泼的脸。

“瘦了。”

司赋宁指尖轻触他的脸颊,道。

没人能回答她。

“对不起。”

司赋宁想,如果当初她没有带着苏云墨去国子监,是否就不会遇见女帝?是否苏云墨能够找一个相知相爱的妻主,共度一生?

司赋宁看向了佛像,他依旧悲悯众生。

在佛前的许愿签上,司赋宁骤然看见了上面的朱砂红字。

“惟愿吾妻溪亭,一生长乐无忧。”

司赋宁轻喃出声:“夫胥镜知留。”

记忆的阀门终于打开。

“胥镜知,你要一辈子陪着我!”

“胥镜知,为什么你不能嫁给我?”

“胥镜知,你怎么了?”

“胥镜知,你生病了。”

“胥镜知,别离开我。”

“镜知,你坚持一下好不好?我很快来陪你。”

这不是司赋宁的故事,是胥镜知和帝溪亭的故事。

帝溪亭为女帝九女,从小在冷宫长大,也是在冷宫中与小时候进宫迷路的胥镜知相识。

很奇怪,胥镜知生活在胥家这样钟鸣鼎食的簪缨世家,却过的不比冷宫中的帝溪亭好多少。

两人同病相怜,相知相爱,互相约定一生相伴。

后来,帝溪亭在夺嫡战争之中胜出,成为皇太女,她第一时间去胥家求亲。

却没料到胥家狸猫换太子,用弟弟胥青瞻代替了胥镜知与帝溪亭完婚。

就这样,帝溪亭、胥镜知、胥青瞻三人纠缠了一生。

胥镜知病重,死在了二十五岁。

帝溪亭将他埋在了白梅院,与他同去。

一个帝王,能够舍弃天下权势,为心爱之人殉情,的确很深情。

但也真的很抱歉。

她不是帝溪亭,她只是司赋宁。

她不是谁的转世,她是从现代而来的司赋宁。

……

另一边,兰若寺。

湛寂禅师敲击木鱼的手一顿,抬眸望向了眼前硕大的佛像。

“白梅前世求百年,今生无缘玉消减。”

一声叹息回荡在佛前。

纵使为了转世相遇,孤身游荡在白梅院中五百年又如何,求得了缘分,却求不了一生呐!

天下众多痴情儿,他又何尝不是其中之一呢?

苏云墨死亡的消息传出,苏徽艺来了。

“殿下……”

苏徽艺双眼红肿,眼下青黑,看上去没怎么休息。

“我想求您一件事!”

苏徽艺跪在了司赋宁面前。

于公,苏徽艺曾是教导过她的老师;

于私,苏徽艺也无异于她的亲人。

无论如何,她都受不起苏徽艺的这一跪。

“你答应我,我再起来!”

司赋宁看着她,同苏云墨相似的面容上满是泪痕,她点了点头:“好!我答应,您站起来再说。”

苏徽艺顺着司赋宁扶着她的力道站起来,她紧紧地抓着司赋宁的胳膊,这一次,她没有叫司赋宁摄政王殿下,“昭和,我要你带着云墨回家。”

苏云墨身为先帝太妃,不能出宫,只能直接葬入皇陵。

除非……

司赋宁知道了这件事背后的真正意图。

苏徽艺,是在逼着自己谋反。

“我……”

司赋宁喉头艰涩。

“昭和,回家,是云墨唯一的期盼了,你就满足他的遗愿吧!我求你了!”

苏徽艺泪眼朦胧,哭求着。

许久,司赋宁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

“我带他回家。”

……

司赋宁让人为苏云墨梳妆打扮好,拦腰将他抱了起来。

头上戴着的莲冠珍珠晃荡,在日光的照射下,光影投射在他脸上,仿佛他只是睡着了,还没有醒。

司赋宁抱着他,在所有侍卫的注视下,在所有宫女太监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出了皇宫。

所有人都知道摄政王怀中抱着的是谁,所有人也都知道这不合规矩,但他们都清楚的知道。

这个行为,昭示着改朝换代的开始。

没有人会去阻止,因为早在不知何时,这天下百姓,便只知摄政王殿下,而不知凤氏王朝了。

他们服从的是摄政王殿下,而不是凤氏王朝。

这是一场悄无声息的,不流鲜血的政变。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没有人对此感到惊讶。

“云墨,我带你回家了。”

站在苏府的门前,司赋宁轻声道。

仿佛怀中的人仍然能够回应她。

苏徽艺着装整洁,一双眼睛却暴露她所有的痛苦与悲伤。

“墨儿……”

“墨儿……”

压抑的轻呼带着哭腔。

苏徽艺看着熟悉的面容,眼泪都流干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人世间极致的悲痛莫过于此了。

将苏云墨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棺木里,司赋宁恍惚间,听到了从苏府外面的小道上传来的戏曲声。

红酥手,黄縢酒,满腔春色宫墙柳。

东风误,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柔婉细腻的腔调,带着无可奈何的悲愁,又带着遗憾错过的不甘。

司赋宁想,下一世,上天便不要捉弄有情人了。

让帝溪亭和胥镜知,长相思守,再无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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