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篆最终还是把酒收了起来,酒足饭饱,浑身暖洋洋的,让夕辉先带着小傻子玩会儿,那家伙的醉意比他更浓。
大傻子独自收拾好厨房,这才带着一身酒气去拉小傻子练功。
不得不承认,喝了那酒打拳,感觉更好。
练玩清风拂穴手,三人便去沐浴,脱完衣服原形毕露,难免相互间指着笑笑,果然是独尴尬不如众尴尬,带点醉意儿更无尴尬。
浴室大战一触即发,一时间打闹嬉戏好不欢乐,开心够了,这才躺下来聊天。
“我也担忧老道长了!”
快乐虽好,其后往往连着不快乐,夕辉不愿谈这个,偏偏小傻子又提及,没办法,朝明师兄离开越久,大家的担忧就愈发沉甸甸。
“道长不知道那神秘人吧?”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哎呀!洒家又失仪了,小帅哥莫生气,这事儿小师叔已告知在下,鄙人玩纸牌多年,深知竹叶轻薄,难以发力,那家伙非常人也!”
“是啊,老道长特别想找到他。”
哎!此乃关键之所在,若朝明师兄只是外出赚钱,估计夕辉不会为他老人家而担忧,可小仙观人自有使命在身,师兄肯定会全力以赴追寻其下落的。
可那神秘人绝非良善之辈,师兄若真找到了他,只怕危也。
越想越觉可怕,接下来三人尽皆沉默,各有所思,不知谁先叹息一声,紧接着三人便开始你叹一声我叹一声,一时间声声不息。
过了好一会儿,夕辉才醒过神来,他见大小傻子愁眉不展,忙一扫脸上阴翳,努力露出那对迷人酒窝,笑道:“吉人自有天相,师父他老人家是条老泥鳅,一定不会出事儿的。”
泥鳅,滑不溜丢的,很难被捉住,且请祖师庇佑,无论如何也要让那条老泥鳅安全回来!
小悠今晚的学习计划泡汤了,离开浴室后,杜篆又拉着他去大殿里练拳,直至燥热感再次消失才安排其回房睡觉,待其睡着了,大傻子则去了夕辉卧室。
杜篆推门进去时夕辉正在发呆,看来这家伙的担忧更胜杜篆,手上纸牌却神出鬼没地在各个指缝间穿行,他这师侄真够厉害!
“吊带脏了,明天给师侄换条干净的。”
闻言,夕辉这才反应过来,却自顾自叹道:“江湖动荡,风雨飘摇,一时多少腥风血雨!”
都什么年代了?天上有卫星,地上有坦克,海里还有潜艇,还江什么湖呀!大傻子胆小,师侄可别吓他!
“这世界何曾缺少武痴?师父见猎心喜,追而逐之,其他武者亦然,所谓群雄并起,逐鹿中原,用在这里同样贴切。”
逐鹿中原啊!这也太夸张了,不会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吧?
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或许在高手眼中最珍贵的莫过于功法,哎!高手的世界杜篆不懂,也不想懂,他只希望那条老泥鳅平平安安。
“小师叔不相信?”
师兄曾说这世上武者不少,所以杜篆是信的,虽不至于伏尸百万,但争来夺去也难免会有死伤,他只是不明白大家为何不好好过日子,不和平共处享受生活,跳出来逐什么狗屁的鹿呀?
“可惜在下断了手臂,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可惜吗?一点儿也不可惜!大傻子担忧一个已经够心累了,不能再多啦!
“小师叔想说什么就说吧,掖在心里更难受。”
“武功高低有这么重要吗?长生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这两个问题埋在大傻子心中已久,此时脱口而出倒也畅快,没想到聪慧如夕辉一时间也只能张口结舌,愣愣地看着他。
“大家在一起快快乐乐过上几十年,一百年,不好吗?”
说都说了,不妨再多说一句,他不信夕辉没想过这问题,如果有人精力过剩,可以发起浴室大战嘛,快乐又开心,何必拿生命开玩笑?
“小师叔的意思是……让我们关起门来做缩头乌龟?”
哎呀!乌龟不雅致,师兄就不会这样说,好吧,杜篆没那么讲究,蠢猪做得,鸵鸟做得,缩头乌龟自然也做得,总比那扑火的飞蛾强!
“这大概就是命吧,此间事一言难尽,小师叔长大后自会明白,对了,你老人家找小道何事?”
是了,杜篆这位老人家已经老糊涂,差点又把正事给忘了,他摸摸鼻子,指了指夕辉手中的扑克牌,有点儿难为情地说道:“师侄可否……教我这个?”
大傻子连岩羊也对付不了,真够丢人的,小悠说得对,枪再厉害,没抢说个屁呀!八壹中文網
“哈!小师叔尚未学会《道德经》,又想玩耍扑克牌了?”
杜篆忙伸手摸摸耳朵,又挠挠后脑勺,目光躲闪,面带羞红,那样子倒也可爱
“诵经可清心,小师叔情况特殊何不多学几篇?至于这玩意儿嘛晚几年再学也不迟。”
的确是杜篆孟浪了,他要学的东西太多,已分身乏术,就连轻功也练得时断时续,唯有马步能坚持蹲着,大傻子虽傻,听其一点拨也立即醒悟过来。
贪了,贪得无厌乃人性大忌,。
时间真的不够用,就拿今晚来说,大傻子连左右手同书也无法练习,因为他要忙着写参赛的书法作品。
写什么呢?懒得多想,就写《道德经》吧,既然是参赛,用硬笔似乎不妥,且用毛笔以古篆字书写。
左手写写,右手写写,如此倒也不累,洋洋洒洒五千多字一气呵成,写完之时,透过窗户可见庭院之中已堆积了不少白雪,明早小傻子又可以踏雪玩了。
收拾好笔墨还不能睡,还得看看照片,今日饮过药酒,且莫急着闭眼,且多看片刻。
“哇!好美哦!神仙哥哥快走!咱们去问问道长可有诗兴。”
一早起来雪便停了,这个淘气的小傻子,其之高兴自不言喻,刚穿好衣服便急着开门而去,却不先踩踩雪玩,也不先堆个雪人或者打个雪仗,甚至不着急去厕所,舒缓一夜的累积,偏偏急着去找夕辉,那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其满肚子锦绣文章,就连唇齿间塞的都是才华,何必急于一时?有些东西可不能憋着!
罢了,耽搁不了几分钟,且先和他一起去敲门。
“外面好美哦,道长有诗意无?”
“哈!良辰美景,可不敢辜负小帅哥这般雅意,容在下想想,有了!诗名《花魁》,还请诸君雅正!”
“道长快说快说!”
“春桃朵朵妍,夏荷弄青涟;霜菊醉且饮,寒梅娇更艳!”
“错啦!道长此诗与今日景致无关呀!”
“莫急,后面还有几句,且听:试问花中谁第一,各得三分何需言?只待雪花乘风舞,一夜悄然,换了天地换了人间!”
“好诗!快点儿!我急!”
“嗯?此话何意?此诗不快也不急呀!”
师侄不是‘蛔虫’吗?小傻子昨晚喝了不少蜂蜜水,这一早起来不急才怪,大傻子没时间应答,师侄自己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