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文丑三人所听得的呼喝声,正是颜良眼见后退无路,前进无门之时最后出的怒吼!当下就采取了以命搏命的杀敌方式,向隐入众贼骑的李大目杀去!当真是危险万分,前有箭矢万点,后有追骑临身,贼寇们被李大目的重赏冲昏了头脑,一心要将颜良拿下!
文丑三人马不停蹄的向呼喝声赶去,当走到近前时,颜良已经是险象环生了,单见其挥舞着长柄大刀,尽力舞得虎虎生风,使其泼水不进,奈何贼寇弓手变得聪明了,并不齐射,而是分为三波轮流将箭矢射出,如此一来就能时刻威胁颜良了,更是让颜良一身武勇不得其用!纵然只是约三、四十箭矢,再加上环伺在侧的二百来贼骑,也够颜良受得了。
“啊,呀呀!兀那贼寇受死!”文丑见状,忙催马着枪而上,口中暴喝不止!柳仲紧随文丑左侧,手持一柄百炼环刀,在月光映照下煞是明亮晃眼,文霸在文丑右侧亦是一杆长枪在手,策马狂奔!
说是迟,那时快,转瞬间文丑三人就杀奔到包围着颜良的那伙贼骑跟前,单见文丑将那杆重头大枪舞得如遍体的梨花开放,枪真不愧是群战利器,比起大刀的威势不同,长枪走的是灵活多变的路线,在群战中占有不少优势!行马奔走间已然将正面贼骑整得那是点点血洞、点点血!文霸在右则亦是将一杆长枪挥的枪头时隐时显,暴喝连连!柳仲一把百炼环刀,那真是无往不利,往往只三下就将贼骑手持的兵刃削断,觑得机会更是斩杀之!
本来颜良就是拼命施为,忽然听得侧后方一声暴喝,却是文丑三人在这紧急当口杀来,不由大喜!而李大目忽见又有三员猛将冲突其中,无一贼骑在他们手上能走得上两合,转瞬间就已阵亡了十几人,此等威势,使得包围颜良的队伍已经骚乱开来,被文丑三人硬撕扯出了一个缺口!李大目大怒,目视持立在其左右的副将诸人吼道:“斩杀此四人者,可为副帅!另赏十金!”同时又催促弓箭手们快快搭弓出箭!
众贼寇又听重赏,奈何此四人皆非平常辈,重赏虽好,但也要有命享受啊!多有踌躇不前者,只等得箭矢齐射颜良文丑自顾不暇时鼓噪而上。
诉说繁杂,实则迅捷,前后不过半刻钟时间,文丑三人即已与颜良会合了,此刻四人各占一方位向着来时被文丑三人撕裂的缺口处杀去,纵然颜良武艺群,亦是已有伤在身,只见两支箭矢断口在颜良左臂与右胸处,血迹异常显眼!文丑瞧得也不搭话,自去断后,文霸在前开道,柳仲、颜良一左一右自是不在话下!
文丑在其后以枪搏箭,方知此事难度,贼寇有百十个弓箭手,每一时刻都有三、四十箭矢齐射而来,纵使有贼寇射击水平不行,但亦有二、三十的箭矢射来,一一拨去,需要怎样的眼力、臂力!又有众贼骑环伺,颜良使大刀坚持良久,只中两箭,实属不易!
当他们四人杀出重围已是半刻钟后了,策马狂奔出十里后,见没有追兵相随方才渐渐慢了下来,修整一番。但见四人多有伤疮,除颜良先前两处箭伤外,文霸文丑背部亦各中了一箭!唯有柳仲没有负伤,到底是有过战场经验之人!
“颜良,让我看你伤势如何?”文丑关切道。
“皮肉之伤,不觉疼痛,倒是你和霸弟的伤势怎样?”颜良大咧咧道。
“我伤势较轻,刚入肉里,霸弟如何?”文丑说着将后背令柳仲将后背箭矢拔出,询问文霸道。
“我亦未曾伤及内里!”文霸一边将颜良铠甲取下一边道。众人视之,果然现箭疮均不深,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嘶。”文丑边将袍衣一撕,为颜良简单包扎边道:“幸亏铠甲精良!”四人相视皆有幸幸然之意。
匆匆包扎完毕,文丑站起环视四周,却是一片陌生,原来他们四人杀出重围后,慌不择路,也不知跑到哪儿了!
“柳兄,你晓得这是哪儿吗?”无奈,在他们四人之中也仅有柳仲年龄稍大些,见得世面多些,兴许知道这是哪里!
“天太黑,瞧不清晰!”柳仲闻言起身左右仔细瞧了瞧摇头无奈道。
颜良、文霸左右看了看也是摇头叹息。
“文君,我们杀出重围时,好似是向着东北方向走的!怎也不曾见得铁千、董江他们?”柳仲沉思一会凝声道。
“按理来说,我们确实是朝着东北方向去的,但也兴许不知在哪儿偏离了方向,你瞧那北斗七星指向在我们头顶正前方,也就是说我们有很大一部分路程是朝着正北方去的!”文丑闻言望向天空沉吟一下道。
“如此我们岂不是绕到了铁千他们西北方向?”柳仲顺着文丑指向看了一眼道。
“嗯,我们由此向东走,应该能赶在他们之前到达来时的官道上!”文丑肯定道。
“那还等什么,走吧!”颜良闻言起身上马沉声道。
“走!”
“多注意左右,别过了路程!”
……
“大家跟紧了,千万别落下了谁!”
“注意着受伤的乡亲!”
“走路,注意脚下!”
……
文丑、颜良四人,正等得不耐烦,以为错过了沙河乡民兵时,远远的听到铁千、董江组织民兵的声音,不由大喜。
“铁兄、董兄!”文丑激动喊道。
“前面可是文君?”铁千与董江相视一眼颤道。
“嗯,多谢铁兄,董兄将诸乡亲带了出来!”文丑策马走到民兵前,滚鞍下马道。
“此乃吾之职责所在!”董江、铁千相视齐声道。众人一一见过不在话下。
文丑见逃出来的民兵,多有受伤者,相互搀扶,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更有面色惨白,诺诺无语者,想来还未从先时的惊吓中走出来!
“铁兄、董兄,不知我乡民兵伤亡几何?”文丑肃容凝声问道。
“死一百五十四人,重伤者有九人,大多带伤。”铁千沉声道。
“流民死伤最重,八十九人,再者就是乡亭四十五人,其余几亭共三十人。”董江补充道。
“乡亭四十五人?”文丑凝眉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