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东梁拿着环城电子和中联电路的业绩情况走进王建英的办公室,这两家向华晶退单了的电子产品厂似乎已经找到了替代品。
可人刚到门口,却发现两个大男人肩并肩坐在沙发上,弯腰、低头,不知在把弄着啥玩意儿。
“按b!吸!吸它!”沈岳山大声地叫着。
“吸完之后呢?”王建英在问。
“摁下!摁了就可以变身,就可以喷火!”
“还真的是!那这个拿剑的可以吸吗?”
“可以,你吸完那自己也可以用剑。”
“这个帅,看我怎么砍死他!”
“呃……”侯东梁站在门口,半天没人理自己,只好敲敲门,“王总,沈总?”
王建英一抬头,猛向后招手,“来来来,东梁你快过来玩玩。”
侯东梁一脸懵地走了上前,正好想看看两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却见两人抱着一台板砖大小的机器,摁着上面的按钮,在打野怪!
“沈总,”侯东梁反应过来,“这就是你朋友要做的掌上游戏机?”
“就这东西。”
等王建英体验完了,沈岳山找来小螺丝刀,拿着掌机直接开拆。
拆开前后盖,原本的游戏机分成两块巴掌大的电路板,前盖上的电路板连着显示屏,后盖上的电路板则汇聚着音频模块、卡袋插槽、电源板,以及芯片。
整台掌机,最关键的就是这几个组件。
沈岳山用螺丝刀指着后盖上一块漆黑的指甲盖般大小的东西,说道:“这就是它的芯片。”
“把手套和硫酸拿过来!”侯东梁朝门外喊道。
紧接着,沈岳山带上手套,将硫酸加热,紧接着蘸在电路板漆黑的树脂上。
树脂慢慢融化,露出了一块小小的绿色的集成电路,上面密密麻麻遍布着各式各样的线路。
将东西清洗完毕,沈岳山拿出那块小芯片,“华晶电子厂要生产的,就是这块东西。”
“工艺设计这块……打算如何处理?”侯东梁知道,虽然样板有了,生产设备也有了,但是正版的设计图,手上可没有。
“照抄。”两个字言简意赅,“刚好扔过去让凌霄团队的人练练手,这种近二十年前的芯片,资料多得是,再拿着实样一比对,基本能抄个八九不离十。”
“可是专利这块……?”侯东梁有点犹豫。
“厂子都快倒闭了,还讲个屁的专利。我们要再落后个三五年,后面三十年都要因为这事被人掐着脖子!哪还管得了专利不专利。”
王建英听完两人的讨论,往技术部打了个电话,“让容凯生过来!”
不多会儿,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阮教授从国外拿回来的设计教材。
“容部长,”王建英边说边将芯片递了上去,“这个80年代的东西,容部长有没有信心复原一下它的设计图?”
“这款芯片的所有其它信息我都可以提供,”沈岳山补充道:“包括指令集、机器码、符号字节数。”
容凯生接过这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扶了下眼镜,翻来覆去打量了好一阵,“还很清晰,而且线路并不复杂,资料齐全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沈岳山和王建英两人听完,相视一笑。
“那这就成了你们团队的第一个任务,”沈岳山说道:“白天不用进车间了,尽快把设计图还原出来,你要的资料我现在就去要。”
任务交代完,众人各自去忙,沈岳山又跑到无锡电话局,给太平洋的另一端拨去了电话。
“嘟……嘟……嘟……”
一连拨了好几个,始终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应该是已经回宝岛了。”
沈岳山取出之前记下的号码,又往宝岛那边拨了过去。
“嘟……嘟……”八壹中文網
“喂,你好?”
沈岳山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笑着问道:“张老板,别来无恙啊。”
张如京听到这声音,也笑了,“沈先生,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哈哈,什么虎狼之辞。”沈岳山寒暄两句,又关心起公司的情况,“企业创办了吧?叫什么名字?”
“世大半导体。”
名字也和前世的一样,看来历史的车轮只是提前开始滚动,方向并没变。
“好好干,干不下去了来找我。”沈岳山打完趣,又问起正事,“我想要两款芯片的资料,摩托罗拉6800和英特尔z80。”
这两款芯片一款是用在街机上,一款是用在掌机上,对于初涉该行业的凌霄团队而言应该能带来不少启发。
“怎么问起了这个?”张如京问道。
“怎么,很难么?”
“难倒不难,”张如京回答,“毕竟都是十几二十年之前的产品了,而且都是两款经典芯片,在国外半导体领域已经被翻来覆去研究透了。”
“那行,麻烦张老板把资料发我一下。”
“好,看在沈先生过去几个月矢志不渝地招揽我的份上。”
“哈哈,还是那句话,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挂断电话,沈岳山长舒一口气。
这样下来,掌机生产的最关键一环已经被打通。
飞扬电子厂可以借此从“收音机”往真正的“电子设备”上迈步。
只是……不知销量会如何。
七月六日,沈岳山收到了张如京寄来的两款芯片的详细资料,还好不算太复杂。
八日,凌霄集团便开始全面攻克这两款芯片的设计。
说是“攻克”,其实更像是学习。
阮教授夜课的时候拿着这两款芯片对整个凌霄团队做着讲解,“这张图显示得很明白了,信号控制的位置、地址总线、数据总线等等的位置已经很清楚地告诉各位。
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只是重新将它的位置设计、布线,重新还原出来。这个课题对你们的难度正好,可以拿来做7月考核成绩的参考。”
台下以容凯生为首的众人,听到这话,全部忙不迭地翻起手中的资料。
“我要先排出来!”
“奖金!奖金!我要奖金!”
阮教授在讲台上慨叹着:“要是我学校里的学生,有这般积极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