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沈岳山都忙得不可开交。
白天在生产车间跟着学习,晚上跟着老外给员工翻译讲课,抽空还要去阮教授那跟一下设计进度。
“王总,”侯东梁看着车间里沈岳山忙碌的背影,“您把他请过来,可真是个英明的决策!”
“呃……我也没想通,”王建英两手抱在胸前,“我就是请他过来,问能不能借点钱,没想到他这一住都住了大半个月,干活比我都还积极。”
“那他真是个大好人啊!”
“怎么感觉他比我更像这的老板啊?”
“王总,”正说着,沈岳山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生产线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等设计那边一完工,就可以试产!”
“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啊!”王建英打心里感谢这位年轻人,“各个方面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就是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不愿意借钱。”
“哈哈哈。”沈岳山忍不住大笑。
两人虽在合作关系的基础上慢慢建立起朋友关系,但说到底都还是商人,商人就要讲利益,所以沈岳山还是不借。
“王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明白,要想扭亏为盈是不可能的了,希望到时候领导追究下来,也能看到我们的努力。”王建英边说边看向满是忙碌的生产车间。
不得不承认,沈岳山在的这半个月里,华晶电子厂的企业氛围提升了很多。
毕竟像老板身边的红人都能每天下到生产一线,能每晚陪着大家加班讲课,心里就没有一个不服气的。
像以前员工在工位上都是聊食堂什么菜,孩子多少岁,现在谈论的都是“晶圆应该采用干法氧化好还是湿法氧化好”、“电路图案的光刻技术能否突破到纳米级别”、“铝作为半导体互连金属的优点”……
沈岳山指着车间里斗志昂扬的工人,比出右手,向王总搓了下拇指和食指,“这就是钞能力,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先吃饱。”
“那……”王建英顿了顿,“沈总能不能借点钱?”
“……%@#”。沈岳山扯开话题,“王总,到时您向领导汇报的时候,记得要为我美言几句啊。”
“沈总又不在无锡发展,贪这些名声有什么用?”
“来日方长,说不定哪天这头的领导就调到南城了?王总想得到李局长能从南城调到沪市?”
“也是。那行了,绝对不会忘了你的功劳,哪怕领导逮着我骂,我顶着骂也会把你夸一顿!”
“哈哈哈。”
两人胡扯了好一阵,又走到凌霄团队那了解芯片的还原进度。
“阮教授,”沈岳山问道:“大概还需要多少时间?”
“一个礼拜吧,问题不大。”阮晋如实答复着,“像你们这种愿意花这么大成本用在员工培训上的企业,我是第一次见。”
“阮教授也知道,芯片这种东西非常讲究规模效应,研发投入得越多,收益也会越明显。谁能第一个成为头部企业,那技术壁垒只会越拉越大,后续就是源源不断的收益。”
“有眼光!”
华晶电子厂这边一切准备就绪,各个方面都走上正轨,沈岳山也没有多留。
晚上,和王建英吃饭的时候便告知自己将回南城。
“走得这么急啊?”王建英有点意外,“是不是哪里招呼没到位?”
“是我的超柔都快倒闭了!放着自己厂子不管,我跑无锡这待了大半个月,还要每天被人问借钱。”
“哈哈。”王建英笑,“这阵子真是辛苦你了。来,我敬你一杯!”
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王建英和侯东梁就开着车把沈岳山送到了火车站。
两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缓缓说道:
“你说他那么积极,究竟是为了什么?”
侯东梁想了想,“起初我也没想明白,但当他找我们接掌上游戏机订单的时候,我就想通了。”
“你认为他只是要低价收购一批芯片?”
“难道不是吗?”
王建英没说话,半晌摇了摇头,“我觉得没这么简单,但具体是什么……我也想不到。”
“会不会,像他来的第一天那样说的,是想要入股华晶电子?”
王建英摆摆手,“公家的东西,哪可能。”
……
沈岳山坐在南下的火车上,心思全在飞扬电子厂里。
但无论再忙,还是要先回家一趟的。
刘小曼这对姐弟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到过沈岳山了。
从农村摸爬滚打出来的人都尤其谨慎。
所以门铃响起的时候,在阳台晾着衣服的小曼打了个手势,小乐便抱着凳子屁颠屁颠地放在了门背后。
先左脚,再右脚,小小身子爬了上去,从猫眼看着屋外的身影。
“谁?”阳台上的小曼小声问道。
小乐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爬了下来,大叫一声,“姐夫!姐夫回来了!”
小曼把手中的衣服扔回桶里,小跑着出了客厅,又从猫眼上瞄了一下,见沈岳山背着个行李站在门口,忙把大门打开。
“姐夫!姐夫!姐夫!”小乐高兴得边跑边嗷嗷叫,沈岳山忙一把拉住。
“行了行了,别叫了,整栋楼都听见了。”
“嘻嘻嘻。”
放下小乐,沈岳山从包里拿出一台遥控车,小乐眼睛顿时闪闪发亮。
沈岳山小声问道:“想不想要?”
“想!”小乐猛点头。
沈岳山指着房间,打了个手势。
小乐看懂了,这是暗语!
那个只要回房间就有奖励的暗语!
于是抱着遥控车就冲进了自己房间,“咔哒”一下,把房门锁上。
小曼还没反应过来,脸已经被沈岳山捧住,紧接着双唇被他紧紧地包裹着,毫无防备地开始了一场绵长的吻。
“唔……”
足足过了两分钟,小曼脸红彤彤的,睁开眼,软着身把沈岳山推开,“脏死了,澡都没洗。”
“好,我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