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那许栩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瘦高的王利压低着尖细的嗓音,“我这弓刚拉开,他就换了地儿了,现在黄庆那帮忙人一直也都护着他,要是被他们发现属下偷袭许栩,生了内乱,属下就是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你倒是知道!”郑磊气的抄起桌案上的酒杯朝着王利扔了过去。
王利躲也不敢躲,任由酒杯砸在脑门,鲜血顿时顺着额角滑落。
“平日里训练偷奸耍滑,现在用得到你了,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赵锋,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办!”郑磊气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还想说什么,突然号角声起,他蹭地拿起桌案上的长剑,大步朝外走去,“警戒!”
春日露重,夜色朦胧,马蹄声来,刀光剑影,篝火旁的人扔了酒囊,挥刀而起。
鲜血洒落在碧绿的草地上,染红了大地,许栩凌厉的目光和混着剑影冲破遮了月的乌云。
他翻手之时夺了西戎兵手里的弯刀,抬脚踢在西戎兵心口,那人喷出一口鲜血连连后退,砸了身后的人,许栩手中弯刀扔了出去,正砍断那人手腕,他手里的弯刀脱手飞了出去。
许栩回头,朝着身后举刀的人诡异的笑了,而后身形一闪加入了两军混战,仿佛他从未出现在此。
一切像是放慢了的动作,却只在那一瞬间,凌空而起的弯刀仿佛裹挟着无限重力狠狠的刺入赵锋心口,将人重重钉死在草地上。
天微亮,夜清凉,浓雾再起,仿若夹带了血色升腾在草原上。
西戎惨败,纳西也没好多少,许栩和黄庆拖着疲惫的身体清点战利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许栩看着钉在地上赵锋,那人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他扯了扯唇,盾牌遮了一下前身,另一只手猛地拔走了穿透赵锋心口的弯刀,血再次铺满了盾牌。
许栩朝着身后的黄庆等人道,“将赵千户厚葬吧,连带着这两把刀一起。”
“赵千户手里这是……西戎弯刀?”黄庆去捡刀的时候微微惊讶。
“可能是趁手吧。”许栩轻笑。
黄庆若有所思,却不再多问,听命行事。
黄庆昨夜又被许栩从敌人刀下救了一命,此刻完全是以许栩为主,他是百户,带着自己的兄弟连忙上前抬人。
赵锋死,黄庆升千户,许栩依旧无官职,黄庆要争,底下许多被许栩救过的人也想争,但都被许栩抬手制止了。
郑磊将一切看在眼里,眸光深沉,许栩……八壹中文網
难怪太子想让他死。
此人的确不能留!
……
萧如笙同样也很忙,安诺白日习武十分用心,晚上回了寝殿一招一式的教给萧如笙。
已然是深夜,萧如笙挽着袖子蹲马步,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胳膊,似是稍一用力就能掐断。
安诺陪同,这几日瞧着黑了几分。
昏暗的烛光跳跃,将两个人的身影洒在厚重的窗帘上。
已入夏,屋子里很热,但没有人说放弃,半个时辰过后,二人赤手空拳过招。
萧如笙在屋子里铺了厚厚的地毯,前些日子还养了一只白猫和一只两个月大的藏獒,晚上都关在自己得屋子里,即使外面巡逻的暗卫听到动静,她也可以以晚上猫狗闹腾说辞遮掩过去。
华音殿内有温泉池,过了子时萧如笙才进内殿洗漱,卯时便又起身在殿内自行练习昨日所学。
辰时天亮,便洗漱起身,然后去看书架上的书。
辰时过半,不早朝的周君泽便会过来敲门要一起用早膳。
萧如笙并不会拒绝的太彻底,她不能惹怒周君泽,所以用膳还是要一起的。
将桌案上的书换成了话本子,萧如笙淡淡抿了口茶,看着鱼贯而入的宫人,她笑周君泽,“周君济此刻在朝堂定然是熠熠光辉,太子却在这里珍馐美味慢慢享受,果然君主和臣民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