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泽轻笑着拿起公筷给萧如笙布菜,“若是凡事都要君主一人所为,那不得累死?每年朝廷花那么多钱养着这些官员岂不是太亏了?”
萧如笙摸着怀里的小奶猫若有所思。
“所以啊,周君济既然这么愿意忙活,孤就成全他,左右不过是个好使的红缨枪罢了。”周君泽扫了一眼萧如笙怀里的猫,前世八年,不记得萧如笙有这喜好。
为何,如今有那么多的不同?
是以往,他对她的在意不够吗?
萧如笙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小盘子里,将猫放在桌旁,小奶猫很听话,站在萧如笙特意给她准备的小帕子上美滋滋的吃鱼。
熊萧如笙则一边吃一边想周君泽的所作所为,寻找其中漏洞,对比自己这几日所做的事情。
周君泽的野心不可置否,如今对着自己也并未隐瞒,看起来不务正业,却将所有人都握在掌心,随时都能一击即中。
但是最近她能感觉到周君泽是想借着她的手摆脱暴君的称号了。
喜欢和利用在他身上并不矛盾。
“若是有人对你阳奉阴违呢?”萧如笙随口闲聊般问。
“水至清则无鱼,总要允许一些人无伤大雅的利益。”周君泽轻笑,“这长信宫亦是如此,你不能全都管,也不能全不管,允许他们合理范围之内有自己的小心思,有些人需要让他们知道,你全都明白只是懒得管,有些人则让他们沾沾自喜……”
萧如笙微怔,没想到周君泽会给她一个答案。
却也忍不住想,自己的小动作是不是已经被周君泽知道,而他,觉得在可控范围之中,所以纵容?
“当然了,肯定会有顾虑不周的地方,若是真的阳奉阴违而不察觉,这说明这人对你有危险,生了怀疑,便斩草除根。”周君泽剥了一只虾放在萧如笙面前的碟子里。
“若是连怀疑都没有便被人耍的团团转,便是日后掉了脑袋,也该是认栽。”周君泽不太熟练的拽掉虾头,但动作的狠戾却无法遮掩。
“笙笙,孤可是第一次给别人布菜,从中山国相识,如今已满一个月,你我拜堂也已过了七日,你当真对孤没一点心动?”周君泽看起来可怜兮兮,朝着萧如笙不停抛媚眼。
萧如笙视而不见,夹起周君泽放在她碟子里的虾仁,递到周君泽眼前,几分嫌弃,“你瞧瞧,你剥的这个坑坑洼洼,像是被猫抓过一样,怎么好意思送人吃?”
周君泽,“……”
他低头看了一眼刚想递过去的虾仁,坑坑洼洼——
好像还真有点拿不出手。
他反手淡定的将手里没送出去的塞进自己嘴里,“那只能说明孤以前从未做过此事,是为了你才做的。”
“您可真是折煞我了。”萧如笙将虾仁放回周君泽的碟子里。
果不其然,周君泽并未发怒,还道,“假以时日,孤定能剥出完好的虾仁。”
“祝您顺利。”萧如笙浅浅一笑,等用完膳,便随了周君泽之意,直接将人推出长信宫,故意当着来往宫人的面说,“太子殿下,您身为储君,便该做些储君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