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笙和许栩感觉得有了点头绪，但是天没亮，再次收到了噩耗。
薛泽兴，死了，死在上京城的街头。
那条街，只要走出来，就能看到宫门了。
守夜的侍卫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但是第二日起来打扫的人，却看到了了。
薛泽兴的死，和薛家其他人都一样，戳心，毁容，挖眼。
而薛家，也再次有人进宫，周歆安，也死了，同样的死法。
萧如笙和许栩对视一眼，二人脸色微变，竟然不是周歆安？
那还能是谁？
“不会真的是苏淮书吧？”只剩下萧如笙和许栩二人，两个人说话便没了顾忌，心中想的就会说出来。
“苏家人，自导自演。”许栩蹙眉，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陶江？”
毕竟是周君泽的人，而且周君泽的儿子也还活着，陶江如果想扶持周鸿奕上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历史上就有记载过，老太监把持朝政，弄了个傀儡皇帝。
“难道那天周鸿耀和周珺珺溺水，也是陶江自导自演，他算准了，我能救那两个孩子？”萧如笙眸光微眯。
是的，周鸿耀和周珺珺根本就没死。
那天她赶过去的时候，两个孩子的确是没气了，可是有些溺水是有一个假死期的，如果救治及时，并不会危及生命。
这未免，有些巧合。
巧合，是皇宫里最不需要的东西。
“可是，我看周鸿奕的态度，并不像是有野心。”许栩去看过那个孩子，很有哥哥的样子，这两天被禁足在飞鸿殿照顾弟弟妹妹，很是用心。
“那如果是真的，就只能是陶江生出了野心，毕竟这两年在宫里，他的地位太高了。”
“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周歆宁？”许栩道，“她这两年在上京，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如今你回来，她手中的权利也被剥夺，这样从高处落下，或许并不适应，那孩子成长的很快。”
萧如笙倏地攥紧了手指，她并不愿去怀疑自己最信任的人。
可如果是真的……
“应该不是薛家，传旨薛泽生进宫。”萧如笙道，“多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人保护。”
如今，薛家就只剩下薛泽生这么个顶事的了，着实是悲哀。
只不过薛家的回馈并不好，薛泽生抗旨不入宫，毫不掩饰的就说了，入宫或许会没命！
萧如笙虽然气，但表示理解，所以要亲自出宫。
却在此时，苏家带着苏淮书入宫，苏淮书落发为僧，出家了，头上的戒疤都点上了。
“陛下，贫僧从不贪恋红尘，日后将永远遵守清规戒律，为我九州祈福。”苏淮书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这角色进入的倒是快。
同行来的还有大佛寺的主持，一个得道高僧，在九州都是德高望重的，他已经收下苏淮书这个徒弟，戒疤就是他点的。
“丞相，我从未有此意。”萧如笙不顾帝王身份起身表态，“我和歆平早已经将事情说的清楚……”
“陛下。”苏淮书却是开口打断了她，“小僧有此决定，并非为了陛下的皇位，而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
萧如笙一愣，“……”
“陛下，小僧深信，您是九州之主，可造福百姓，如果小僧如此表态，能安一时民心，小僧之幸。”苏淮书那么认真，那么真诚。
他低头的时候，头顶的戒疤那么明显。
九州虽有还俗一说，但是苏淮书头顶戒疤，拜师得道高僧，这是断了还俗的路，除非，他想遭受万民唾弃。
又或者，如果这是一出戏，苏淮书那就有十足的把握，请万民书，天下百姓求他还俗称帝。
可是，这怎么可能？
而且她萧如笙也断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