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珺珺看了李晞冉一样,道,“这些人虽然也是作恶多端,但是……”
“罪不至死?”李晞冉截断了周珺珺的话,笑的很嘲讽。
周珺珺无声点头,停了片刻,见李晞冉只笑不语,又补充道,“行医是为悬壶济世,不论那人做过什么,作为大夫,见他有病,理应出手。”
李晞冉冷嗤了一声,“马车里那个,你当时看到就没兴奋?没下刀子,缝了几针,真觉得自己就是悬壶济世了?”
李晞冉最受不了别人这幅大貌岸然的样子。
周珺珺如果一开始就这一脸慈悲心便也就罢了,可偏偏她一开始对他们所做的事情是感兴趣的。
李晞冉在她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所以才会想和她多说两句,李晞冉十分确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周珺珺无言以对,只是垂了头小声道,“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他们也没有生病,如果是犯了罪,直接杀了就是了。”
“呵!”李晞冉打了一马鞭,笑的张扬不羁,马儿哒哒跑了起来,周珺珺抱紧怀里的孩子。
唐泠柔等人在前面已经跑出去了老远,几个年轻人去了官路旁边没人的小野路上跑马,荷包里几个金叶子赢过来赢过去,也玩的不亦乐乎。
刘芊洛和卫乾宇在后面赶马车,不紧不慢,即使烈日炎炎,也能欣赏路边风景,很是悠然。
“这次的事情,或许只是一个开始,这九州,没我们看到的这么平静。”刘芊洛看了一眼前面跑起来的马车,车铃晃动。
卫乾宇平静嗯了一声,女皇陛下执政也快有二十个年头了,九州也已经达到了百年来未曾有过的盛世太平。
可是,天下之势,一向是一个轮回。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太平的久了,也会养出狼的。
“你说,湛霖能守得住吗?”刘芊洛又问。
女皇陛下正值鼎盛,或许还能执政四五十年也说不定,在这期间,有了野心的人多半是不敢冒头的。
如果这期间,陛下无法将人抓出来,那这些人必然会做大。
到时候,一朝造反,或将势不可挡。
“他比陛下更无情。”卫乾宇朝着刘芊洛清浅笑了下。
刘芊洛无法反驳,“陛下怕他无情,却又怕会束手束脚。”
有些事情,大家都隐隐明白些什么。
可是心中却又想,他们如今感知到的,或许只是陛下想让他们感知到的,是许赢熙想让他么以为的。
那母子,七巧玲珑心,到底是想做什么,大家并不好下定论。
可能真的就是一出阳谋,就是大家所看到的这样。
也可能,是个巨大的阴谋,一环套一环。
陛下走一步看十步,所料,是他们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对于很多人,陛下所想,说出来,大家怕是会当笑话,一笑而过。
然而前面的许赢熙和几个同伴跑马也仿佛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郎,有输有赢。
金叶子朝着天空抛出去,终于赢一次的孟玄默高兴大笑,双手撑了一下马背,脚离开了马镫,而后在马背踏了一下,身体腾空,稳稳将大家伙抛出来的金叶子攥在手里,而后重新坐回到马背上。
随着又跑了一轮,唐领头手中长鞭将金叶子都卷了回来,几个人也终于从林荫野路上了官路,便有了不少来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