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冬日里,总有人比较闲,停了脚步想要看一看,被这般英俊的男子如此耐心等待的女子是何种风姿。
虽然在大盘郡,做的就是赌的生意,但也正是如此,他们也见过许多因为赌瘾而倾家荡产,典妻当子的,这种事情,在大盘郡,不分男女老少。
虽然牌馆比赌坊干净许多,此地又是大盘郡最高档的牌馆,只允许女子出入,可也正说明了这地儿,消费高啊,这里面的女人,要么找的是上门女婿,要么,就是自己手里有田产铺子,没几个省心的,据说,这里面也是有些小倌儿侍奉的。
这般气质的男子,该不是赘婿,还能允许妻子来这种地方打牌,或许,该是夫妻恩爱,又或者不懂这门里面有多少诱惑。
看客心中的答案约莫都是夫妻恩爱,可在心底深处又盼着些其他刺激的阴暗面。
外面的人想看许栩等的女人何种模样,里面的妇人也想看被萧如笙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郎君是何等优秀,于是几个人头一遭散了牌局起身跟着萧如笙出门去。
日暮越发西坠,青石街上被映红了一片,虽是冬日,但街上驻足来往的人并不算少,即即使如此,几个妇人在走向门口的时候,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男人。
比她们更先看到的自然是走在最前面的萧如笙,而许栩,一直都在望着里面,自然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萧如笙,他还上前迎了两步,“阿笙……”
都不用看客过多的猜测,便都有了答案,年少的夫妻不过半日未见,却仿佛隔了几个春秋,快步走向彼此。
“真真是般配。”几个妇人都很识趣的停了脚步。
“阿笙果然所言非虚,她这郎君,只此一人。”几个人能进的了这牌馆,自然是见过许多人,这许栩,是她们过往这半生里,见过的,皮囊最优秀的男子,若再加上萧如笙讲的才华气度,那绝对是独一份。
有时候看到美好人是会嫉妒的,但是看到夕阳下站着的那二人,美好的如一幅古老的名画,让人生不起半点嫉妒的心思,只觉得如此般配,该是天长地久。
萧如笙轻轻抱了下许栩,拉着他的手回头看向今日新结交的朋友,“这便是我郎君,许栩。”
如今,许栩用的便是本名,这过去许多年了,连许栩义父都已经不再联系,或许已经不再有人记得,曾经皇宫大内,有一个前途无限的许侍卫离开。
但是萧如笙却不会再对外说自己名为萧如笙,只道是唤作阿笙,虽然不再是许栩独一份的称呼,却也算是听着舒服。
“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几个贵妇人客气的点头,“便不打扰你们小两口这几日安顿了,等过些日子大家一起吃饭,常走动。”
她们对萧如笙的印象极好,都是自己手里有生钱之道的女人,不喜欢依附男人而生的菟丝花,除非是能彻底掌管生钱的男人的女人,才能入眼,而萧如笙,二者都占,很难不喜欢。
几个人简单的挥手告别,萧如笙便牵着许栩的手走向家的方向,夕阳拖长了他们的倒影,驻足停留的看客也都回了神,心中尽是祝福,如此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拉长的影子里,可以看到,许栩从兜子里拿了酸橘子剥好递到了萧如笙口中,萧如笙扬起笑脸很是开心,喋喋的说着今日在牌馆里的见闻,“许栩,我竟然觉得与别人说你我有多恩爱,然后看到别人羡慕的眼神会觉得很满足,若是有人质疑,那我便想与人辩驳一番……”
萧如笙自己都觉得十分惊奇,原来她是这般人吗?
“那是你在意我,想宣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属于彼此。”许栩宠溺的笑道,“有时候出门遇到人,我也恨不能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就如今日去买酸橘子,我就忍不住和老板多说两句,说我妻子怀孕三月有余,想吃些酸的。”
他们不吝啬于分享,喜悦的情绪会传染,聆听者大多在这年关将近的喜悦日子里,也都听的开心,还会送上一句祝福。
两个人说完自己的心情,对视一眼,开心的笑了起来,余晖送他们回家……
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三,是北方的小年,家家户户的最后一次大扫除,然后蒸一些馒头包子的储存起来,这将会是正月里的口粮。
许栩和萧如笙便也入乡随俗,两个人早上起来,许栩就发上面了,酵子是去邻居家里用一只鸡换来的。
萧如笙便在这时候在院子里溜达两圈之后拿了扫帚去扫屋子,刚搬进来的新房子,许栩已经打扫过,但应个景,许栩便也就随着她去做了。
萧如笙怀孕除了有点嗜睡嗜酸吃的比以前多了些,倒也没任何不舒服,而且她自己本身就懂医术,许栩很放心,只是太操劳还是会舍不得。
早饭便是一碗粥,一盘凉拌菜心,两个白菜肉包。
吃饱喝足,两个人便一起将家里的几个屋子都扫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