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非池与紫女两人回到紫兰轩,却见张良与卫庄已经在此坐着了。
只是看张良的尴尬样子,似乎和卫庄这块冰块没有什么谈得来的话题。
“步先生,紫女姐姐你们可总算回来了。”张良看到他俩进来,感觉松了口气。虽然自己想和卫庄聊些什么,不过卫庄好像除了点头便什么反应也没了。
“如何?”水消金和装它的盒子都是卫庄的东西,一看到军饷被劫走的现场,卫庄就已经知道了这场把戏背后的真相,只是以紫兰轩和禁军的消息,依然不知道姬无夜究竟将这十万金藏在了何处。
“东西已经交到了九公子手中,他果然一下就相中了你的盒子。”步非池来到桌案前坐下,将那个换来的碧海珊瑚樽放在了卫庄面前。“如何,给你换来的宝物。要不要用它痛饮一杯,听说琼浆入樽,碧海惊澜。”
“哼,果然是个酒鬼。”卫庄看都没看那个精美的酒樽一眼。
“哈哈,有些人看起来放浪形骸,人不可貌相嘛。不过,子房你今日怎么会来紫兰轩?难道说你终于开窍了,是不是喜欢上哪位姐姐了?”步非池转头看向一旁的张良。
“步先生莫要调笑良了,良今日来此是与祖父一同前来拜会九公子的。”听到步非池的玩笑,张良神情也没有什么波动。
“九公子此刻也在这紫兰轩中?”步非池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听张良这么说,这韩非从潜龙堂一回来就直奔紫兰轩,看来是早就知道卫庄在这紫兰轩之中。
“正是。先前良还在与卫庄兄讨论,为何同是去潜龙堂,九公子却比司隶大人与紫女姐姐回来的早呢。”张良听到步非池开口询问,连忙答道。
“只是在潜龙堂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步非池继续给卫庄也倒上一杯。
“哦?什么样的人?”卫庄一听也有了兴趣。
“嘿,也是一国公子,确切的说是一国太子。”步非池也不卖关子,“燕国太子燕丹。”
“是啊,如今非池的大名都已传到燕地了。”紫女也在一旁插了一句,也不禁想起当初步非池初来韩国之时,自己与卫庄对他的评价。
“他是来招揽你的吗?”卫庄对于步非池的实力还是很清楚的,他这样的人会被一个有雄心壮志的公子招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步非池的回答。
认识这么久,从未听步非池表露过内心想法,在他看来这样有才华的人,心中定然是有鸿鹄之志的。
“招揽也罢,结交也罢,都是虚的,还是这司隶的职务实在,司徒万里来这里做生意,还得给我几分面子。”
卫庄这样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人如何能理解步非池作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的苦啊。
“步先生果真大才,此次祖父能得韩非公子帮助,也多亏先生提醒。”张良也端起酒杯,这次祖父若能请到韩非出手,对于审讯安平君与龙泉君都有许多方便。至于能否破案,最后还看韩非是否确有过人的才智。
“所以此案,你一早就已经知道来龙去脉?”卫庄看向步非池,步非池能够将韩王交给张开地的案子推荐给韩非,似乎无论是案子的手法,或是嫌犯是王亲这样的细节他都了然于胸。
“咳咳,我在禁军自然有些消息,不过这些消息,紫兰轩不也知道吗?”步非池看着眼前的卫庄,神情有些尴尬,自己也不是有意隐瞒,只是穿越这事,说出来似乎对大家都不好。“要说最关键的,就是你我都想知道的这批军饷的下落,恐怕还得靠这位九公子去找到了。”
“确实,如今鬼兵劫饷的事情闹得新郑人心惶惶,若能找回军饷,这鬼兵的事情也能不攻自破。”张良也点头说道。
在座的人都知道,这批钱基本就是落入了姬无夜的口袋。
……
紫兰轩的另一处房间之中,由于张开地到来,挥退了几名漂亮姑娘的韩非,此刻正与相国大人面对面而坐。
若非案情紧迫,韩王所给的时间本就不多,而步非池又极力推荐,张开地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急着来到紫兰轩这种地方,去见一个正在花天酒地,不知所谓的韩国公子。
“九公子。”张开地来到案前,微微行礼。
“相国大人不必多礼,来此找韩非可是有事相商?”韩非轻轻摇晃着酒杯中的液体,看着杯中酒液在灯光之下摇曳。
“不瞒公子,此次鬼兵劫饷一案,闹得新郑人心惶惶,王上将此案交给老夫审理,然五名主审接连遭人杀害,如今朝野上下无人敢谈及鬼兵之事,皆是避而远之。加之两名嫌犯乃是王上胞弟,我韩国自有刑罚不加大夫,纵使是老夫也无法审讯二人。因此想托公子相助。”张开地姿态放的很低,以他三代君王之相的身份,纵使韩非是王孙贵胄,他本也不必如此。
“相国大人实在折煞韩非了,此案令父王也十分烦恼,韩非也无时无刻不想着为父王分忧。只是这新郑无人敢接的案子,韩非即便是一国公子,也难保会有贼人加害,冒此风险接下此案,不知若是侥幸能够破了此案,相国大人可否答应韩非一个条件。”韩非坐直了身子,聊到劫饷一案,他也不复刚才的玩世不恭。
韩非对于张开地能够找上他,似乎也早已经有所预料。
从紫女将水消金换给他,给他的提示来看,似乎已经有人想要让自己入这一局。不过,入局本就是他的打算之一,能够在韩国一展才华也是他此次游学归来的目的所在,此案可谓恰逢其会。
“不知九公子想要什么条件?”张开地此刻心中只有案情之事,对于韩非提出条件也不意外,毕竟十万金的军饷不是一笔小数目,若能破案,绝对是大功一件。
“事成之后,我希望相国大人可以在父王面前,举荐我担任司寇一职。”韩非徐徐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在儒家荀子手下学成之后,总结以往各国经验,发现只有建立新法,变法革新才是富国强兵之道,因此对于司寇这样一个执掌刑罚的位置,他势在必得。
张开地也有些意外,在他看来,韩非这样的王子,心中的目的应该都是那高高在上的王位,而司寇一职,虽然在普通人看来,是一个大官,可是以一国公子身份,应该是不会屑于这样的位置的。
眼前的韩非,果真如同步非池所言,对于王位没有兴趣。这样也好,张家与他合作,倒也不算陷入夺嫡之事,也免了自己的心头忧虑。
“好,老夫答应了,若能破案,这位置老夫定能帮九公子要到。”张开地也信誓旦旦地开口,破案大功一件,司寇之职虽然重要,但是想来韩安也不会吝啬一个官位,尤其这位置还是给自己的亲儿子。
“哈哈,那便请相国大人放心。”
张开地看着眼前自信的韩非,心中也稍稍放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