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幻毒药。慢性发作。
斑斓这几天心情俱佳。她越来越适应城内的生活,且对即将到来的未来,即将和庚希一起开始的生活,充满了欣喜。
大概几天前,斑斓觉得有点胸闷气短,嗓子火辣辣地疼。突然的一阵晕眩,简直站立不稳,好在很快过去了。
“也许是我太累了,导致的。”
到了昨天晚上,斑斓竟然在晕眩中,听到了久违的西域的笛声。那笛声如泣如诉,真是异乡遇故知。她忍着不适起身着找了又找,却发现没有人在吹。
“莫云,你刚才听到有人在吹奏笛声吗?我听了,他吹得真好——抑扬顿挫,而且吹了好久。”
“斑斓,你说什么笛声。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啊。”
简直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阵奇怪的幻觉。
......
现在,走在热闹的京城路上,听到任何两个人遇到,大概率对话内容是——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你可知道。知道本朝最大的事了吗?”
“嗨,无人不知啊。袁太师一夜之间......”
“是的......是疯了。”
“说是又开始产生幻觉了了......”
“这有点诡异啊。还记得他父亲袁老爷......当年......”
“最近路上审查‘言行’的便衣多的很。说话可千万要小心。”
语罢,他们不由得望向了城中心那座显赫的房子,那顶上覆盖着黑色陶瓦,屋顶两角各有一只上翘的巨大的鸱尾的名邸。两个人意味深长地互相使了眼色,道了别。
整个京城在传说,袁太师病入膏肓。而像袁家父子两人都是本朝的主持大臣,这样的家庭确实不多见。因为袁家父子的名号人人皆知,又加上情况诡异,因此可以说是一传十,十传百,这事儿和插了翅膀一样,传遍各处。
袁太师躺在床中心,这两日服用了无数名贵药材。现在靠在床头,可以说只剩最后一口气,奄奄一息。
“父亲,父亲啊!我对不起你。”他还在用最后的气息喃喃自语。
袁太师虽然出现严重幻觉,但也有略微脑力清醒的瞬间。他很清楚这种毒性的发展规律,因为他曾经频繁使用。
不同于他父亲袁老爷是个温和派,袁太师是个明显的“c派”,只和几个来自其家乡的名臣走得很近,也频繁会去家乡举办讲学,更是在那里捐款造桥梁、开船埠,可谓不遗余力。
和他打过交道的人,无不惊奇于他的出手阔绰;也无不惊奇于他的狠毒的手腕。
难怪有人暗地里议论纷纷说,“一个朝廷库,半部袁家管”。
.....
万物归顺,本朝的核心——含元殿。
宫殿中心,黄花梨木的至尊龙椅。
“袁臣怎样了?”有一个声音慢悠悠地开口问。
“据臣所知。情况不是很妙,要皇上您费心了。”吴大尉毕恭毕敬地回话。
“袁臣......这辈子怎么说呢......汪爱卿,还是该由你来评价一下?”皇上居高临下,直接点了汪太师的名字。
“禀告皇上,袁太师乃臣先辈,臣......臣怕无权复议。”汪太师战战兢兢地说。
“你们如此关系密切,亲密无间。你先说非常合适,你抛砖引玉,朕来定夺。”
是啊,我所有不知道的事,仅仅是因为,我假装不想知道。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