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澜是个相处着很舒服的人,碰到阮绵含糊不想提起的身世问题,都会一带而过或者巧妙地转移话题,不让人尴尬。
路过自家住的那栋小楼时,阮绵给他指了下自己家里的窗户,隔壁窗台的一串串小花开得很明艳,藤蔓几乎顺着边缘攀爬了过来,为土黄的墙面添上了几分亮色,衬得老旧的墙壁也没有那么磕碜破败了。
在门口晒太阳的大爷看到阮绵,眼睛一亮,过来寒暄了几句。
西街像极了被遗弃的地方,破败却又独享着安逸的净土,如同黑灰色里的一抹亮,让人偶然踏入其中时,窥得一丝韵味。
户城的房租现在越来越贵了,地价房价几乎以直线飙升的形式暴涨,租不起房的老店都渐渐地往西街挪,因而美食很多。
戚澜带着阮绵和池峋吃完了中饭和下午茶,又在飘着收音机小区的小巷里散了会儿步就要往回走了。
开车到西街不远,但回去的时候碰到了晚高峰,堵了很久,回去的时候都要到八点多了。
池峋中间嚷着太饿,三个人便匆忙地在旁边找了家馆子吃饭,继续往回赶。
“老板,不要放洋葱,少点盐,谢谢!”阮绵给池晏发了个消息说非常抱歉无法及时赶回去做饭如果不急的话可以等她回来做,或者路上带一份给他。
然而等了很久都没都没有等到回复,非常不安地刷了刷微信消息,以为自己刷漏复,非常不安地刷了刷微信消息,以为自己刷漏了,毕竟下午发了好几张池峋吃饭的照片给他。
没有,一条都没有。
阮绵失望地将手机塞回了兜里。
“叮咚!”微信手机消息弹了一下,阮绵喜上眉梢,匆忙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动作幅度大到差点撞翻旁边的筷子柜,引得
戚澜视线也转了过来。
阮绵一手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打包餐盒,激动地刷开微信消息框。
戚澜看着她的表情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僵住了,然后缓慢地转为失落。
戚澜走过去道:“怎么了?”
阮绵心里不是滋味地回了句“好的”,将手机屏幕关掉放到了口袋里。
阮绵嘴角牵起一抹勉强的笑,“是易姐。”
戚澜开门的指尖一顿,“哦?”
阮绵抱着餐盒回到了车上,池峋吃饱了犯困,小小地打着哈欠往她身上靠,“易姐说池总今天和她出去应酬吃饭了,没吃什么就先离开了,建议我带份饭回去给他。”
“应酬?”戚澜有些意外地道:“我倒是很少见到他应酬,除非见重要客户,一年最多应酬两三次。”
阮绵愣了一下,“近期有重要客户来吗?”
戚澜思索了一瞬,“最近的饭局安排在下周,而这周是没有的。”
阮绵:“……哦。”
*
“谢谢学长!”阮绵抱着池峋,隔着车窗朝戚澜招了招手。
戚澜点点头,“今天过得很愉快,也谢谢你了。”
阮绵目送着戚澜车身渐远,转身回池晏家。
进门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客厅的灯开了一半,另一半拢在了漆黑的天色里。
阮绵将池峋抱到床上先让他舒服地躺下,然后拎着外卖盒敲了敲池晏的书房门。
男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忙碌的,而且卧室她也不敢进去。
说来也怪,池晏鞋子就在门口,阮绵确定他在家里,但敲了两下书房的门都没有动静,门缝里也没有漏出光亮,里面漆黑一片。八壹中文網
阮绵怀疑他还是在生气自己的气,踌躇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拧开了门把。
“吱啦——”
拧开的声音很轻,阮绵小心翼翼地低着脑袋往里面看,果然是一片漆黑没开灯,难不成是在休息。
“……池先生?”
阮绵轻手轻脚地将餐盒放到了桌上。
“我给你打包了一份饭,你要不要——”
一只手忽地捂住了她的眼,阮绵惊得汗毛竖起,在西街混了太久的自卫本能让她条件反射地就要肘击回去,却被身后的人手腕一震扭按住了,细瘦的手腕被铁箍般的手掌捏得死死的。
奇异又微妙的熟悉感和动作仿佛从梦中来,阮绵像只受惊的刺猬,看不清的眼睛在手掌捂住时慌乱地睁大,“谁啊!”
阮绵嘴唇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仿佛有一股筋连着腰肢和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筋骨,汹涌的热意顺着骨髓刹那间灌入,浓烈得如同岩浆,酥麻得腿支不住,面条一样地往下滑。
男人比起往日显得有些发烫的身体贴住了她的后背,烫得阮绵直哆嗦,无助流下来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浸湿了男人覆住眼眶的指节,就着被人低头轻咬住后颈的姿势,颤抖得像只可怜的幼兽。
浓烈的酒味钻入了鼻息,阮绵近乎本能地想要挣扎摆脱这种可怕的局面,扑腾的手被高了许多的男人捏着手腕牢牢按住,又惊又惧,瑟瑟发抖,喉间只能溢出呜咽地喘,“别……”
这种这种睁着眼却看不清的场景似乎在梦里出现过,如同被可怕的坏人压住欺负了一样,在多次的春梦里次数过于频繁,每次会在下一瞬欺负得阮绵被烫得哭出来,然后被人压在床上狠狠地顶,哭得眼眶通红,求饶地说“不要了”。
几乎浸入骨髓里的害怕与旖旎的煽情让阮绵如同惊弓之鸟,几乎忘了自己现在是在谁的屋里。
直到冷杉的气息从朦胧的酒气中钻出,贴着耳根的声音低哑磁性,阮绵浑身都绵软了下来,反应过来并不是奇怪的坏人,转而“鸣”地低泣了一声,发抖又无措地被人捞在怀里。
池晏声音慵懒,斯磨着后颈的唇瓣似乎在缓慢地梭巡,寻找哪里下口,就能让这个浑身散发着牛奶味的甜香小东西受惊地哭出来。
贴着耳根的气息低哑磁性,沉沉的听不出情绪。
“下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