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带我离开(1 / 1)

伤口明显不轻,池晏手臂的布料被划拉开了一大块,阮绵哆嗦着想要扑上去看池晏的手臂,却被男人捏着手腕的劲道按死了,半点挣脱不了。

刚才的前台姑娘早就在宋摄助捕过来的时候吓得花容失色,摔倒在了地上。

“谁让你擅自出手了?!”低磁的声音裹挟着压得很沉的怒意,从耳边传来。

“可是我看她躲不及——”阮绵心脏跳得生疼,仿佛连话都不会说了,死死地盯着池晏的手臂,近乎哀求道:“让我看看!你的手、手……怎么样了?”

池晏另一只手依旧是死死地掐住她的手腕,随着身侧的人越聚越多,脸色显得格外苍白,一时看不出是因为失血、疼痛还是因为周边堆聚的气息太多,让他浑身难受得厉害。

闹出这么大的事,不光是下面几层的人被惊动了,连外面进进出出写字楼的人都聚过来看热闹。

池晏脚尖微动,视线里漫上沙沙作响的雪花点,胸口起伏的厉害。他的心病总是会在这种糟糕的场面出现,与人靠近接触的每一分钟都难受得厉害,针扎的触感刺痛发凉。

“保安穿着更安全的装备,比你更专业……”他隐忍着快要勃发的怒意,闭了闭眼,仿佛在将躁意吞回去,手劲松了下来,“……算了。”

“对不起对不起!”阮绵一被松开就慌张得想要扒拉他的胳膊,已经语无伦次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低头看了又看,崩溃地按住了池晏流血的伤口按压止血,“不能流太多血,会要命的!”

她从小到大大伤小伤不断,这种情况基本凭本能处理。

身边的人闹哄哄的,招呼打电话叫司机车和警车的声音不断,间或夹杂着有人担忧喊“池总”的声音。也有人凑过来想要看情况,池晏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只仍由阮绵靠近他。

他看了眼被保安压在地上的人,冷冷地道:“联系律师处理。”

宋摄助被按得脑壳发红,此刻酒劲过去后,清醒了过来。他满头是汗地瞪大了眼,惊声道:

“池总、池总!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喝多了!若不是公司那么搞我,我有十个胆也不敢闹出这种事啊!你侄子的照片我一张都没泄露,昨天都被你收走了,顶多算个未遂啊!求求你——”

池晏:“现在是故意伤害罪了。”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视线在他染血的手臂上看了一眼后,宋摄助抖了一下,瞳孔放大,唇瓣哆哆嗦嗦。

此刻人证物证都齐得不能再齐了。

司机车已经在外面等着,随时准备送池晏去医院处理。虽没到叫救护车的程度,但这么深的伤口十有八九要做缝合处理。

另一个前台在请示的时候看到宋摄助掏出刀来就已经报警了,所以警车来的很快,在楼里面几乎就能听到不远处警笛响起的声音。

“当咚——当咚——”

真实的束手就擒感笼罩上来,宋摄助此刻的脸色从白转青,青青白白的格外骇人,保安怒喝一声“别动”,他却突然挣得更厉害了。

阮绵只顾着捂住池晏的伤口,完全没有想到那人像疯狗一样大笑了起来,“池晏!你每次做事都这么狠,迟早会有报应!”

在注意到他的视线看向阮绵时,池晏眉头微皱,隐隐感觉他要说什么。

“你身边那小孩才成年吧,我查过,不是你亲戚。”宋摄助看着阮绵龇牙嘲笑道:“池总真是清清白白洁身自好,看起来感情这么深,已经睡了不少次了?怕是早就搞上了吧?”

池晏眸光一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旁边围着的人霎时静了下来,不由得在心里嘀咕着是啊这人到底是从哪来的,池总平时从来没跟谁亲密成这样。原先就觉得不对劲的人此刻眼观鼻鼻观心,实则偷偷打量阮绵。

阮绵本就长得嫩,脸蛋俊俏得很,慌张得一脑门汗的样子显得格外可怜,虽是捂着池晏的伤口,但看起来就像被池晏按在臂弯里,格外亲密。

污蔑到了池晏头上还得了?阮绵到现在还记得刚当保姆的时候易嘉跟她提醒过的不要闹出私生活问题的事,毕竟池晏一举一动都能上户城的高端交际圈。

阮绵又气又急,甚至股部解释道,“胡说八道!我只是保姆!”

偏偏她这人一不会说谎,二又不常生气,每次吵架除非揍到对方说不出话,其他情况下都是都是吵得发挥失常,回去以后半夜烦得睡不着觉想该怎么吵回去。

“没经验还当保姆,骗谁呢?打着招保姆的幌子养小情人,私德败坏!这么大的企业总裁搞未成年,还有没有王法了?”宋摄助俨然不管不顾想把事情闹大的样子,对身边围观的职员和外面凑过来的看热闹群众道:“还不快多拍点?!我倒是要看看是舆论厉害还是你只手遮天!”

宋摄助以前不愧是搞媒体的,操作舆论盘是一流,最清楚现在人的道德怒点。

门外看热闹的人被他这么一点,有些原先拿着手机偷拍的手反而默默地往下缩,有些甚至觉得自己占据道德制高点,越发理直气壮应该多拍点,原先门内的员工们一个个窃窃私语,满脸不确定与疑惑。

阮绵火一下子上来了,“做人要讲证据,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池晏往身后拽了过去,挡住了一部分好奇的目光和镜头。

“堵上嘴。”池晏冷声道,“交给警察。”

保安迅速地用手套塞住了他的嘴,将“唔唔唔”像条疯狗一样破罐子破摔的人运往警车的方向。

人虽是送走了,身侧的人却越围越多,脸上都是神色不定地狐疑与彷徨,阮绵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急于解释,“我真的只是保姆!”

但此刻好像已经没有人在听她的解释了,毕竟她和池晏这么亲密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受控制地往那个方向想。

直到一个中层关心上来想要扶池晏,“池总,快上车吧,我把你送到医院去。”

“不用。”池晏低声打断了他的话,听起来很不耐烦。

中层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浑身僵硬。

侧边猝然一沉,阮绵只觉得身侧的人半身轻晃了一下,然后重量都隐隐顺着方向往她的身上压,不由得惊得往他脸上看。

池晏的脸色不知何时变得难看的苍白,就像收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眉心紧拧。和阮绵贴近的地方能让他清晰地感知到对方闷震到过载的心跳声。

咚、咚咚。

咚。

难以言说的不适,仿佛他在遭受什么巨大的折磨,支撑不住了。阮绵心里发凉地想,难道是因为刚オ失血过多……

箍着阮绵腰肢的手半点没有放松,就像漂在海里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呼吸骤沉。耳边低语的声音没有往日的波澜不惊,满是疲惫脱力,用着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再说话。

听清的那一瞬间,阮绵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感同身受一般的鼻尖发酸。身侧的人看着他们的亲密举动,倒吸一口凉气,原本不信的人都显得有些动摇。

池晏垂下了眸子,神色看不分明,阮绵手心里冒出了汗,猝然间被注入了无穷无尽的勇气。

想要保护这个人的欲望如同悄然被浇灌的向阳花,难以遏制地发芽生长,麻痒的感觉从心尖游走到了肢体的每一处。

“抱歉,麻烦让一下。”阮绵此刻已经不在意那些人的眼光了,咬牙扶着池晏,拨开一层一层的人,将他小心翼翼地护住,就像矮小的小兽用身体护住了自己珍贵的东西。

因为他说。

“阮绵,带我离开。”

“不松手我很难处理。”医生为难地要命,见池晏只是紧紧地靠着身侧的人,半点都不想让他靠近的模样,“伤口很深,其他人先准备缝合线。”

阮绵同样也有些手足无措,池晏一路上都眉头紧锁地贴着她,额头上满是冷汗,脸色惨白的吓人。这是她第二次看见池晏这副模样,像极了溺水无助的人。

“池先生,你先松开点,让医生处理……”阮绵小心翼翼地道。

谁知男人微不可查地闷哼一声,脑袋滑下来靠到了她的肩窝里鼻息间是愈发隐怼的吐息,另一只手箍紧了她的腰肢,将阮绵紧紧地拴在怀里,依赖至极的模样。

阮绵:“……”

医生僵硬得不知道该不该装作没看到,身侧的护士偷眼往这边看,沙沙地剪着纱布。

阮绵被他捞在怀里,顾不上被人围观的害羞,以为他是太疼了,沾满了血的两只手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想半天轻轻地拍了下池晏的后背,“……池先生?”

护士拿着剪刀,准备偷偷帮他先将袖子剪开好处理。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埋在肩窝里的人箍着腰的手越发收紧,阮绵正准备继续劝,就听到池晏在耳边道:“让她走开。”

阮绵:“………”

阮绵做了个抱歉的表情,只能配合地道:“不好意思,方便先退后一点吗?”

池晏低“嗯”了一声,似乎终于满意了。

阮绵:“……”

她终于知道哪里奇怪了。

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小孩子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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