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xl?什么意思?”简燕眯着眼,盯着小钱包里面的标签问。
刑琅最后定了这个品牌名字,被吴杨叔刻在木质名牌上,但刑琅的钱包不一样,这是简书杉下午用裁错了尺寸的边角料拼的,看起中规中矩的一个布艺钱包。
刑琅不能用支付宝,之前的零钱都是现金往兜里一揣,考虑到后面可能还要收现金,刑琅便把这个钱包要去了,并请简书杉在内袋里缝了个logo:j.xl。
“别乱动。”好歹也是第一桶金,总得留个纪念,刑琅抢过钱包,摸着内袋凸起的痕迹,“按比例分成的话,杉姐是大股东占60%,我是小股东占40%,所以她的姓氏放前面,我的放后面。”
简燕拼了一下字母,不乐意,“凭什么你放名字首字母,我妈就放个姓啊。”
刑琅像呵护孩子一样轻柔抚摸钱包里的五十块钱,“都放后面了,你管我放几个字母。”肯定越多越有排场。
刑琅跟她在公交的前后排斗嘴,半晌,两个人都闹累了,瘫在椅子上休息。回去的路很长,坐车一路到终点站,哪怕睡过去都没事。
简燕昏昏欲睡的,独霸两人位,前面刑琅脑袋随着车身晃来晃去,一个劲地往简峋肩膀上晃,每次快要碰到了又随着惯性靠了回去。
简燕在背后看半天,像拍皮球,“啪”地抽中他脑袋。从后方看,刑琅昏睡的脑袋撞到车窗玻璃,发出“咚”的脆响。
接着,他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磕着玻璃,但也没醒。
简燕满意了,闭上眼睛睡觉。
“……”
前面,刑琅阴沉着脸在心里骂骂咧咧,生无可恋地用脑袋磕窗户。
——真他妈的自作自受,人还没怎么样,就被横插一杠子……死丫头你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
刑琅脑袋被刚才那一下磕得嗡嗡的,一时说不清是难受还是抗造,遐思倒是被甩了个干净。
半晌,一只手捞过他的脑袋,将他磕痛了的地方摸了摸,安稳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位置。
这不听话的脑袋终于找到了可以放置的完美位置,比玻璃软很多,而且是温热的。
刑琅眼睛睁得老大,呆愣愣地直视前方,半点都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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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很长的旅途不知为何缩短了很多,刑琅脑内乱得像一锅粥,鼻息间都是简峋干净的味道和草药味散去后变得好闻的青草膏味道。
他就像被夺了魂,神志很清醒,感情却很恍惚,迷迷瞪瞪地到了终点站。
简峋轻轻拍他,将他弄醒,“下车了。”
“……”刑琅慢吞吞地爬起来,跟在他后面。
终点站下车的就他们三个,简燕蹦蹦跳跳的,睡了一觉恢复了精神,下车时突然“嘶”了一声。
刑琅抬头看,发现这小丫头片子眉头皱了皱,龇牙咧嘴地拔开腿,裤子上赫然多了一条划拉开的小口子。
这班公交车已经很老了,栏杆扶手边都是铁锈,司机护栏处有一条铁链子,被粗糙墙面磨得很锋利。
简峋伸手扶她,简燕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一瘸一拐地下车。
刑琅心道:真矫情,不就是划拉了个小口子。
话是这么说,但刑琅想了想,还是觉得挺可怜的,毕竟是个没成年的小丫头……要是换作他以前身边那些千金大小姐,估计早哭得梨花带雨,娇娇滴滴的。
“杉姐,六成是一百六十八块钱,我转到你微信。”刑琅不辱使命,凯旋而归,感觉在家里的底气都足了许多,一回去冲去跟等门的简书杉报喜。
“哎呀,真的?!”简书杉做一天的缝布条只有三十块钱,现在一晚上挣了她五天半的钱,让她怎么能不喜。
刑琅对她是言出必行的,刚说完钱就到了她微信,笑嘻嘻地道:“你自己看看。”
简书杉欣喜道:“都卖完了吗?”
“当然,都说好看。”刑琅道。
闻言,简书杉低下头,抿唇笑了起来,苍白的脸颊飞上一抹红润,看起来很满足。她搓了搓指关节的茧,喃喃着:“那就好,太好了。”
因为生病,她现在记性越来越差,经常炖汤炖着炖着就忘了,只有缝纫这种机械活才适合她,不用太过动脑子。
没想到这次没拖后腿还派上了用场,简书杉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刑琅看她高兴,不知为什么自己也很高兴,心里被填得满满的。他想了想,道:“对了,杉姐,家里有消肿祛瘀或者止血的药吗?”
简书杉:“好像上次用完了,我出去买点吧。”
刑琅将她按下,“我去买就行。”
药店就在吉民新村对面,刑琅从自己最早卖戒指没花的钱里抠出一点,买了一点药回去。
简燕一回家就窝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简峋在院子里整理废塑料瓶,简书杉则在客厅里快乐地踩着缝纫机。
刑琅心情不错,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进来。”
刑琅进门就道:“你哥我大发慈悲,给你买了点药——”
简燕神情有些错愕,俨然没想到刑琅会突然敲房门,还以为是简书杉。
刑琅话猝然卡在喉口,两只眼震惊地睁大。
简燕穿着短裤,两条腿光裸的地方覆满了陈年旧疤,红的区域下泛着新肉的白色。疤痕已经平了,但扭曲的线条使得一双腿丑陋无比,好像看一眼就会被灼伤。
——这是大面积的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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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啥妹妹总穿长裤的原因……
我怎么感觉这章以后才进主线(。
ps.微信2017年要求实名认证的,不实名无法转账,但在之前是比较自由的,而这个故事时间线现在在2016年(之前老罗头那章也提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