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琅坐在椅子上,看简峋拿出袋装的面条,屁股如坐针毡。
稀里糊涂地睡着,又突然惊醒,梦和现实混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到底做的哪些事是现实,哪些事是梦境。
刑琅倒是难得睡了个好觉,往日里在梦里总是让人难过的男人摸了摸他的头跟他说“没关系”,所以刑琅一时放松了情绪,黏人地往他身上贴。
现在清醒过来,刑琅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亲到简峋、摸到简峋。
……但怎么想都觉得无法面对,简峋肯定还以为自己出尔反尔占他便宜。
刑琅脑子乱糟糟的,还有些如同宿醉的头痛,目光扫视一圈屋内的结构,忽然发现这是一间三室的屋子。
简峋是主卧,屋里有浴室,客厅里还有一间浴室。
可眼下除了简峋的房间,其他两间房都是房门紧闭的,不像有住人。
刑琅愣了一愣,第一反应就是他这些年可能没有找其他人,然而思绪一转回到刚才——简峋追车那么凶狠,还把他铐住,一看就不太可能去找别人。
“……”没由来的,刑琅忽然觉得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些,心情也好了一点。
简峋在开放式的厨房忙碌着,刑琅坐在桌前,盯着他宽肩窄腰的背影愣神。
简峋外貌、智商、身材、品德各方面都极佳,以前最大的障碍就是家境不好,现在他成了岱鸿云的继承人,就等于家境也被提高了一个档次。
这样的男人……极致完美,却空窗了五年。
刑琅抿了抿唇,心头闪过一丝酸涩又拧巴的情绪,忽然很想他有别人,又不希望他有别人。
但话到了嘴边,他硬邦邦地道:“手铐能解吗?”
简峋头未回,“你会跑。”
刑琅:“……”
刑琅:“手腕好酸。”
简峋没说话。
刑琅:“我哥他们肯定在找我。”
刑琅:“你把我绑着有什么意义,外面还是法治社会,你又不能真拘禁我。”
简峋依旧没说话。
炉子上面条刚滑进锅,咕噜咕噜地翻起小泡沫,刑琅没等到他反应,咬咬牙,“你把我手铐解开,不用你动手,面条我来下,吃完这顿就放我回去。今天的事我就当失忆了,被问就当无事发生过,不管你们要怎么搞刑家,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今天见了面后就忘掉,感情的事你也知道的,勉强不来的。”
说完,他起身走到简峋旁边,用戴着手铐的手费劲地抽出筷子,搅开锅里重新黏在一起的面条。
五年前他只会下一点速冻食品,留学的五年直接加深了这些技巧,使得下面条轻车熟路,还能很好地控温。
唯独手使用起来不方便,筷子总磕在锅内,发出“啪啪”的声响。
刑琅正要调整一下筷子的握法,温热的触感覆上脊背,麦色的指骨撑在台面边缘,将他彻底笼罩住。
刑琅身体一僵,忽然连筷子都忘了怎么拿。熟悉的男人味道贴近,胸口贴住他的脊背,随之下压抵住他的身体,把少爷紧紧地压在了料理台前。
这姿势太危险了。
刑琅难堪地缩紧了脖子,僵硬地拿着筷子的手被麦色手掌包裹,直到带着一起从沸腾的热水里抽拔出来。
“啪”的一声,沾着水的筷子掉在桌面,刑琅的心脏随之抖了抖,脚趾踮起想要挣开他的臂弯。
……亲密又难言的,刑琅咬着牙根,眼睛都红了。
男人咬着他的耳朵,声音低低慢慢。
“可我——就要勉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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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不甜,扭着扭着就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