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只觉得软乎乎的小奶糕贴着肌肤往怀里钻,心头酝酿的风暴顷刻间被破天荒主动的小家伙突然扑软,下意识地接住了她。
阮绵浑身滚烫,脸蛋更烫,贴着他的胸口头都不敢抬,声音哆哆嗦嗦,似讨好又似哀求。
池晏眉头微微蹙起,在阮绵受惊的脸色和葱郁的树林间看了几眼,“什么?”
他一动,阮绵浑身如遭雷劈,慌得满头大汗,猛地蹦起来捂他的眼睛。
“一一真、真真真真真的没什么!”
这一下动作实在是太反应过激了,池晏心下更是怀疑,“你……”
“前面没什么!真的!”阮绵挡着他的眼睛还不够,上蹿下跳的还要伸手捂他的耳朵,仿佛生怕他看到、听到什么,话说得磕磕巴巴,“你信我,真的没什么!”
池晏被她扑了个满怀,只觉得柔软的小东西在怀里滚来滚去。
男人对于她投怀送抱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拒绝,伸手将人腰肢托住,视线垂下撞入了阮绵的眼底,将惊慌发白的神色全数收拢。
阮绵试图勾住他的脖子转移他的注意力,可因为身高差了一截,就像个往人怀里钻的小奶狗,一拱一拱,格外主动,衣服下摆被蹭得卷起。
阮绵张了张唇,难以启齿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羞得快要缩成一团,见池晏神色愈发微妙,登时急得眼眶都湿了。
气是气自己到处乱闯,急是怕池晏看到刚才那副场景。
这、这可怎么跟他说啊……太羞人了!
这些人怎么这么没羞耻心,到处……到处做这种事,还被他撞见!
太……太过分了!
阮绵纯情的人生经历一次次被刷新下限,不论是被池晏还是被她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的其他事情。
她总觉得做那档子事都是很羞羞的,从小看电视剧看到那种画面都会脸红目赤地调台,所以记忆里觉得做那档子事就是应该跟拉紧窗帘的黑暗空间相搭配。
现在看到幕天席地发生这种事,阮绵对事情的认知承受能力彻底崩盘,脑袋几乎瞬间当机。
阮绵揪住了男人的衣服,将滚烫的脸蛋埋进了男人的衣料里,大口地喘着气,“……我不跑了,我们回去吧。”
池晏被原本想要逃跑的小家伙越环越紧,挑了下眉,“你刚才碰到什么了?”
“……”阮绵唇瓣抖了一下,视线飘忽地移开,“我……”
池晏:“嗯?”
阮绵近乎哀求地道:“我会很乖的……”
池晏双眼微微眯起,审视般地打量着她。阮绵埋在他怀里,脸色泛着异样的红晕,眼眶湿得像只小鹿,浑身上下都是随着情绪刻意讨好的奶味,紧张兮兮的,倒像是真的如她话里所说的那样乖巧了。
这副模样对于池晏来说倒是很受用。
男人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若有所思地凝视了他片刻,见好就收地拎着乖巧绵软的小家伙回去了。
*
池晏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淡色的唇瓣微微抿起,视线落到了床上缩着的人时,起身往床边走。
男人在床边凝视了片刻,伸手想要掀开被褥上床。
大白茧一颤,阮绵粘稠的鼻音从里面闷闷地钻了出来,“……我能一个人睡这个被子吗?”
言下之意一一你能再从柜子里拿一床被子出来盖吗?
池晏淡淡地道:“为什么?”
阮绵装作咳嗽了几声,“我好像还有点烧……怕传染你。”
池晏看了她一眼,平静地无视了她的话,伸手将脸色发白的小东西捞进了怀里,被褥被掀开盖住了两个人。
“不会。”
阮绵:“……”
温热的指尖触上了她的额头,阮绵紧张地注视着他的手。
这种事情一旦看到了,就会下意识往上面想,阮绵的脑内如同飞腾的野马,栓都栓不住,肢体紧张得像绷住的弹簧,像随手可能就要逃跑。
试了下温度正常,池晏微微挑了下眉,和黑亮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漆黑的额发被捋到了后面,露出了清俊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他的长相是英俊矜贵的类型,沐浴后浑身上下浸润着慵懒的气息,即使神色淡淡的,却又俊得阮绵眼睛发直。
阮绵刹那间被不知为何今天格外暴击的美色击穿,感知到对方的手顺着面庞往下滑,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
阮绵极其不自在,冷杉的气息罩得她呼吸发烫,不由得试图偏开脖颈,“我好困,还是先……!”
......
池晏指尖穿插入他推拒的手指,将他的手掌轻轻地按在了脑侧。
......
阮绵完全搞不懂他的意思,心脏慌张地乱跳。
她完全没有办法推拒这个男人,明明对方也没有太过用力强迫自己,连压住手腕的指尖都没用多少力气,但她自己就是抗拒不住对方的触碰,连一丝力气都抬不起。
池晏眼睫微掀,缓慢地道:“不喜欢,可以挣开我。”
这句话似乎是在针对她之前电话里甩出的狠话一一“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这个男人,报复心太强了吧!
阮绵唇瓣张开,绵软地脱出几分力,艰难地推拒他,“混……混蛋!松开!”
池晏手臂无声环紧,直接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
“不要再做这种……”阮绵眼眶发烫,难堪地道,“…...放过我不行吗?”
这句话明明是对池晏说的,但说出口以后更为难受,阮绵难过得心尖抽疼。
……这也是她最恼恨自己的地方。
一一明明她一心想远离这个人,这个人又不喜欢她,还对他温柔对待就心存留念,甚至因此滋生出更多不该有的期待。
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池晏听到她的哭腔,动作缓慢地顿住了,指腹触上了她的眼角,破天荒地有些不自然地摩挲着她的泪,唇瓣微微抿紧。
“你……”
“叮铃铃——!”压在枕头边的手机猝然响起,嘈杂得人耳朵发痛。
池晏从旁边拿过了她的手机,眉头蹙起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手机号。
阮绵来普拉岛以后换的手机号基本没人知道,除非是她在普拉岛认识的人,但这个号码明显是国内的,而且尾号看得有些眼熟。
阮绵胡乱地擦了擦眼泪,恼恨地想要将手机抢过来,“给我!”
这一下直接不小心按到了通话免提键,电话接通的声音响起,那边传来了海浪叠起的声音,温和的男声传来,“喂?”
这声音太熟悉了,池晏的指尖一顿,猝然将手机抬得更远,阮绵根本摸不到手机,张牙舞爪地扒拉着。
“你好?”电话里戚澜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阮绵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没彻底打通就按掉的电话,双眼微微发亮,像只拼命挣扎的小奶狗急切地扯着嗓子道:“学长,是我!”
戚澜向来是八面玲珑,即使隔着沙沙的线路,还是一听就能听出阮绵的声音,“小阮?”
阮绵:“是是是!是我!”
“你换手机了?之前打你电话打不通。”戚澜那边传来行李箱拖动的声音,声音含笑,“我听说你也在普拉岛上,怎么样,这两天还好吗,有空出来见一面?”
阮绵一愣,想起来自己被抓这事估计闹得还挺大,没想到戚澜在国内都知道了。
阮绵看了眼池晏,咬了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学长!其实我被——”
“啪!”
池晏按掉了结束通话,随手将手机丢到了床下。
手机在阮绵的视线里重重地摔在了地毯上,弹了两下。
阮绵怒道:“你!”
额发垂下来半遮住了眼,池晏的眸色看不分明,下颚曲线冷硬异常。
阮绵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冻住了,眼前的人冷杉的气息变得压抑冷淡了起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按住手腕压在了床上,阮绵心慌意乱到愤怒地叫了他的名字,“池晏!”
男人指尖蓦地收紧,眸光定定地看着她,气息叫阮绵嗅到了几丝危险。
......
“这里。”
池晏沉默了一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是谁的孩子?”
声音没有起伏,空气中的味道却顷刻间变得极其压抑冰冷,随时可能因为任何一个字冲破克制的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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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池总到底记不记得:
池总喝醉以后基本都会想起来发生过的事,原本对于第一次喝醉碰了阮绵很确定,但阮绵的验孕让池总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当然他还是先怀疑自己做的多一点,所以这段时间都是那种“丢了老婆,老婆宁可带球跑都不要他”的心态。
因为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阮绵怀孕了。
池总把她绑在身边的这几天心态已经是把她当老婆惯着了,甚至有种对“自己所有物”的肆无忌惮和宠溺,结果突然发现自己都不知道的手机号码却被戚澜知道……嗯……
池总心情感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