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规定速度,不论楼层多高,电梯垂直下行时间不会超过一分钟。可若在每层楼都停一次,下行速度将延长很久。
简峋在得知他还保留着戒指时一发不可收拾。
.........
游客们完全不知隔着玻璃发生了什么,更有甚者好奇地打量着这座高层建筑,尤其是位于最顶端的法式餐厅。那些关注、投来的目光让人难以忽视,刑琅下意识缩了缩。
下一秒,简峋反而捏着他的手掌“啪”地按在脑侧,在所有人的目光倾泻处,亲吻着他的少爷。
.......
刑琅喉结滚了滚,收紧抱住他的胳膊,“你……今晚去哪?”
简峋声音低低的,“你呢?”
他始终没有给确定的答案,抛过来一个钩子,钩子部分长了倒钩的刺,咬上去可能就松不开了。
刑琅心底像有团火在烧,越烧越旺,恍惚间烧空了全部的理智。
刑琅贴上他耳朵,哑声道。
“去你家吧。”
.....
“小琅。”
刑琅一颤,脸颊晕红地推了下他,嘴巴里说不出话来。
“五年前的事,”简峋吻上他的耳垂,“我不在意。”
刑琅听到关键词,眼睛倏地睁大,但那双眸子里全是泪,视线里的轮廓显得模糊又温柔。
麦色的手指攥着他戴戒指的手,简峋低头亲了亲他的无名指,“我知道你是为了医药费才回去的。”
刑琅嘴唇动了动,心脏一半浸在火里,一般浸在冰水里。
刑琅不知道他了解了多少,但他越往下说,刑琅就越怕面对他的反应。五年间刑琅无数次想过,简峋的反应就像被薛定谔的猫,不打开永远不知道结果。
可真的面对时,刑琅怕了。
“可我……”
刑琅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下意识地缩手,却被人攥得紧紧的。接着,男人英俊的面庞贴上他的掌心,刑琅脑袋一瞬间嗡嗡作响,看他嘴巴微微动着,却听不清声音。
简峋的眸子又深又黑,此刻专注地看着他,像照耀路段的星辰。
许久,刑琅才听清。
“无论你做了什么,五年前的事都过去了。”
一瞬间,刑琅仿佛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拧了一下,那颗饱胀的心绪发泄不出来,堵得嘟嘟发疼。可这句话给了他一个呼吸的口子,让他原本坠入深渊的心又慢慢活了过来。
直到温热的手掌擦拭他的眼泪,“哭什么?”
“那……那如果是很严重的事呢?”刑琅哆嗦着喘气,眼眶通红,却又不舍得失去这样的承诺,气息一抽一抽地抖,“我还有很多事没说……”
……说了,他肯定会介意的,毕竟那是他的母亲。
“没关系。”简峋耐心极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刑琅点点头又摇摇头,眼泪失了控地往下流,漂亮的脸蛋哭得像只小脏狐狸。简峋即使心里生出再多疑问,也只好安抚地摸摸他的脊背,“小琅,我不会介意的。”
刑琅神经骤然放松下来,颤抖地抱住他的肩背,呼吸的声音湿哒哒的,嘴里只能吐出含糊不清的字眼。
简峋听不清他想说什么,但从相遇到现在,实在是有太多心结需要解开——刑琅有不想说他听的时候,简峋也有怕说给他听的事。
刑琅埋在他怀里哭了很久,一副满心依赖的模样。......
这副姿态太久未见,简峋的心软得化开,手臂一揽,侧身把汗湿的人抱住,任由已经长成青年的小动物往他怀里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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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一点。
刑琅埋在他颈项间,许久,呼吸慢慢地平稳下来。
简峋抱着他像抱着最重要的宝贝,眸光顺着他的额头滑至面庞,撩开发丝落下一个吻。
刑琅“唔”地梦呓一声,相贴得更紧。
简峋看着怀里的人已经沉沉睡去,手臂伸长摸索到刑琅甩在床头的长裤,抽出他手机。
手机早已不是当年那部,简峋按开屏幕,对着解锁界面沉凝片刻,按下记忆里的4753。
密码解锁成功。
简峋看向怀里的人,发现他真是一点没变,懒到连密码都不换——当时设了密码还喜气洋洋地跑过来跟他说。
简峋没有点开任何页面,只是点进通讯录,毫无意外地发现自己号码没有备注。然后他手指触上自己的号码,改备注为“简哥”。
末了,简峋扫到页面第三行的号码,关屏的动作顿住,联系前因后果一思索终于了然。
这号码很熟悉,因为他存在手机里,每次打过去都打不通,不知是否有被拉黑。
——但这次不是为了他自己打的。
等电话接通,简峋听到那边的女声“喂”了一句。
即使这些年都有关注她的视频和最新动态,但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在电话里听过。简峋没再主动提惹她不快的话题,淡淡地出声道。
“别故意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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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哥哥的警告
刑琅的密码来自他每次做题时的美好愿望(√),下一秒却看到简老师在他做的题上划了个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