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心里想的是:简峋!我有话跟你说!
或者靠着车叼根烟,等简峋过来后掐掉烟,痞痞地道:“有没有空,出去聊聊。”
再或者忧郁又意味深长地道:“好久不见,这几天还好吗?”
“……”
谁想一见面就是这样,怂得一批。
他心里预设有多气势汹汹,现在就有多丢脸,一张脸窘迫得泛红。
英俊的男人和他对视着。
刑琅紧张道:“我……”
简峋从他身侧错过,径直打开后门上车。
缠住男人裤腿的狐狸尾巴被人毫不留情踩掉,刑琅愣了愣,猴急地挡住他车门,“等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谁啊!”王寸刚从电梯口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刑琅:“???”
怎么哪都有他?!
王寸冲过来看清是他,神情微滞。
刑琅一头雾水,下一秒就见王寸双臂伸开,以隔开距离的姿势挡在他和简峋中间,板起脸,“刑总监,有事可以预约时间去办公室聊,在地下车库见面不利于两家公司的正当交流。”
刑琅:“……”
刑琅咬牙切齿,“我又不跟他聊公事。”
王寸神情更为严肃,挤在他俩中间,“刑总监,这边都有监控摄像头的。”
刑琅:“所以?”
王寸:“如果您对zoemax有意见,大可以约时间,正大光明地聊。”
刑琅不耐烦地道:“没空跟你说这些,让开。”
“哎!”王寸哧溜一转,护着身后的简峋进后座,只听“啪”的一声,车门关闭。
“——!”刑琅忍着火气,“挡什么?我又不会对他做什么。”
王寸:“话不能这么说,ffw马上要开了,这时候您不在自家公司待着,反而来zoemax找我们总经理,容易让别人误会。”
刑琅瞠目结舌。
王寸不愧是学新闻的,现在面孔一变,生怕外来的狐狸偷了窝里的金蛋,对刑琅义正言辞,嘴炮利落。
刑琅:“你——!”
“我们总经理前段时间刚受惊,公司安保也戒严,请您谅解,并尽量用官方渠道与他联系。”王寸:“麻烦您借过,我要用驾驶位了。”
刑琅:“等下!”
“啪。”驾驶位的门也关上。
一通操作行云流水,刑琅还没顾得上说话,王寸启动、油门、换挡一气呵成,比刑琅当时抢他车还流畅,飞速离开。
“……”
刑琅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白,所有想单独和简峋说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憋得心里冒火。
当时从简峋办公室披走了一件外套,后来沾上了油漆也没注意,一路穿回去还被张华红洗了,现在就抓着他的手里。刑琅手掌紧了又紧,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简峋。
“嘟——”
快一分钟过去,没人接。
刑琅不依不饶,继续拨通。
“嘟——”
还是没人接。
刑琅心头的火越烧越凶,怒壮怂人胆,准备一直拨到简峋接通为止。
不原谅、生气正常,不理人也正常,怎么下属还一副防恐怖分子的模样?当他是杀人狂吗?油漆又不是他泼的!
刑琅正要拨第六通,一个电话忽然来了。
[尊敬的未婚妻]
之前着急没打通的电话忽然回电,刑琅指尖停顿了片刻,按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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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
王寸透过后视镜偷瞄,简峋靠在后座闭目养神,神情淡淡的。
王寸心里读着秒,等了半天没等到第六通电话,“简总,他应该放弃打了吧?”
闻言,简峋掀起眼。
那双深黑的眸子透过后视镜捉住他偷瞄的目光,明明没什么情绪,却叫王寸看得一哆嗦。
王寸专心看前路,委婉试探道:“您的手……就是和刑总监弄的吧?”
他是不知道两人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两人一进屋,等他再进去时,玻璃杯碎了一地,简峋的手滴滴答答的流着血,神情疲惫。
王寸不敢多问,但跟简峋待一起这么久必然是统一战线的,简峋事后却不再提刑琅半点,作风如往常一样干脆利落且冷淡,王寸就知道……他俩之间必然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不敢让刑琅再接近他。
况且刚才简峋也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认的意思。作为下属总得揣测一下上司意思,王寸大松一口气。
“和他没关系。”简峋道。
王寸:“……”
王寸讪讪地“哦”了一声,不敢再吱声。
……没关系才有鬼了,现在都不敢跟他提刑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