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撕心裂肺的疼……
脑袋当中,像是有着像是有无数个响雷一般,轰鸣一片,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嘿!小伙子,你快醒醒!快醒醒!”
隐隐的,我听见有人在我的耳边喊我,听起来,像是一个男人,声音浑厚。
我晃动了一下眼皮子,可眼皮子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就像是用胶水粘起来了一样。
我听着耳边的声音,心中实在是着急,可又无可奈何。
身边的男人晃动了我半晌,紧接着,贴在了我的耳边,猛然的大喊了一声:“醒来!”
这一声,便如同是一道惊雷一般,响在我的耳旁,直直的钻进的我的脑袋当中,震耳欲聋。
我不可抑制的哆嗦了一下,晃动了一下肩膀,倏的便转醒了过来。
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
只见他留着一头长发,拢在了耳后,扎成了一条长长的辫子。而身上,则是穿了一身麻灰色的长袍。
我看的有些发懵,愣怔的开口:“那个,大叔,我这是……在哪里啊……”
那男人看着我,嘴角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答非所问的看着我:“呦,小伙子,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我听的心急,见他又迟迟不肯告诉我这里是哪,挣着疲软的身子,在地上轱辘了一圈,爬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只见这落入眼中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像是有着浓重的雾气。将我们二人笼罩在了其中。
不远的地方,有着一处高高的石桥,石桥的上方,隐隐的有着一群人在桥上排成了一队的人,缓缓的行进着。
石桥的一端,矗立着一尊大大的石碑,上面隐隐约约的,有着三个大字,可是距离我实在是太远了,我根本就看不清。
除此之外,竟然也看不到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万般无奈之下,我也只好转了头,将目光投给了身边的男人。
谁知道,这男人的笑意却越发的大了起来,最后竟然捂着肚子,直拍自己光秃秃的脑门,看着我,说道:“小伙子,你就不要在看了……这地方,很多人,只有一生走到了尽头,才能够过来的。”
“不过呢,你倒是一个例外。”这个男人说着,轻咳了一声,正了脸色,继续说道:“你这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的际遇,应该是值得庆幸的。”
“这也是我们的福分……”
男人说的话云里雾里的,让人听了,总觉得莫名其妙的。
我心里有些迷糊,这男人,一会儿便是一个模样,莫不是脑袋那里有毛病?
我心里想着,还未曾说出口来,那男人便伸出了手,在我的额头上猛地敲打了一下:“去,你个小屁孩子,你才是脑袋当中有病呢!”
男人一边说着,拉着我的手,将我拖到了一个石台子上。
那石台子的上面,矗立着一面大大的铜镜。那男人直接将我退到了镜子的旁边,粗声粗气的:“你不用弄懂我现在跟你讲的话。这些事情,你以后会明白过来的。”
“你先看看,这镜子当中的你,有什么不同?”
听了他的话,我连忙将自己的目光转到了铜镜之上。
镜子当中的我,和平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小腹的位置,隐隐的透露出了一种淡淡的光芒。
我大亥,转过头想问一个究竟。
谁知这男人却仿佛没听到一般,摇头晃脑的装傻,问我:“怎么样,孩子,想见见你的母亲么?”
我母亲?她不是已经……
我一下子像是坠落到了梦境当中,脑中昏昏沉沉的,浑成了一片浆糊。可还是不可抑制的点了点头。
男人哈哈笑着,说到:“好。不过,你见了母亲之后,可得答应现在一件事情才行。你若是答应,我便带着你去……”
当下,我已经确定为是做梦了,心里也没有了负担,想都没有想,便忙不迭的点了头。
那男人见了我的反应,更加满意了,拽着我的手,带着我兜兜转转的,来到了一扇门旁,我疑惑的看着他,好似在问,我妈就在这里吗?
这个男人似是看懂了我的意思一般,单手推开门,我惊呆了,呈现在我面前的竟然不是我想相中那样阴阴的感觉,反而更像是我的家里,我满心的惊讶与疑惑。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看见日思夜想的母亲,想都不想的便往里面冲。
我妈转身看见我,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便开始落泪说到:“寒子,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也……”说着母亲哭的更甚了。“终究还是还是逃不过命吗?”母亲满眼的伤心。
我看着母亲伤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解释,虽然是在梦里,但是眼看着母亲伤心,我的心里也是非常的难受,眼泪不可抑制的便盈满了眼眶。
想了想,我定睛的看向母亲,安慰母亲说,:“妈,不要担心,我并没有死,只是某种机缘巧合,致使我可以短暂的来到这里,你不用为我担心的。”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不是十分有把握,只是不愿看见母亲如此伤心而已。
母亲抬起头来看向我,似乎很不相信。
我看出来母亲眼中的疑惑,便更加肯定的说:“妈,放心,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半句谎言,不然我怎么可能到这里看你呢。”
听我这样说,母亲似是放心一点,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对我问东问西的,又问我家里怎么样,我是样样都说好。
我妈又问我:“寒子啊,你是怎么醒过来的啊,是不是你大爷又想到新的办法了?”
“妈,我是在你去世的第三天,也就是下葬的那天自己突然醒来的。”
我妈又一阵跟我嘘寒问暖的,突然说:“寒子啊,这阳间的人在这里待久了怕是不行的,你还是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来看妈了,妈能再见你一面,也就安心了。你醒来是妈最大的心愿了。”
聊着,只听见门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我知道是门外的那个男人在叫我,我为了不让我妈起疑心,于是扯了一个谎话说:“是啊,妈,跟您聊着聊着,都忘了时间了,我该回去了,刚刚带着进来的那个人还在等着呢。”
我走出这扇门之后,跟着那个男人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突然眼前一起消失不见了。
我昏昏沉沉的醒来,发现自己在二队的养鱼池边,慢慢挣扎着站了起来,发现池水已经干涸了,剩下的只是一片沉积已久的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