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荷?她在哪儿?”
罗洁的话让我很是意外,“穿越”了那么多次,我已经形成了习惯,每到一个新地方,第一眼就是看自己的手腕。刚才我确认过,手腕上是没有红线的。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妞妞未出生或者已死。第二,妞妞不在附近。
首先,这第一种可以排除掉。因为两人还没结婚之前,罗洁就去了南方,这中间是不可能碰到的。至于妞妞离世后,那更不可能,看罗洁现在的年纪,也不像是过了十年八年的样子。
那么,就是第二种可能,妞妞不在附近。或者可以换一种说法来形容:妞妞不在这次剧情之中。就像是舞台剧一样,这一场这一幕,没有这个角色的戏份,自然不会出现。
这一步里面,洗怨路并没有安排妞妞出场,所以,红线也没有显露——很明显,我是更加相信后面一种可能的。
因为确定了是第二种可能,我也就很自然的忽略了妞妞身边的人,比如梅雨荷。但没想到,罗洁突然说出梅雨荷也在附近,这才让我感觉诧异。
见我面色古怪,罗洁长长地看了我一阵:“你个大男人,不会打退堂鼓吧。你都躲了那么久,终于出现了一次,我是决不允许你再逃跑的!”
她说到后面话语中已经带起了一丝火气,随即她突然拉起我的胳膊,把我往雨幕里拉。这女人,力气还是那么大,我挣都挣不脱,只好求饶着说道:
“别冲动,咱们都是文明人,好好说话成不?你看,这刚擦干的,又被雨给淋湿了。哎呀,你别拽,我不跑还不行么。这荒郊野岭的,还下这么大的雨,我能往哪跑啊?周围又没个遮掩,要一个雷把我给劈了,我都没处喊冤去!”
罗洁被我的话给逗乐了,扑哧一下笑了起来。紧拽着我的手,也松开了。虽然心里已经接受了我,但她表面上还是一副不相信我的模样,瞪着我威胁道:“放了你,你可不准跑!”
“不跑不跑。打死都不跑。”我嘴里回应着,一个劲儿往她身边挤。
“你干嘛,吃老娘豆腐啊?”
嘿,这女人,那么久不见变得更泼辣了。我翻了个白眼:“有道是饱暖思淫欲。我现在都冻得跟个冰棍似得,哪有心情占你便宜。再说了,你有豆腐给我吃吗?”
我说着,肆意地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我这副泼皮无赖的模样,激起了她极大的愤怒,挥着拳头就要擂我。我可是知道她这铁拳的力量,连忙认错道:“别,我只是开玩笑。我就是想借你伞遮下雨,没别的想法。”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罗洁冷哼了一句,面色虽然不愉,但手上的伞,不经意地往我这边倾斜了一些。我心中偷笑,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妹子。
“对了,我们俩怎么闹都可以。但我得先提醒你,过会儿见到雨荷,你最好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德行,免得刺激到她。”罗洁撑着伞往前走了一阵,突然停下脚步,对我叮嘱道。
我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隐约猜到了现在的时间点。对她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不分场合的人。”
“我就提醒你一下,你小心点就是。”
我沉默了一阵:“你和她一起来的?”
“不,雨荷自己来的。我找不到她,想起她说过的话,猜到她应该在这里。”说道这,罗洁顿了一下,“她曾说过,对她来说,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所以,我猜她应该会来这里。只是我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
“是这样啊……问你个事。”
“你说。”
“柯文……柯文去了多久?”
罗洁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她抬起头面色不愉的看着我,那表情好像在看一个负心汉。
我干咳了一下,连忙解释道:“你别多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对时间不敏感。”
罗洁摇了摇头,再看我的表情中,透露着一丝失望。过了好久,才说:“你还是自己问她吧。”
我无奈,有些时候因为一个误会,芥蒂就这么形成了。我倒是想解释,但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但这种被人误会的感觉,让人很难受,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我没办法说太多,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是那种没心肝的人。这一点,你应该清楚。”我用一种极为真诚的目光,看着她说道。
罗洁看了我一阵,见我表情郑重。咬了咬嘴唇,最终点头道:“我相信你。”
我笑了,感觉原本堵在心头的东西,突然间疏通开了。再看她的表情,也有种释然的感觉。彼此都感觉,压在心头的不快,消散开来。只不过,我们没有继续说王柯文的事,我没继续问,她也没继续说,仿佛从来没有人提起过一样。
在罗洁的指引下,走了一段之后,我终于看到了梅雨荷的身影。她孤零零地站在一块墓碑前,没打伞,任由瓢泼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她应该站了很久,头发和衣服都完全湿透了,她抱着双臂,被冻得一个劲儿发颤。而那些积在她身上的雨水,形成了一块块“小水洼”,随着她的颤抖,从身上流淌到地上。
看到这情景,罗洁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我连忙一拍她的后背道:“快去,给她把伞遮上,会淋坏的!”
罗洁没半点犹豫,当下撤开雨伞。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梅雨荷的身旁,把伞遮到了她的头上。感觉到头上的阴影,梅雨荷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雨伞之后,又回头看了看为她撑伞的罗洁,苍白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
“来了?”
她声音中带着几分淡然几分漠视,好像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能够影响她的心绪了。而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态度,却是让人最害怕的。
罗洁的眼圈当时就红了,忍不住伸手打了她一下:“傻女人,出来也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还有,出来怎么不打伞,你现在的身子骨,受不起这样折磨了。”
“没事的,只是来和他道个别。”梅雨荷无所谓的笑笑,本想再说点什么。但当她的目光,越过罗洁看到后面的我时。原本淡漠的脸上,突然涌起了憎恶的表情。
“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