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中的文件散落一地。
触及到照片上那熟悉的场景,原本哭嚎着的贺鑫昱,脸色彻底变了。
她惊恐的瞪大双眸,颤颤巍巍的拾起那些照片,脑子一片空白。
只见。
画面上的她穿着各式各样的制服,除了出入陆霆家的照片,还有一些出入酒店的照片。
这些照片背后的事情,贺鑫昱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些年。
贺鑫昱也是在周悦悦出事儿后,她才去找陆霆。
但与周海宽婚姻续存的这二十年里,可是偷偷的藏了不少的男人。
不说一个足球队,周一排到周日不重样可绰绰有余。
有名气不大,帅气逼人的小明星。
也有一身肌肉的猛男。
可无论是照片中的哪一种,都足以毁掉她,毁掉她在周家的地位。
贺鑫昱惶恐的跪在地上,她爬到周海宽的脚下,紧紧的抱住他的腿。
苦苦哀求道:“海宽,不是的,这都是假的,我有多爱你,你是知道的……我,我为了你,愿意做任何事情……”
“滚!”
周海宽踢开她,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厌恶。
周悦悦还沉浸在贺鑫昱是自己母亲的世界里。
突发的变故,让她缓不过来神来。
“海宽,我求求你,求求你……”
贺鑫昱顾不上疼痛的身体,又爬了起来,爬到他的脚下。
跪着,用力的磕头。
肉体与地板触碰的声音在周家大宅内,格外的响亮。
不知是那些流氓的鲜血,还是磕破了额头的血。
明暗交替,顺着贺鑫昱的脸流淌下来。
事已至此,她能做的就是留在周家。
若是她被赶出周家,那么悦儿就真的完了!
“你心肠歹毒,破坏我的家庭,伤害我的女儿,我绝不会原谅你!”
因为愤怒和醉酒,周海宽的身子在发抖,额头上的青筋暴露。
“你和这个野种,马上滚出我的家!”
男人的话掷地有声,也让贺鑫昱母女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周悦悦跪在母亲的身上,一边磕头,一边哀求。
“爸,妈知道错了,求您,原谅他她吧!”
一时之间。
客厅内是她们母女的哀嚎声,比周海宽用皮鞭抽打在她们身上时,更大!
周海宽全程冷漠的看着她们。
这一次,他甚至懒得拿皮鞭抽她们。
一直沉默不做声的周老太太,开口询问道:“海宽,此事当真?”
“嗯!”
周海宽凝重的点了点头,看向周老太太时,眸底带着几分愧疚。
当初。
周老太太极力反对他娶贺鑫昱,可他却像魔怔了一般。
非她不可!
如今看来,还真是场笑话啊!
他这一生,争强好胜,最在意和在乎的便是面子和周氏集团。
如今,被躺在一个床上二十年的夫人戴了无数顶绿帽子。
祖辈苦心经营的周氏集团,若是没有秦苒和陆钧薄,已经毁于一旦了。
“既然如此,你们母女,收拾收拾东西,离开周家吧!”
周老太太叹了口气,挥挥手,在陈妈的搀扶下,起身离开。
这乌烟瘴气的事情,她不愿掺和。
她虽怜悯贺鑫昱,但周家却容不下她了!
贺鑫昱挣扎着爬起,赶忙拦住周老太太的去路,苦苦哀求着。
“奶奶,我这些年对这个家的付出,您是看的见的,您不能赶我走啊!”
“请自重!”
周老太太一点点抽出被贺鑫昱攥在手中的裤脚,随后跟着陈妈离开。
“海宽,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只要留我在周家,你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只要能留在周家,在外人看来,她还是周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周海宽要脸,要面子。
他绝不会让这些丑事外露出去,丢了他的人。
“想来周家做牛做马的人很多,你不配!”
“来人,将他们赶出去!”
周海宽不想再和她多费口舌。
看到她身上的血迹和污渍,他便能想起扣在头上的绿帽子。
“还有三天就是苒苒的生日宴会,你难道想在全世界面前出丑吗?再怎么说,我都是苒苒名义上的亲生母亲!”
贺鑫昱的话,成功的让周海宽的背脊僵住。
是啊!
这事关家族秘辛!
当年。
周海宽和原配妻子宋青青恩爱有加。
新婚之夜,周海宽却发现自己捧在手心的女人早已失身他人。
一怒之下。
他在新婚当夜跑出了家,出去买醉,遇见了贺鑫昱,两人一拍即合。
八个月后。
宋青青早产生下一个女儿,孩子在医院的保温箱内住了三个月,才抱回周家。
又半个月。
贺鑫昱早产生下一个女儿,死胎。
宋青青的非处之身,一直都是周海宽心底的刺。
即便,他曾多次与宋青青生下的女儿做亲子鉴定,且结果均显示是她的亲生女儿。
在孩子五个月时,周海宽提出离婚。
宋青青不堪折磨,跳楼身亡。
贺鑫昱顺利进入周家,成为周氏的女主人!
当初,宋青青只是孤儿院内无父无母的孩子,与周海宽之间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
所以,他们的婚礼,也只有几人参加。
直至宋青青跳楼身亡,外界都不知道周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姓宋!
贺鑫昱入住周家,水到渠成!
周海宽愤怒的攥紧了拳头,厉声质问道:“你要做什么?我没杀了你,对你来说,已经是宽恕,你还想要和我讲条件?”
贺鑫昱仰起头,眸光坚定的对上他的眼睛。
“我没和你讲条件,我只是将我们彼此的利益最大化!”
贺鑫昱示意周悦悦扶自己起来。
“如今这周氏集团,不过是依附在他人身上的蛀虫,一旦没了靠山,便会消失……”
贺鑫昱讽刺的笑着。
她的笑容,让周海宽恨不得掐死她。
“在外……甚至是陆钧薄和秦苒看来,我都是她的亲生母亲,若是她生日宴会的时候我不在,你猜一猜?会给你的宝贝女儿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若是这些新闻和照片传出去,你觉得她还有机会进入陆家吗?”
贺鑫昱拖着残破的身体走向陆钧薄,一字一句的逼问道:“若是被周家知道,她有一个这样的母亲……”
“哈哈哈,我真期待,那一场好戏啊!”
苦情戏和哀求已经无法打动周海宽了。
那么,就只能用他最在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