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袋中的东西有些凌乱,随着陆钧薄的动作掉在了地上。
周海宽面色一沉,如大祸临头。
快步走到陆钧薄的面前,抢过他手中的文件袋,脚踩着地上的照片。
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的动作太过于紧张了。
反倒容易引起陆钧薄的注意。
他讪讪的笑了。
“就是公司的一些文件,钧薄啊,不太适合你看。”
这种丑闻,绝对不能呈现在陆钧薄的面前。
“哦?”
男人墨色的眸子微扬,绷紧的下颌角微微牵动,“是吗?”
“是是是,这我还能骗你不成?”
因为紧张。
周海宽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嗯!”
陆钧薄了然的点了点头,未再追问。
“呵呵……”
周海宽装傻充愣般的笑着,趁着陆钧薄不注意,捡起照片。
递给了保镖,并示意他尽快销毁了。
空气中透着诡异的静谧。
周海宽屏住呼吸,不再多言。
他深知,在陆钧薄面前,言多必失!
话说多了,就必然会有破绽!
楼上。
秦苒跟着贺鑫昱进了房间。
“妈妈,我帮您!”
她眉心轻蹙,水雾般的眸子中藏着隐隐的担忧。
她的情绪刚刚好。
看似隐忍,却又能轻易的让人看到。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贺鑫昱佯装淡定。
有些事情的处理,是有时效性的。
她刚刚已经浪费了一些时间了。
若是再被秦苒耽误了。
那么,她刚刚和周海宽的博弈就没有任何意义。
“妈,您是信不过我吗?”
秦苒的眸底萦绕着淡淡的悲伤。
她一步一步凑向贺鑫昱。
“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呀,您信不过我,还能信的过谁呢?”
她声音微顿,沉吟道:“我回到周家已经有些日子了,我也知道您这些年的苦痛,爸爸……他……他不心疼您,不关心您……”
“很多时候,痛在您的心,疼在女儿身……以前的我,或许不能为您做什么,但如今我背靠陆家,定能护您周全!”
秦苒声声泣泪,言语中都是对贺鑫昱的疼惜和爱护。
“不……不是,苒苒……”
贺鑫昱想打断她,想将她赶出去。
她此刻,只想处理那些罗烂事儿!
“妈妈,我知道您的顾虑,您就是害怕因为您的事情,会让薄爷对我不信任,您放心,薄爷,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这次来之前就和我表明了,您是他未来的岳母,他会和我,一起保护您!”
秦苒水盈盈的眸子里,满是真诚。
饶是贺鑫昱,也愣住了!
在贺鑫昱心里,秦苒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她的亲生母亲。
或许,这个一直不被自己看的上的死丫头是真的担心自己呢?
但很快,贺鑫昱晃了晃脑袋,甩掉了这个想法。
小贱蹄子,就是没安好心!
“妈妈,我知道,您是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情才对我失望了,但妈妈……我想通了!”
秦苒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没有您,就没有我,我的生命都是您给我,所以,不论您想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答应您,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都会无条件的护着您!”
这“发自肺腑”的大孝子的废话文学,让秦苒自己都鄙视自己了!
这谎话,说的她自己都信了!
“苒苒,妈妈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对妈妈的情意,我都了解了,只是,我现在想要换身衣服,洗个澡!”
贺鑫昱皱眉。
这死丫头的话,乍一听还挺像那么回事儿,若真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的!
只是,这死丫头,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处理掉那些事情。
“妈妈,我帮您!”
秦苒贝齿轻咬着嘴唇。
“您不同意,就是在记恨着女儿,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您看到我的孝心!”
去你妹的孝心!
贺鑫昱忍不住在心底爆粗口。
可刚刚秦苒的一番话也提醒了她。
若是对秦苒加以利用,那么她会是最好的棋子。
到时候,区区一个周海宽还能算得了什么?
所以,综合考虑。
贺鑫昱还是不想和秦苒撕破脸皮。
“妈……”
秦苒轻声呼唤着,那声音中写满了对母亲的渴望。
此刻,她就像嗷嗷待哺等待雌鸟归巢的幼鸟。
“苒苒,尽孝的手段有很多,你看妈妈都多脏了,会把你弄脏的,到时候,薄爷该嫌弃你了!”
贺鑫昱的脸上绷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啊!
真脏!
秦苒在心底咂咂舌。
贺鑫昱的心理素质真强啊!
不过,她跟上来,就像是想看看贺鑫昱到底想做什么。
从当前的情形来看。
贺鑫昱定然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而且,看她的着装和凄惨模样,秦苒也猜到了大概的事情。
只是……
贺鑫昱纵然外面养的男人多,但也不至于,被折磨成这副鬼模样。
难道……
秦苒心底隐隐有了猜测,但还不确定。
还需要托之言宋好好的查一下。
“妈妈,古人有言,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怎么会嫌弃您呢?”
说着,秦苒便忍着恶心凑向贺鑫昱。
贺鑫昱急忙向后退。
要知道,她只是急匆匆的扒掉那男人的上衣。
这衣服下的里子,可是空空如也啊!
这要是被秦苒发现,那不就完了?
秦苒倒不是真的想碰到,只是想吓吓她,讨一点乐子。
见贺鑫昱惊慌失措,秦苒基本可以确认她要做的事情很紧急。
所以,她要好好的恶心她,拖延时间!
“妈妈,我真的……我就真的让你这么讨厌吗?”
豆子般的泪水从秦苒氤氲着泪水的眼眶流淌出来。
除了委屈,眼里满是悲伤和渴望!
“讨厌……讨厌到,您都不愿意我触碰您吗?”
“好了,我都说了,我没有,你听不懂?”
贺鑫昱是真的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每过去一秒钟,她都有危险。
那些男人,虽然不是她杀的。
但贺鑫昱隐约觉得,那些人是因自己而死。
不然,那条巷子里,怎么会有她一个活口呢?
秦苒面露恐惧,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下一秒钟。
她悲切、恐惧的哀嚎声响彻周家大宅!
一分钟后。
陆钧薄和周海宽冲了上来。
瞧见面色紧张的陆钧薄,秦苒一头扎在他的怀中。
“老公……嗝……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妈妈,这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