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立德苦着脸，显然没有注意到冯肆的问题，说道：“应该不会吧，他们两个人拜我为师的时候，性格都挺不错，怎么可能干出杀人这种事情？”
冯肆说道：“请问段师傅，你教了他们多长的时间？”
段立德说道：“我只教了他们三个月。”
冯肆说道：“那你觉得，三个月的时间，你能彻底的了解一个人吗？”
“这……”
冯肆不想和段立德说那些没用的，单刀直入，说道：“回到我的上一个问题，段师傅，请你说出你两个徒弟的联系方式。”
“我只知道一个，那还是个熟人家的孩子，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他们两个人的电话，六年前将他们逐出师门之后，我就全删除了。”
原来如此，冯肆点点头，站起来扭头看了看赵大宝和刘柔，说道：“你们有问题吗？”
赵大宝和刘柔同时站了起来，说道：“没问题。”
“段师傅，你现在有时间吗？”
“这是大事儿，我的工作得搁下，我带你们去。”
出了宏远明星公司，四个人坐在车上，一路上段立德还是不断的牢骚，道：“应该不会啊，王明义和金凯这两个孩子都挺好的，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王明义和金凯都是段立德的徒弟，段立德嘴里说的这个熟人，其实就是金凯，原本金凯是在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读书了，她的母亲知道他喜欢模仿阿杰，因为早年就和段立德有了不错的关系，金凯的母亲就去找段立德，跟段立德说了想要让金凯拜师的事情。
段立德这人实在，当时就当着金凯母亲的面将自己的要求给说了出来，金凯和他母亲都答应了，在拜师之后，金凯也很努力，如果不是那女人一直诱惑金凯，他也不会和那女人发生关系。
段立德不停地解释，冯肆知道段立德现在的心理，他是害怕，所以才会这样，于是，安慰段立德说道：“段师傅，你放心，只要金凯是清白的，他就绝对不会有事儿，你也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到了金凯家，这是一个城中村，金凯家也是个二层的小楼，段立德下车就去敲门，嘴里喊道：“罗嫂子，快开门！”
“来啦，来啦！”里面传来了罗嫂子的声音，很快，罗嫂子出来开了门，看见冯肆等人，罗嫂子愣了一下，说道：“警察？这……这是怎么了？”
段立德叹气说道：“这大门口的，让邻居们看见不好，嫂子，我们进去再说吧。”
“好好好。”罗玉嫂子赶紧将冯肆等人让了进去，随后，进屋搬了椅子出来，放在了院子里，大家坐下之后，罗玉嫂子说道：“警察同志，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让你们找到我家来，是不是金凯在外面惹事儿了？”
冯肆和赵大宝对视一眼，心里暗想：难道金凯经常惹事不成，怎么开口就说这话？刘柔也不懂得察言观色，直接便说道：“怎么，金凯经常在外面惹事儿吗？”
“啊？”罗玉嫂子愣了愣神，慌忙摆手说道：“不不不，不是，我就只是随便问问，金凯是我孩子，你们说我能不担心吗？”
冯肆点点头，说道：“金凯在吗，我们找他有事儿。”
罗嫂子说道：“金凯上夜班刚回来，刚睡下，让他休息一会儿吧，你们有什么事情先跟我说说。”
冯肆朝着赵大宝递了个眼色，赵大宝站了起来，朝着刚才罗玉嫂子回头看的房间走去，罗玉嫂子急忙跟着站了起来，走过去，轻轻打开门让赵大宝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随后带上门，笑着和赵大宝一起走了回来。
赵大宝坐下之后，说道：“冯哥，没事儿，孩子太累了，让他睡一会儿吧。”
冯肆知道赵大宝是个精细的人，他说没事儿应该就没事儿，点点头，说道：“罗玉，你觉得你儿子金凯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罗玉说道：“金凯很好，只是有些怯生，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除此之外都还算好。”
赵大宝笑了笑，抬头看了冯肆一眼，冯肆脸上一热，自己也感觉刚才失误了，怎么能这么问一个孩子的母亲呢，哪个母亲不夸自己的孩子好呢？
冯肆继续说道：“那么，你还能回想起六年前，金凯没有在段师傅那里做徒弟之后金凯去干了什么吗？”
罗玉看了段立德一眼，眉头紧皱，看的出来，她也是不想提起六年前的事情，毕竟，金凯当初在段立德那里拜师学艺也是闹了不愉快。
罗玉抿了抿嘴，说道：“其实，段师傅的为人确实不错，金凯这事儿也是金凯自己的不对，他回来也说是自己的不对，后来，我看金凯这样每天混日子也不行，正巧他三叔在沿海一带打工，我就跟他三叔说了一声，给他买了火车票，送他去了他三叔那里。”
冯肆眉头一皱，说道：“你确定金凯被段师傅赶走之后，你又送他去了他三叔那里？”
“嗯。”罗玉红着眼说道：“其实也没在他三叔那儿待太久，也就半年的样子，每次我给他三叔打电话，三叔就说：罗玉妹子，金凯在这儿没朋友，他的口音不一样，他也不学这里当地的口音，没事儿就躲在屋里拿着火车票看，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得孤僻症了？”
说着话，罗玉就开始抹泪，哽咽说道：“后来，我受不住，我就说孩子，你在那边不习惯你就回来吧。”
那张离开时的火车票，金凯也带回来了，罗玉一直收藏着，拿出来一看，冯肆等人知道凶手肯定不是金凯了，说了一些安慰的话，然后询问另一个跟着段立德学艺的王明义的信息。
罗玉知道金凯没事儿了，急忙去将金凯叫醒，询问他还记不记得王明义。金凯看见段立德，摸了摸脑袋，低声叫道：“段……师父。”
“算了。”段立德摆了摆手，说道：“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你心里不要有阴影，其实，你这孩子还是挺不错的，那个勾引你的女人本来就是个婊子，这不怪你。”
“谢谢师傅。”金凯点头。罗玉说道：“说重点，你那里还有王明义的联系方式吗？”
金凯摇头，说道：“六年了，我早就把他的联系方式删除了。”
冯肆说道：“你再仔细想想，会不会你曾经还将王明义的联系方式记在某个笔记本上，现在还能找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