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笙微愣：“卫伯伯的？”
“嗯。”卫白祁点头，解释道：“父亲离世后，白左跟在我身边。起初我对白左很信任，直到发现他居然一仆伺二主。
“查清楚后，念在曾经救过我父亲与我多次的份上，我只是将他赶出卫王府。
“这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你提起，我甚至都已经忘了还有这号人。”
闻言，宁若笙疑惑地问道：“这二主……除了你父亲，还有谁？”
总归不是卫王府的，若不然也不会说出‘二主’这一词。
卫白祁深吸一口气，扬眉看她，“笙笙这么聪明，不如笙笙猜猜看？”
宁若笙努努嘴，“我小孩子啊还猜？”
普天之下这么多人，她就算再聪明，也不能猜到是谁吧？
听到她这娇嗔的语气，卫白祁失笑，“那我给笙笙一个提示吧，笙笙你觉得，谁最想搞垮我卫家？”
“那可就多咯……”宁若笙言笑晏晏，随后敛去几分笑意，低头沉吟少顷，再次抬头，道：“宫中那位？”
从卫爷爷开始，卫家这三代人行事作风狠厉，惹了不少人。
若真说谁最想且最有可能搞垮卫家，就只有天圣帝，只有他才是真正的有贼心又有贼胆。
一方面想要卫家世世代代为其征战四方、开疆扩土，另一方面又总是忌惮卫家功高盖主，想着制造矛盾。
其实照她所想，如果卫家真的有谋逆之心，不管是老当益壮的卫爷爷，还是早已逝去的卫伯伯，亦或者是如今的阿祁，都是有绝对的能力推翻这天圣的天。
“嗯，笙笙猜对了。”
“那这么说，如今那白左在宫中做事？”
“不知，我的人没有查到白东这个人在天圣出现，说明白左要么死了，要么已经换了一张脸，如今不知道被皇帝派到谁人府上。”
“有没有可能又回到你宁府？”
“没有。”卫白祁摇首，“卫王府上下全都彻查过了，除了丫鬟和婆子，就连守门的侍卫，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听闻此言，宁若笙又回想宁府，她从来没说将宁府的人换成是自己人，每次遇到判主的、或是作死的，她处理好后又让人从牙子那挑几个回来。
她觉得宁府没有什么东西是让人觊觎到需要埋一颗棋子进去的，就算她父兄，也不过是武将，宁家军就只是一支说大不大、很中肯的军队罢了！
况且父兄常年在外不回家，埋棋子在家，接触的都是她这几个留在府中的人，所以又何必下这一盘棋？
宁若笙说道：“咱们先不管白左在谁身边伺候，咱们先来捋一捋，谁最有可能对乔家人下手，这样就能圈出重要的人。”
白左用阿祁的名号做坏事，摆明了是背后下令的人想一箭双雕，既除掉对手，又拉阿祁下水。
然而，卫白祁并并不是这么想。
“笙笙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天圣帝故意对乔家下手，然后祸水东引，让我像你方才那样猜测，然后借我这把刀除去帝王明面上除不掉的人？”
“也不无这个可能……”宁若笙颔首，帝王的手段，谁又能摸得透？
“不慌，现在乔家千金为你所救，乔家应当会有所戒备，到时候先动手还是有点麻烦的，而白左那边，我稍后让白东派人再去查一下。”
“好。”宁若笙应声。
乔家并不是普通的高门大户，乔家与长公主府是姻亲关系，乔家大少爷乔景昊是长公主的驸马。
上次救的乔月璃，正是乔景昊唯一的嫡妹，乔老爷晚年得女，尤其疼爱。
而长公主与驸马格外恩爱，二人成婚多年，虽从未孕育孩子，但二人的感情在民间还是惹人羡慕的……
“咚咚咚。”
“主子、王爷，是属下。”
听到血鹰的声音，卫白祁说道：“进来。”
宁若笙看到血鹰不对劲的脸色，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采雁如何了，发生什么事？”
“属下有愧主子。”血鹰单膝跪地。
“说说看。”
“属下将小玉环一事告知采雁了。”
宁若笙诧然，“那丫头哭了？”
“是……”
“你没有哄？”宁若笙有些嫌弃地看着血鹰，弄哭小姑娘居然不哄。
血鹰摇头：“属下不知如何哄，她将小玉环还给属下后，就说要两清。”
宁若笙一想就猜到采雁肯定会这样，所以也不见怪，“既然采雁说两清了，那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吧，省得还有羁绊。”
“可是……属下不是故意的，属下只是见不得她一直宝贝着这小玉环，尽管知道不可能再见，还一直宝贝着……”
闻言，宁若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脑子闪过一道光，盯着血鹰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血鹰，你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嗯？”血鹰疑惑地抬头，“主子这话是何意？”
“采雁这么宝贝这小玉环，你是不是误会成她在等你回来？想要与你续前缘？”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血鹰可真是迷之自信了呀！
血鹰没有回答，但尴尬的神色已经布满一张脸。
见状，宁若笙无奈地笑了笑，“采雁宝贝那小玉环，不是因为你，而是这小玉环一直陪着她，就像寄托一样。
“一个消失这么多年的人，连彼此都不曾了解彼此，现在彼此在何方彼此都不一定知道，怎么会这么容易相见？
“采雁又不是笨蛋，真的一直在等你出现！她……只是不舍得那陪伴多年的小玉环罢了！
“你若是不说，这小玉环仍是她的，但你若是说出口，她肯定要将这小玉环还给你……
“这心爱的东西在自己眼皮底下割舍了，肯定比丢了更难过啊？”
血鹰听到后，沉默一下，才继续说道：“可属下说了不要，就当送给她当纪念。”
“你还是不明白小姑娘的心思！这小玉环是你的传家之宝，也是订婚的信物，你说将这送给她，又表明没意思、不会娶她，采雁心里肯定会多想，觉得你在耍她……”
“属下还是不明白。”血鹰一脸懵，心想女孩子的心思怎么这么奇奇怪怪的。
见状，宁若笙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真是鸡同鸭讲，如何讲都讲不明白。”
旁听的卫白祁见状，也是有些无奈，便伸手拉了拉她身下的被褥，将其盖过她的肚子，“笙笙，你先歇着，我帮你解释你的意思给他听。”
“好。”她正好也懒得跟血鹰说这个，反正信物交还，已经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