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护......护驾!禁卫军!护驾!”
墨祯仲被吓得魂都丢了,他想站起来,快速溜出去,找人保护自己,可双腿却怎么也不听使唤,一直软软地瘫在了那儿。
“护驾!禁卫军!”
外头无人响应,难道全死了吗?
背光而来的男人把殿门重重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光线,整个大殿内仅剩几点烛火,映出满殿的金黄,真是够奢靡,真是富丽堂皇。
墨敬渊把青冥剑架在墨祯仲的候脉处,嘶哑开口:“我跟你说过,不要动我的人!不然我就杀了你......”
“别,别......我没有动你的人,你的人怎么了?不要杀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你把顾盼藏哪了?”
“顾......盼?”墨祯仲害怕得脑子都不灵光了,他呆愣了好几秒,才猛然想起顾盼正是墨敬渊前几日才娶进门的敬王妃,“我没有动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求求你,不要杀我,真的不是我,不信你问人,随便你怎么问,我真的没有动她。”
“你以为我会信你?”墨敬渊把剑又深入了几分,皮肤被割破,有血流了出来,墨祯仲浑身都颤了颤,“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看来你是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了?”他正要动手,大殿的门却被人推开了,刺眼的光线再度闯了进来,墨敬渊双眸微眯,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陆泽深便站在了他的身侧。
温逸儒雅的面庞同样渗着一丝寒意,薄唇紧抿,声音充斥着威胁的意味,“敬王不如听我一言?你若不想听也可以,你以为你一刀下去杀死了圣上,你能走出这个皇宫吗?从你偷偷闯入养心殿,杀了外面把守的禁卫军开始,皇宫就已经开始集结军队,外面集了十万精兵。”
“你若是杀了圣上,你得想好怎么抗住这十万将士,冲出去救你的敬王妃!”
“你以为我不敢?”墨敬渊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在他的瞳仁里看到的是满满的嗜血与阴狠。
陆泽深闻声一笑,并不意外自己的威胁对他造不成影响,“我知道你没什么不敢的,你敬王府精锐多的是,弑帝夺位对你来说不过尔尔。但是你想过没有,若是你的王妃不是被圣上所害,你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儿,你又致她的安危于何地?”
墨敬渊的脸上终于开始出现一阵的冷凝,他似乎在思忖到底还有谁会对顾盼不利,陆泽深知道自己的劝说出了成效,便又继而保证道。
“我敢保证,圣上并没有加害你的王妃!王爷别再把时间浪费在这儿了,还是好好想想有谁会对王妃不利吧!如果王爷放下刀剑,我也可以保证王爷滴血不沾,快速离开这儿。”
墨敬渊思忖片刻,终是动摇,他狠狠地甩了一句话,便快速离开了养心殿。
——若盼儿在他的手上伤了一根毫毛,我便血洗了这皇宫,将这化为炼狱,全部给她赔罪!
......
墨敬渊一走出皇宫,便跨上赤红马快马加鞭赶了回去。
心想或许盼儿早就回来了,在王府等着他呢,她的身手不差,能把她伤到的人根本就没几个......
但,若是一群人呢?
墨敬渊猛摇头,逼迫自己不要往坏了想,自己才娶进门的小妻子,还没好好疼她宠她,怎么会说没就没。
黄昏落下,乌云渐渐聚拢,四周逐渐传来深深浅浅的落雨声,行走在十里长街上的行人纷纷拿出雨伞,斗篷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唯有街上骑着马的男人,一路狂奔,淅淅沥沥的雨点浇打在他的身上,令他莫名地焦躁,心也逐渐不安起来。
忽然,墨敬渊被长街上的一个蓝青色的倩影吸去了目光,他“吁”了一声,跨步下马,脚下丝毫不带犹豫地跨了过去,一把搂住那个就着街市的屋檐,拿着狐皮披风避雨,却依旧湿了满身的女子。
顾盼大惊,刚要动手反抗,却闻到身后熟悉的龙涎香透散过来,将她包裹其中,十分的甜冷好闻,是属于墨敬渊的味道。
他将她拥得很紧,把她整个身子拢在了身下。
顾盼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因为她杀了那几个人后,便已经懊悔了,完全忘记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不再像以前那像可以独来独往,想去哪就去哪。
所以她立马赶回了国公府,看见无尘在拷问顾棂月,还说墨敬渊闯了皇宫。
她吓得魂都丢了,闯皇宫这种事情他竟也能干出来,里面有多少精兵防卫把手,就算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顾盼不放心,便也溜了进去,才发现她晚了一步,墨敬渊已经骑着赤红马走了。
而她也只好快速回府,免得他担心。
“去哪了?”男人紧拥着她,伸手覆上她被雨水打湿的发丝,柔声开口。
“他们全被我杀死了,那些血不是我的。”顾盼说话时声音有点小,越说她就越愧疚,甚至到了最后简直底细如蚊,“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墨敬渊一句话也没说,把她柔软且湿透的身子扭正过来后,捧着她绝美的容颜一遍又一遍地看,直到确定她没事后,才一把将她拢住,打横抱起,放上了赤红马。
一夹马肚,奔回了敬王府。
无尘在国公府看见顾盼的那一刻,便已经赶回了王府,此时正和无风一起,在王府门口等着他们归来。
赤红马的马蹄踩在地上,溅起层层水花,雨仍下得很大,无尘先是听见重重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随后便看见他家王爷和王妃拥坐在马上,来到了王府的大门前。
确定他们没事后,无尘和无风狠狠地舒了一口气。
墨敬渊下马,顾盼也识趣地下去,却冷不防又被墨敬渊抱在了身前,她生怕自己摔下去,细嫩的胳膊忍不住圈上他的颈脖,被他抱进了厢房,放在了床榻之上。
顾盼看见他才刚关上了厢房的隔扇,便返回,撩开她滴水的湿发,开始一件一件地扒下她浑身湿透且紧贴身形的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