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就要吃亏了,她这一颗心都沉到了底。
“你,你们……”
刘三站在大门口,瞪圆了眼珠子的看着他们这边。段小荷狂喜,“刘三你过来,这王八蛋要欺负我!”
段小荷一边推搡着跟他纠缠的男人,一边朝着刘三呼救。只是尼玛刘三脑子是有毛病吧,看见自己媳妇儿被人占便宜也不上来帮忙,就那么怂站着是什么意思?
“刘三你傻了啊!”
“原来是个怂包。”那男人瞧见刘三不敢上前来,越发得意的把段小荷往自己跟前搂了搂。“就他这个怂包样子,我这会儿就是把你上了他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段小荷心灰意冷,恨不得上去扇给刘三两个耳光。耳边是男人的一声淫邪的笑,紧接着她的胸口就被人给摸了一把。
段小荷提起膝盖给了那男人裤裆一下,男人捂着小兄弟疼得直哼哼。她扫了一眼地上,抓起了一根柴火发疯了似的往那男人身上打,直把那男人打出了大门口。
男人惊恐的往后退,一边急急解释:“段小荷,我是阚大山呐,上回迎亲我摔坡下边去了,没死成。等我找回家,你怎么成了别人的媳妇儿了!”
段小荷懵了,印象里之前原主嫁的人确实是叫这么个名字。
那这人,擦,前夫啊?
他当初滚下那个山坡,那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就是用爬的也早该爬到县里去了,这会儿才找回家?
“小荷啊,你收拾收拾东西,把你的嫁妆啊啥的都带上,跟我走。听说你还买了块地,地契也带着,那可是咱家的东西。”
这边说着就自己进了门,一把抓着懵逼的段小荷就往外头走。段小荷一棒子又打了下去,吓得阚大山立马松开了她。
“不想死就给我滚出去,否则老娘对你不客气!”
阚大山见她这样子也只能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拍拍身上的灰冷哼一声走了。
刘三张了张口,就也挨了段小荷一棒子。“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一个男人,要么你滚,要么我滚!”
刘三转头就走,竟然一声解释都没有。段小荷气得昏头涨脑,扔下那柴火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心有余悸的放声大哭起来。
这边的阚大山气哼哼的走,快走出刘家村的时候听见后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扭头一看,没想到竟然就挨了一拳。
阚大山眼睛挨了一拳,哎哟的倒在地上,看清楚了刘三后便冷笑了一声,站起来就跟刘三厮打在了一起。
他以为刘三是个怂包,可没想到自己的手还没碰到刘三就已经被人撂倒在地了。还没等他爬起来,脊背上又挨了一脚。
阚大山挣扎着回头,意外的瞧见满脸冰冷的刘三。这会儿的刘三哪还有刚才的怂包样子,那双眼睛锐利的像只鹰,眼底的冷芒看得他浑身都冷了下来。
见打不过人家,阚大山便开始撒泼起来。说段小荷明明是自己的媳妇儿又偷偷嫁了人,勾搭野男人让自己戴了绿帽子,他家花了钱娶的媳妇儿倒是给别人做了破鞋云云。
要有多不堪,就有多不堪。
刘三脸色一沉,握着拳头又要上去,阚大山连连往后退,大言不惭的说认识县衙里的人,让刘三吃不了兜着走,还说他要将刘老汉家所有人都投进大牢。又说段小荷只要跟了自己,吃香的喝辣的随便搞。
刘三那双眼眸快速又危险的缩了一下,“随便搞是么?”
话刚落,刘三的拳头就下来了。本来力气就大,这大拳头砸了几下,阚大山就没多少力气了。
刘三蹲下身子瞧着人只剩下半口气了,冷笑一声,竟然把手伸到了阚大山的裤裆上,照着某处一捏!
阚大山发出一声惨叫,就这么晕死了过去。
有人听见这声惨叫跑过来一看,瞧见的只有躺在血泊里的阚大山,根本就不见其他人。瞧着人家还有一口气,就赶紧去找了秦锐来。
秦锐见他出血的地方都是在下半身,当场就将他的裤子撕了。
这件事情传播的很快,弄得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段小荷一听那人的打扮,就知道是阚大山,刚赶到地方,却听见男人们的一众抽气声。
他阚大山坑了段小荷,让原主做了这么久的寡妇,受了这么都的白眼,都说因果报应,阚大山这回伤的不轻,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秦锐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众人都是一脸沉重,唯有段小荷强忍着笑。现代医学还能把那东西给他送回去补上,在古代,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该!
段小荷往人堆里找了一下,没看见刘三。心里冷哼一声,痛骂这个男人简直怂到无可救药!本以为他以后还能有点儿出息,看着自己老婆被人占便宜也能无动于衷,这种渣男以后能有个毛线的出息!
这日子是过不成了!得离!
秦锐给阚大山简单的处理好了伤口,快要入夜的时候就有人将阚大山给拉走了。
因为这事儿,段小荷对刘三就没个好脸色。她心里委屈,后怕,更加痛恨刘三的无动于衷,一连两天都没给过好脸色。
做饭只做一个人的份,睡觉直接扔了床被子在地上,刘三没有解释,依旧是一副怂样的默默接受了。
段小荷就更加嫌弃了。
谁知道过了两天,县衙里来人把刘三给抓走了,说他伤了阚大山,要将他投狱!
段小荷这才晓得竟然是刘三!想着哪天刘三那熊样,怎么都没想明白。
她一路追了过去,给衙门里的人塞了不少银子,都没能进去看他一眼,问个明白。
刘三虽然怂了点,可那也算是个依靠。段小荷手里的钱在县里人的眼里算个毛,这种没钱没靠山的,要想将刘三给弄出来简直痴心妄想。
在县衙门口受了一天,段小荷眼睛都哭肿了。秦锐从刘家村赶来,无奈的叹了一声。
“你一定有办法,你找找关系,将刘三给弄出来。那个人不是没死么,这就不算杀人,刘三一定很好弄出来!”
秦锐一脸凝重,“现在的我没那本事。”
段小荷上前去揪住他的衣服,凶巴巴的吼着:“你连京里达官贵人们才用得起的砚台都有,怎么可能没本事!你把刘三救出来,用了多少钱先记着,我以后赚了钱就赔给你,一倍两倍的赔给你!”
秦锐抬了抬手,最后只是捏着袖子胡乱的给她擦了一道眼泪。“我确实没本事将他从牢里捞出来,你不是认识缘聚酒楼的掌柜么,你去试试,或许她能有路子将刘三哥弄出来。”
缘聚酒楼?钱巧巧?
一个镇上的酒楼掌柜哪儿管得了县里衙门的事情!
秦锐看出她的顾虑,又说:“她那酒楼是镇上最好的酒楼,也算是认识不少的有钱人。你真的不想去问了试试?”
段小荷咬咬牙,立马就要赶去镇里。秦锐在后头将她喊住,“我会骑马,等我去找匹马来。”
上回几个人来了县里,牛车就是花了钱暂寄在某家客栈里的,这会儿秦锐也是从那客栈里找了一匹高头黑马,一身白衣骑在上头,说不出的风流俊逸。
“上来,愣着干什么?”
读书人的手就是不一样,细白修长。段小荷不是封建的古人,从没想过男女大防,将自己的手交到秦锐手里,他轻轻一拉,自己就上了马。
快马果然跟牛车不一样,不消一个时辰就到了镇上。从马背上滑下来,段小荷整个人都是飘着的,两条腿不知道被马背磨成什么样子,都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了。
跌跌撞撞的跑到缘聚酒楼,不见钱巧巧,抓了个伙计问了才知道,钱巧巧出去有一会儿了。
伙计认识段小荷,待她也客气。经常在酒楼里见多了人,也练就了看人的本事,见秦锐器宇不凡更加不敢怠慢,忙上了几份糕点倒了壶好茶,那糕点,正是段小荷教给钱巧巧的。
秦锐捻起一块,入口即化甜而不腻,一连吃了好几块。一边赞着说这红豆沙好吃,一会儿又说这掌柜的会做生意,几两银子就能搞到盆满钵满的好生意。
段小荷等的心急,将他快要送进嘴里那一块给抢过来扔回盘子里。
“跟吃的较什么劲儿。”
正说着,钱巧巧从外头回来了,段小荷撒腿的就往门口跑,一把拉住钱巧巧,将她吓得不轻。
“姐,你帮帮我!”
将刘三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钱巧巧想了想,才说:“这衙门里的事情,光有钱不一定就能办得成,还得有路子。小荷妹子,你这相公也太猛了点儿,怎么能把人给……给那啥了。人家这辈子就这么废了,还在县里有认识的人,这事儿,不好办。”
段小荷急眼了,“姐,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一个乡下来的是真没主意了!”
钱巧巧也很为难,这事儿确实棘手不好办。视线转到秦锐的身上,钱巧巧的眼睛亮了亮,“这位公子……”
“他就是穿得好,没啥本事的。”
秦锐悻悻笑了两声,便说自己有事儿要先出去一下,过一会儿再来接段小荷。
等人一走,钱巧巧便拉着她说:“我看你身边这位可不像是简单的人,怎么不请他帮帮忙?”
段小荷眉心都拧成了疙瘩,她也想要秦锐帮忙,可秦锐除了文绉点儿,懂点儿医术,另外的也没瞧见有什么本事了。如果他有本事,就他跟刘三的交情,早就把人家给弄出来了,何必还要来到镇上求钱巧巧。
“这样吧,我帮你想想办法,等我这边有了消息就叫人去喊你,你总这么在外头待着也不行,先回去等着吧。”
一听钱巧巧点头答应了,段小荷这才松了口气,一直道谢到门口,又脸色苍白的问:“我相公子在牢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那个阚大山认识县里的人,万一他给我相公使绊子,我相公这么老实吃亏了怎么办?”
想着电视剧里小说里的各种毒害情节,段小荷心里就害怕,说话都带上了哽咽。
“万一我相公等不到我,死牢里边了怎么办?”
钱巧巧一愣,笑着宽慰她:“知县大人是个明理的,上任两年断案子没出过一个冤案,妹子放心吧。”
“没出冤案那我相公怎么就下狱了呢!”
钱巧巧哎哟一声,“你相公都伤人了,自然被抓下大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