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闷笑,缩在沈知倦怀里撒娇,“哎呀,人家冷嘛,不要那么小气,给我暖一暖。”
“不是小气的问题,既然你冷,那不如把空调调高两度,小心受凉生病。”沈知倦说着,伸出手臂在床头柜上摸遥控器。
道理都懂,林初夏就是懒得动,有沈知倦动手,她乐得享受。
滴滴两声,空调机嗡嗡声放大,努力释放着暖风。
林初夏闭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竟然没觉得暖风有什么作用。
她小声在男人耳边嘀咕,“你有没有觉得被子是湿的?”
沈知倦翻身抱住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抚城冬天湿冷,没有办法,你忍两天吧。”
空调开了抽湿,有点作用但是不大,这边气候如此,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林初夏啧了一声,从沈知倦怀里出来,翻身打开床头灯。
“要做什么?”沈知倦眯着眼睛问。
“找双袜子穿,”林初夏迈着小碎步去翻行李箱,一边找一边念叨,“空调暖风不管用,治标不治本,吹了半天,我的芯还是凉的。”
“心凉?”沈知倦疑惑,湿冷是不好受,不至于心凉吧?
林初夏找到袜子,跳回床上,一边穿一边解释,“是芯,里面的芯,外面吹暖了,里面还是凉的。”
沈知倦懂了,这是什么奇妙的比喻。
穿好袜子,林初夏关上灯,缩在沈知倦怀里继续酝酿睡意。
酝酿了半天,还是不太舒服,完全没有睡意。
林初夏很无聊,手本来搭在男人腰上,后来顺着他睡裤边缘,缓缓往下……
沈知倦受不了,啧了一声说,“你真是……”
怎么说呢,有点欠揍。
那个手冰凉,非要乱摸。
林初夏嘿嘿坏笑,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仰头吻在男人下巴上,暧昧地暗示。
沈知倦秒懂,只是不解,“你不是说有心理负担吗?”
“心理负担抵不过寒冷,”林初夏去解他的睡衣扣子,“来嘛,运动运动,身体就暖和起来了。”
沈知倦无语,好啊,真把他当工具人了,闹了半天,只想让他帮忙取暖。
他一百个不情愿,最终还是没熬过林初夏的勾引。
嬉笑,深吻,混乱的呼吸,甜蜜地爱语。
林初夏从里到外都暖了,她缩在男人怀里,舒服地睡去。
这一晚上,勉强来说,睡得还行。
不过第二天一早,林初夏起来的时候,感觉有点头疼,是那种受凉的状态。
沈知倦不在旁边,一大早的不知道去忙什么事。
林初夏也不敢赖床,忍着头疼,抓紧时间起来穿衣洗漱。
幸好洗完脸后,头疼有所缓解,她对镜检查自己的脸色,还行,没有很憔悴,一会儿化妆多打点腮红吧,显得气色好点。
收拾完自己,林初夏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卧室,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向外望去,天空灰白,阳光有气无力,泛着青白的日光。
好吧,她开始怀念锦城明媚的阳光了。
她拿起自己的背包,习惯性摸到药瓶,倒出一粒药,直接扔到自己嘴里。
吃完之后她晃了晃,感觉没剩下多少了,暗暗提醒自己,记得回锦城后及时补充。
来到一楼,她转了一圈,看到淑敏阿姨在厨房忙碌,在给他们准备早餐。
她手上忙碌着,说起沈知倦动向,“他一早跟着三叔公,去隔壁镇请大先生,然后带你去祠堂,祭拜之后,把你的名字正式写入族谱。”
林初夏控制自己的表情,忍住想吐槽的欲望,问起一个不是重点的问题,“大先生是谁。”
“挺厉害的一个老头,会看病算卦,今年得有九十多了吧,耳不聋眼不花,这里谁家都大事,都爱请他过来坐镇,尊称他为大先生。”
淑敏阿姨一边解释,一边将粥端到外屋餐桌上。
林初夏跟着她,好奇地问,“所以说不姓大,我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姓氏。”
“是呢,没有,大先生是尊称。”淑敏阿姨解释起这边的习俗,说起来头头是道,了解得很清楚。
淑敏阿姨继续回厨房准备小菜,林初夏跟着进去,在一旁给她帮忙,顺便听她讲有关祠堂的事。
说到去祠堂,淑敏阿姨宽慰她,“你不要多想,没那么多规矩,跟知倦进去就好了,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林初夏干笑,心情愈发沉重。
写入族谱这个事,总觉得代表生生世世天长地久,但她要是没那个意思呢。
这个事,真没法说。
林初夏表情不自然,淑敏阿姨没当回事,以为她只是紧张。
恰巧此时,院门一响,沈知倦回来了。
淑敏阿姨招呼他,正好过来吃早餐。
沈知倦应了一声,一进客厅大门,一脸不开心地看向林初夏。
林初夏不解,“你瞪我做什么?大早上的,谁惹你了。”
沈知倦稳稳地坐下,郁闷地开口,“除了你还能有谁,你说你,给我这件大衣喷了多少香水,我一身桃子味,你没闻到吗?”
闻到了,林初夏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味道。
她憋笑,温言细语地解释,“昨天烟味太难闻了,我也是为你考虑,那桃子味总比烟味好吧。”
沈知倦气笑了,“行,你觉得好就行,下次继续喷。”
“哎呀,不敢了,”林初夏撒娇,“你阴阳怪气什么,大早上的,你要跟我吵架?”
淑敏阿姨急忙打圆场,“别吵架呀,那香水味一会儿就散了,这么小事不值当,快吃饭吧,你们一早上还有那么多事要忙呢。”
林初夏低头偷笑,没敢告诉淑敏阿姨,一分钱一分货,她的高级香水,持久留香,哪会那么容易消失。
简单吃饭早餐,两人没有磨蹭,立即出发去三叔公院子里。
三叔公院子里很热闹,林初夏一眼看到中间那位留着山羊胡的老人,猜到那位肯定是大先生。
大先生望过来,连句开场白都没说,便开始神神叨叨讲一大堆。
林初夏听了,大约是夸她面相好有福气那些套话。
她一耳朵听一耳朵冒,没往心里去。
这两天彩虹屁听得太多,已经免疫了。
没想到大先生说着说着,话渐渐不好听,说他们两个命中必有一劫,要想化解,必须坦诚相待。
林初夏一惊,不知道这老头是真有本事,还是瞎说的,说起坦诚相待,她着实有些心虚。
另一边,沈知倦也不耐烦,他懒得听那些屁话,催促大家赶紧去祠堂,尽快把族谱的事搞定。
三叔公对他打断大先生的话很不满,但沈老爷子不在,他不敢耍长辈威风,只好默默忍下,站起来出发去祠堂。
林初夏心情复杂,在去祠堂的路上,脑海中全是各种不靠谱的想法,比如突然飞天遁走什么的。
沈知倦走在她旁边,忽然开口小声问她,“你怎么了?被那个大先生的话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