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容国出了一件事震惊朝野。
那就是御史大夫金博叶被查,这背后查出的事之大让人瞠目结舌。
勾结地方官员欺压百姓,买卖儿童,收受贿赂。
而相比之下这些罪责都不算什么了,要说最大的一项那便是勾结他国,卖国求荣。
这除了金博叶,背后查出来的人还不少。
女皇震怒,这一下子除了金博叶不少人要掉脑袋。
要说这件事里最出风头的,那就是宣平世女,这谁都没想到,平日里默默无言,从不爱在人前出现的世女殿下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这整件事就是她去查的。
于是这段时间朝野间的官员们主要关心两件事。
一是金博叶的党羽还有多少,还有多少人要下马。
二呢自然就是咱们世女殿下的婚配问题了。
余哲就不开心了,李鱼乐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余哲生气。
"哲哥哥,你怎么了?"
"鱼乐你还小你不懂,现在外面的人看着世女殿下那叫一个眼热啊。殿下将要十五,正是婚配的好年岁,而且现在!"
"现在怎么了?"
余哲低下头,现在他在王府里虽然是大家公认的夫郎,但是实际上是没有名分的。
而且也没有实质性夫妻关系。
余妤将要十五,三岁的时候带他回来,现在也是有十二年了。
余哲忽然很害怕,现在外面那么多人想把自己的儿子送给余妤当夫郎。
余妤会不会不要自己,转头选了别人?
他既害怕又心慌。
他知道的,就算是自己真的成为了余妤的夫郎,余妤要纳其他的男子回来,他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应该说他是最没资格说道的那个人。
作为嫡夫,当贤惠得体,嫉妒是最要不得的东西。
独占妻主更是不可能的。
余哲越想越难过,他喜欢余妤,他早就知道自己喜欢余妤。
如果,他不是那种贤惠得体的人。
若是余妤真的领了旁人来他面前,只会要了他的命去。
余哲的脸越来越黑沉,旁边的李鱼乐不知道余哲怎么了。
不过他知道这种时候叫世女殿下过来就行了!
李鱼乐快速的离开了瑞松阁,朝余妤所在的青竹苑跑去。
余妤正坐在树下的亭子里翻话本子,李鱼安在舞剑,希安静站在余妤的身旁看着李鱼安。
李鱼乐跑了过来:"世女殿下。"
余妤的视线从话本子上离开。
"殿下,哲哥哥不好了。"
"不好了?"
"您快去瞧瞧吧。"
余妤赶紧站起身了,臭鸟那里不好了?她去瞧瞧看呢。
余妤来到了余哲的房间,余哲还保持着李鱼乐离开时的姿势。
他还在自我伤害中。
余妤走到他的身旁,李鱼乐等人都自觉的等在外面。
“小哲?”
余妤的声音将余哲的思绪唤回,他都没注意到余妤居然过来了。
他赶紧调整自己的心情,扯出一个别扭的微笑说:“妤妤,你过来了。”
余妤眨了眨眼,这小臭鸟怎么了?
难道是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最后一块糖糕自己吃了没给他吃,他不开心了?
余妤开口询问:“怎么了?你生气了?”
你生气我吃了最后一块糖糕?你不是说你不想吃了吗?
“我没生气。”
小铜锣点开恋爱心理学说。
“宿主,女人说自己没生气就是生气了。”
“可我才是女人。”
“现在你和凤四大人的身份倒转过来了的呀。”
“所以臭鸟生气了?”
“应该吧。”
余妤还以为小铜锣真的能说出个所以然呢,结果还不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什么叫应该吧!
余妤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余哲。
她仔细的思考着,到底是不是因为那一个糖糕生气呢?
余妤看着余哲,余哲也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余妤。
余妤的视线让他失了心神,嘴巴不受控制的问出了他心里的问题。
“我会是殿下你唯一的夫郎吗?”
余妤还在纠结糖糕呢,冷不丁地余哲就忽然问到乐这件事上。
“怎么忽然叫我殿下?”
怪见外的小臭鸟。
“唯一的夫郎?”
余哲的心揪了起来,他问这个会不会失礼?
余妤会不会觉得他善妒,会不会不要他了。
余妤顿了顿,她的语气无比的淡定严肃:“你自然是我唯一的夫郎,小的时候我不就说过了吗?”
余妤的话像花火一样在余哲的脑海中炸开。
“小的时候?”
余妤点了点头:“三岁的时候我接你回来,万两黄金赠予你,我不是说了吗,你会是我的夫郎。”
说着她想了一会儿之后又说:“不过唯一,我似乎是没有提起过。不过你放心你就是唯一的。”
余哲的心就像是一颗泡泡,轻轻的朝天上飞去了。
余妤准备问他是不是因为糖糕生气了。
“小哲啊。”
话说到一半,余妤的怀里多出了一个人。
两个人的身高相差不多,这个世界女性高挑,余妤生的高。
可是余哲这家伙不知道怎么的也生的高,两个人的身高相差不大。
这样抱着的时候也没有了谁抱谁的区别。
这么多年了,两人相处一直是止乎于礼,牵手已经是比较大胆的举动了。
这还是第一次拥抱。
“妤妤,真的要我做唯一的夫郎?”
“夫郎不是只能有一个吗?”
“那妤妤是只要我一个男子吗?”
“嗯。”
“当真?”
“自然当真。”
余哲抱着余妤,他将头埋在余妤的颈边,他贪婪的呼吸着余妤的味道。
这味道令他感到心旷神怡。
“你生气了吗?”
余哲心情愉悦的回答道:“我没生气。“
余妤开始和小铜锣争辩。
“你看吧我就说了你那个不准。”
“可是恋爱守则里就是这么写的。”
“他不是女子肯定是不一样。”
“凤四大人自己说自己没生气,可是宿主你也看到刚才他脸黑的和锅底一样。”
“但是我都没说糖糕的事他就不生气了。”
“凤四大人真善变!”
。。。
时光流逝的很快,一眨眼余妤和余哲就到了成婚的年纪。
这两年外面的那些世家可没少想法子朝宣平王府塞人。
但是一个都没塞进来。
塞不进来那些公子们就想在外面和余妤擦出火花。
可是余妤每次都和余哲成双入对,他们想靠近余妤吧,余哲的视线就像是刀子一样刮在他们身上。
久而久之的全京都都知道了。
宣平王世女貌若谪仙,气宇不凡,才华横溢,文武双全。
是京都适龄公子们心中最美好最想嫁的人。
可是。
殿下的身边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那人生的极其貌美,就是平日里以美貌而闻名的祝公子在他面前都要暗淡三分。
这样美丽的公子不知道怎的居然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妒夫!
任何想要靠近世女殿下的男子都被他打发了!
他一个人独占着殿下不肯罢休。
这都多少年了,殿下的身边愣是没有其他男子出现。
这样一个善妒不体贴的人,殿下却就是要纵着他!
而最让公子们心碎的就是,世女殿下到了适婚的年纪了,本来以为现在总该有机会了。
宣平王殿下总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娶一个悍夫吧!
可是没想到啊!
那日整个京都都披上了红裳,世女殿下骑着高头骏马,带着十里红妆迎娶佳人。
谪仙般的殿下是那么的耀眼,多少男子为她倾心。
可是偏偏,殿下的夫郎却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妒夫。
好吧,娶了就娶了。
都娶回家了,世女殿下和宣平王殿下不会还是纵着这个妒夫吧。
可又是没想到!
世女殿下她居然在宴会上直接向想将儿子送到王府,当世女殿下侍郎的官员说。
“我这一生有一人足矣。”
就连宣平王殿下都同意了。
这下子所有的公子们哭红了眼。
他们心心念念的世女殿下,终归是与他们无缘了。
他们一边骂着余哲妒夫。
一边又羡慕着他。
“这世上原来有一生一世一双人。”
“殿下如清风明月,殿下便是那天上的仙人来到人间。这样的仙人却只愿为一人着红装。”
“我若是殿下的夫郎,我也会是那样的妒夫吧。”
被人又爱又恨的余哲正趴着余妤的腿上午睡。
自从两人完婚他就搬到了青竹苑不回去了。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日日夜夜和余妤混在一起。
现在两人是夫妻了,不管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余哲还记得新婚夜自己还有些害羞。
现在吧,自己倒是越来越喜欢那档子事了。
不过余妤却很奇怪,她老是嫌累想睡觉。
以前余哲听说都是女子爱这档子事。
那个时候他还红着脸想过,自己会不会受不住余妤的热情。
结果怎么到自己这里反过来了。
是他缠着余妤,余妤只想睡觉?
余哲慢慢睁开眼睛,余妤正认真的剪着窗花。
马上要到年关了,最近王府都在置备年货,余妤呢闲着没事也跟着李鱼安她们剪窗花。
她来了兴致。最近剪了好些漂亮的窗花。
虽然最开始剪坏了不少。
一块红纸屑落到了余哲的脸上,余妤看到了,她抬起手替他拂掉。
“睡醒了?”
余妤的嗓音是那样的温柔,余哲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他慢慢扬起脑袋。
余妤的视线还停留在窗花上,但是余光注意到了余哲的动作。
于是她目不斜视的亲了余哲一口。
余哲鼓起脸蛋。
可恶的,现在连窗花都要和自己抢余妤了。
他恶狠狠的瞪了几眼余妤手中的窗花。
要不是你是余妤亲手做的,我一定给你烧掉!
余哲看着外面的落雪出了会儿神后,他便和余妤聊起了天。
“妤妤。”
“嗯?”
“前两天我听说皇后怀孕了。”
“是呀?”
“你说会不会是一位皇女呢?”
余妤想了想,这一胎好似就是皇女了呢。
就是皇女出生容妤心里不平衡才会干出糊涂事。
她回过神继续剪窗花。
“只希望陛下得偿所愿。”
“那殿下你呢?”
“我怎么了?”
“你会不会难过?”
“我为何要难过?”
“皇女出生,殿下你就只是宣平王了。”
余妤放下窗花,她笑着回答道:“我本来就是宣平王世女,将来要继承母亲的爵位,我为何要不开心呀。”
余哲沉默的看着余妤。
余妤的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
他松了口气。
都好,只要是余妤真心所愿就行。
这么多年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没有皇女殿下的话,余妤就是未来的女皇。
他就是担心余妤想要那尊位,若是皇女出生她会难过神伤。
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
他觉得当臣子挺好的,九五之尊有太多的压力和牵绊。
更主要的是。
就他而言,若是他当皇后,便不可能当妒夫了。
那一定会被臣子们声讨的。
那他自然是不愿意做皇后的。
余妤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
如此想来他也希望皇后能生下皇女,这样对他而言也是好的。
余哲提起了皇女,余妤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小铜锣。”
“嗯。”
“这容妤和容烨的孩子都被除掉了,为何这一位皇女能平安出生?”
小铜锣被余妤问住了。
“对啊,为何?”
余妤剪着窗花,过了一会儿她问道。
“容妤有继承权。”
“对呀。”
“那容烨的孩子呢?”
“容苓之女自然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若是容苓无女,继承人则是容妤,再之后便是容烨之女。”
“原来如此,当今皇后我记得是镇国公的嫡亲哥哥。”
小铜锣疑惑不解地问道:“是这样不错,宿主这和前面说的有什么联系吗?”
“起初我以为这是针对嫡亲皇脉来的,可是现在看来不对。为何容环和容烨的孩子不能出生,但是坐在高位上的容苓的孩子却可以?这不是很奇怪吗?要针对皇脉的话该是最先从女皇下手啊,为何要从容环和容苓下手?”
“宿主你不是说她们是想让容苓在朝中孤立无援吗?”
“那如果换个角度呢?如果最终的目的是扶持新帝,达到外戚专权的目的呢?如果杀容妤和容烨,只是为了确保皇权会留在容苓这里,而不是外移呢?”
“那如果皇后一直无女呢?”
“只要皇后怀孕,不管是男是女,只需要确保孩子是女儿不就行了吗?”
小铜锣震惊。
“金博叶口中的那位大人。”
余妤展开剪好的窗花。
“我倒要看看,那位大人到底是谁。”
余哲接过余妤的窗花,他激动地说:“妤妤,这张剪的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