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妤自成婚以后便被容环督促着入朝为官。
她一直都找着各种理由拖延时间。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她就被容环揪着开始上朝。
余妤实在是痛苦啊!
以前臭鸟也当过王爷,那个时候她就要早早的起来替臭鸟更衣。
后来吧,两个人感情好了,那个时候齐庚也纵容她。
所以齐庚都会自己轻轻的起来,自己更衣去上早朝,她也就不用再受早起的折磨了。
现在不行了啊,现在是她自己要去上早朝了。
余哲替余妤穿朝服,一边穿一边安慰她。
"若是妤妤实在不想去上朝,不如讨一个闲适的官职来做吧。"
余妤也想讨一个闲适的官职来做啊,可是不行啊。
原主的愿望里有一条,将宣平王府发扬光大,她必须要做一个贤明的宣平王。
这作为唯一的亲王,朝中的重臣,她怎么可能闲适自在呢?
实在是,实在是。
"这辈子怕是不能过闲适自在了。"
余妤换好朝服以后便出了房间。
李鱼安和希已经等在了外面。
经年时光,两人也是长成了风度翩翩的女郎。
李鱼安只比余妤小一两个月,余妤开春的时候就已经满了十八。
如今李鱼安也已年过十八。
她素日里都爱笑,又是一个习武之人,一身劲装配上她的长枪,再加上她那阳光明媚的笑容。
完全就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将军形象。
李鱼乐拥有一个可以让原主容妤着迷沉沦的面庞,他的姐姐自然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希原本就比余妤两人大上三岁,如今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
这么些年,她身上死寂的气息早已消失。
如今她一身的书卷气,一身长衫配上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以及那沉静美丽的面容。
站在那里,便是一位气质高冷,儒雅绅士的翩翩娘子。
一主二仆一同出街的时候,总是会引得路上的公子们侧目注视。
甚至于,余妤还听说京城里还有她们三个的粉丝会。
公子们没办法和余哲抢余妤,现在就盯上了余妤身边的两个单身优秀女性。
。。
余妤在上朝的时候,李鱼安和希就等在外面,就在正宫门外,官员们的侍从都等在此处。
李鱼安闲的无聊拿出自己的佩刀匕首,用随身携带的磨刀石仔细的磨着。
李鱼安的习武天赋十分拔萃,短短几年她的武艺已经十分精湛。
就连军营中的教头都说,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再教她了。
自那以后已经两年,她一直是自己练习,偶尔到教场去找人切磋切磋。
希拿着一本册子站在一旁,她喜欢看兵法谋略,这些年也看了不少古书。
学习了不少兵法。
李鱼安瞟了一眼自己旁边的人,这个人呢不说话的时候是很好的,主要是长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但是只要一说话吧。
"李鱼安,你盯着我做甚?可是又想问什么没脑子的问题了?"
你看吧,只要一说话你就想掐死她。
李鱼安朝着希挥了几下拳头,她略带威胁的说:"你这个书呆子,你说我没脑子,可我有拳头!"
希目不斜视的继续翻着自己的书,她看都不看旁边张牙舞爪的李鱼安。
"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都打不过侍君。"
"殿下和侍君我是打不过,但是收拾你这个书呆子是绰绰有余的。"
希低声笑了笑后说:"到时候你可别哭。"
"我哭什么?你这个书呆子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就在两个人还在友好争论的时候官员们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李鱼安看到了余妤她转过头对希说:"你给我等着。"
希那漆黑的眼眸只是满含笑意的看着她。
余妤和容环正在说着话,两人安静的跟在余妤的身后。
过了一会儿一位老臣过来找容环,见两人有事相商,余妤就带着希和李鱼安先行回府了。
回到王府,余妤褪去自己一身厚重的朝服坐在椅子上休息。
余哲今日要入宫去给太后请安,此时都还没回来呢。
后宫,太后居所寿咸宫。
余哲正在和太后说着体己话。
李鱼乐低垂眼眸立在一旁。
太后见着自己嫡孙女婿啊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开心。
每次余哲来请安他都会拉着余哲说许久的话。
今日啊两人正说着话呢,端肃皇贵君过来请安来了。
太后也不见外,就让这位贵君进来了。
余哲站起身来也行了一礼。
他是外臣的夫郎还是比不得女皇的贵君高贵的。
当今女皇并不重声色之欲,她的整个后宫只一位皇后,一位贵君,另还有三位郎君。
此外便再没有其他男子了。
因为后宫人少,所以女皇的后嗣也少,容苓登基已经十九年,到现在也才有四位皇子出生。
是皇后和那三位郎君生的。
说来也是奇怪,这位贵君才是最受女皇喜爱的。
可是偏偏就是他没有生育。
这位贵君与容苓是少年时的情谊,两人相守多年,可是当初封后的时候。
镇国公一脉地位显赫,前任女皇认为皇后人选当是地位更高的镇国公之弟。
也就是如今的皇后了。
于是,如今的皇后反而越过了这位少年就伴在容苓身边的人做了皇后。
容苓宠爱贵君,但是母命难违,最终贵君只能是贵君。
虽得妻心,却永远只能做正君之下的侧君。
可是容苓就是宠爱他,那个时候容苓刚登基,后宫只有两人,就是皇后和这位端肃皇贵君。
对容苓而言,皇后只是皇后,这位贵君才是她的心上人,除了必要时候必须和皇后在一起。
其他的时候都是和贵君待在一起的。
太后觉得容苓这样做不妥,敲打了容苓多次,甚至到最后以责罚贵君来逼迫容苓。
如果是不是因为太后和前朝的压力,那三位郎君都不会出现。
皇贵君和太后说话的时候,余哲就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如果余妤坐上了那个位置,自己可能也会是贵君这样。
可是自己做不到像贵君这般大度让出自己的妻主。
自己可能会闹的难看,甚至可能会以和离逼迫余妤。
他自然是知道的,这样做不妥,可是他就是做不到让出自己的妻主这种事。
在太后这边说完了话,余哲和皇贵君一起离开了寿咸宫。
两人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说着话。
皇贵君生性温婉,他喜爱书画身上常常都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墨味。
余哲以前在宫宴上与皇贵君也有过几次简短的交谈,这般单独走在一起还是头一回。
"哲儿,我这般叫你可以吗?"
"端肃皇贵君这般叫晚辈自然是可以的。"
端肃皇贵君名唤为瑾,素日里容苓都叫他阿瑾。
还说什么冠妻姓唤为容瑾,这自然都是容苓私底下说的。
瑾,美玉,这是容苓为他取得名字,处处皆可见容苓的爱意。
阿瑾看着余哲,就好像是看着曾经的自己。
"曾经,本宫也如同你一般。"
余哲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皇贵君。
"愿携一人手,白首不相离。"
"皇君如今不也是携着陛下的手吗?"
阿瑾抬起手拨了拨余哲耳边的碎发说:"本宫是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本宫与陛下皆被困于这深宫之中,身不由己,不能随心所欲。哲儿你不同,你在这高墙之外,伴在你所爱之人的身旁,这春雨冬雪,只属你们二人,没有旁人。"
"贵君。"
"哲儿,你呀抓住你深爱的人不要放手,本宫看着你们,仿佛是看见了本宫一生的愿望。容家女认定一人最是深情不移,你很幸运,本宫瞧着妤儿是真的心系于你。"
皇贵君说着说着忽然干呕了一下。
他扶住额头,他的头有些发昏。
余哲紧张的扶住他,跟在后面的贵君的侍从们也赶紧跑了上来。
"贵君!"
容苓这边刚下了早朝就收到后宫传来消息,皇贵君忽然晕倒了。
容苓朝服都没换就赶到了永安宫。
"阿瑾!"
容苓的声音传来众人皆退到一旁。
余哲也赶紧退到一边。
"阿瑾怎么了?"
"回陛下,陛下不必担忧,皇贵君有喜了。"
容苓听到有喜了几个字愣住了,她和阿瑾在一起已经二十三年了。
这么多年了阿瑾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她都以为她和阿瑾永远不会有属于她们的孩子了。
怎么的居然有了?
可是阿瑾,如今的年岁。
"崔太医,皇贵君年岁偏大,如今怀孕可否有碍?"
"陛下,皇贵君虽然已年过三十,但是好在身体强壮康健,喜脉脉象也非常稳健,陛下大可放心定不会有碍。微臣也会时刻关注照料,保证贵君平安诞下皇嗣。"
容苓想了一会儿后说:"崔太医,你在宫中多年,皇贵君的身体一直是你照料,皇贵君康健你功不可没。即日起你务必尽职尽责照顾好皇贵君,只要皇贵君平安产下皇嗣,朕赐你良田沃土,黄金百两,准你告老还乡余生富足。"
"臣定当鞠躬尽瘁照料皇贵君!"
"崔太医,若是皇贵君没有平安诞下皇嗣。"
"臣以死谢罪!"
容苓点点头,她坐在床边拉着阿瑾的手,她看着他仿佛这世上再没有其他人。
余哲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两人。
他想,当真是亲姐妹啊,容苓和容环简直一模一样。
可惜了他没能见到他的公公。
余哲的视线移向还在昏睡的皇贵君。
只希望皇贵君平安生下皇嗣。
皇贵君怀孕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皇后这边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
他美目一瞪,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恶毒。
"贱人!贱人!居然怀孕了!他不是喝了药吗!怎么会怀孕!"
他将桌子上精美的装饰都拂落在地。
"若意!"
若意赶紧跑了进来:"奴才在。"
"端肃为什么会怀孕!他的药你们到底有没有好好给。"
"君上,我们都给了啊,只要侍寝都是给了落子药的。"
"那贱人,吃了那药吃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能怀孕!"
"君上,陛下她宠,她去皇贵君那里去的多呀。"
言外之意就是端肃皇贵妃得宠,药给的多,皇恩也多啊。
大抵是没避过来吧。
"呵,贱人得宠,这么多年了陛下还不厌倦他吗?本宫那里不好?陛下待本宫就像是一个任务,来本宫这里便是走个场面。只有每月十五,陛下才来,多数时候陛下还不碰本宫,若不是太后和先皇本宫这个皇后算什么?陛下你不想要本宫,难道本宫想来这皇宫吗!"
"君上!不能乱说啊不能乱说啊!"
"本宫不想要这高位,不想要这尊荣,那贱人想要给他啊,便是拿去啊!"
"君上!"
"本宫也想要那疼爱自己的妻主,呵,天家女最是专情,可那专情之人在我这里便是最绝情最薄情之人!"
"那贱人怀孕了,陛下想必是很开心的吧,据说要赏赐崔太医黄金白两告老还乡呢。"
"本宫呢,本宫的封赏皆是按份例给的,陛下过来看了两眼就走了。自此便再也没来瞧过本宫。呵呵,端肃皇贵君有孕,陛下朝服都来不及换下就过去瞧他了!"
“黎家的荣耀,我这一生皆是为了黎家的荣耀,不过是盖头一盖的事,无人在乎妻主待我如何。”
“是啊,本宫越俎代庖夺了端肃皇贵君的皇后之位,都是本宫自讨苦吃。”
皇后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本宫的这一胎必须是女儿,端肃,若是你那一胎是儿子本宫便不再管你,反正本宫会是太后。陛下疼爱你便疼去吧,本宫的孩子会是女皇。若是你那一胎是女儿。”
皇后美目暗沉。
“若本宫生的女儿,那你的女儿便去死,你也去死。若是本宫这一胎是儿子。那么端肃呀,你生子难产,生下了一个死胎,男婴。而本宫呀,抱着你的女儿去当太后。”
小侍从若意低着头不敢说话。
也不敢看皇后那怨毒的眼睛。
余哲回了王府。
将今日的事都说予余妤听。
“端肃皇贵君?”
“是呀。”
余妤对这位皇贵君也是有印象的。
他怀孕了。
皇后也怀孕了。
小铜锣:端肃皇贵君,难产,产下死去的男婴撒手人寰。
余妤:想必和皇后一天生吧。
小铜锣:是呀。
余·我高并且我非常冷·妤:呵。
小铜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