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镇自从进入街道后就知道了木先生的能力非凡。
心下更为谨慎小心,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强敌,是敌非友。
“为了木家大宅的隐秘性,辛苦几位带上这个。”男子将几个黑色的蒙眼带分别递给了隗镇几人。
隗镇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男子,一言不发的把黑色的带子系在了眼睛上。
“辛苦各位了。”男子说完,一路带着隗镇几人来到了一座大门面前。
“小酒,开门吧,贵客到了。”男子敲了敲门上的铜环。
隗镇视线受阻,但听力相当灵敏,他听见了极轻的脚步声,来开门的人应该功夫不低。
“各位请进。”来人声音柔婉,不辨男女。
“各位可以摘下眼罩了,真是麻烦各位了,稍后我会为各位送上薄礼。”
视线再次清晰起来,眼前得一幕让隗镇再次震惊。
这里面的布局和装修,竟然和隗镇一千年前的家相同风格。
“隗先生,请这边来。”一名脸上敷着厚厚的白色油彩,化成了木偶妆的男人轻柔提醒。
隗镇一眼分辨出他应该就是那名负责开门的小酒。
“麻烦你了,小酒先生。”隗镇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
前方的小酒背影一僵,回身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边请。”
隗镇越向前走,熟悉感和小小的违和感同时袭来。
这里虽然和他的家布置方式一模一样,但很多细节却随之相反。
隗镇正在思考着其中可能发生的变故,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正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木先生,隗先生到了。”小酒语气陡然变得恭敬。
隗镇抬眼看向了站在廊外的人,眼神当即变得郑重起来。
木厌站在廊庭拐角处的阴影里面,安静的打量着站在光明处的隗镇。
“久仰大名,隗镇先生,请随我来。”木厌扯开一抹微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隗镇随着木厌一同进了一个房间,萤鹿和珂珂被拦在了外面。
“两位小先生,请随我来。”小酒面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
萤鹿拉住珂珂,跟在小酒身后转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隗镇刚一进入房间,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
“看来木先生也很喜欢焚香的味道。”隗镇无比确定这是经常焚烧晶链香才会沾染的味道。
木厌低低笑了几声,抬手按下了一个开关,室内瞬间大亮。
隗镇也看清了木先生的模样,身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黑发中夹杂着几根银丝。
面容却年轻俊俏的过分,一双剑眉下方是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久闻隗镇先生大名,如今得见,果然不同凡响。”木厌去流理台上给隗镇倒水。
隗镇哼笑一声,不置可否,只懒懒的盯着木厌的背影。
“隗先生应该没有忘记这东西的味道吧,今天让您重温旧梦一下。”
木厌把手里得杯子连带着水壶一起放在了大理石桌面上。
隗镇看着杯子中花花绿绿的颜色,眼底蓦然闪现一抹怀念。
“这是花果茶,有桑葚,玫瑰,菊花等清新明目又味道芬芳的花朵制成,
另外添加了很多种常见的水果,隗先生尝尝味道如何?”
木厌眼底的势在必得隗镇简直太熟悉了,这明摆着的鸿门宴自己不还是一脚踏进来了?
“木先生,茶很好,可惜最近不适宜饮茶,否则将会有血光之灾啊。”
隗镇放下透明玻璃杯,手指摩擦着剑鞘,漫不经心的回应。
木厌沉默了一会,但没有生气,只突兀的笑了几声:“既如此,那我们只好这样聊了。”
“木先生,不知道您费尽心思引我前来此处,究竟有何目的?”
隗镇自从踏入大宅开始,心头就压上了一层厚重的石头。
因此他不愿意再和木厌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可能木厌还会据实相告。
“实不相瞒,隗镇先生,我最开始注意你就是因为你过人的头脑和恐怖得天赋,
我作为一名科研人员,对这些简直没有一点抵抗力,
所以,我诚恳的请求您,能否把您的大脑分给我们一半,让我们研究透彻。”
木厌看向隗镇的目光堪称闪亮,隗镇却只想哈哈大笑。
这个人在说什么傻话?但凡是正常人,有几个愿意贡献出自己的大脑?
怪不得提起木先生,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讳莫如深。
“木先生,有时间我还是建议您去仔细查询一下自己大脑方面的问题。”
隗镇不咸不淡的对木厌讲到,谁知这句话在木厌脑海中炸起了烟花。
“隗镇先生,您居然知道我大脑有毛病,实不相瞒,我的一半脑髓已经奉献给科学实验了。”
木厌提起实验室时那种痴迷让隗镇觉得一阵心惊胆战,这个人对于实验已经到达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既如此,木先生,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隗某改日定前来拜访。”
隗镇急着脱身,实在是眼前得一幕让他心里传来一阵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隗镇先生,隗镇先生,请等一等,只要贡献出一半的大脑就可以了,
对您日常生活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如果您实在不愿意,那这样,三分之一也行。”
木厌眼中爆发的病态执着和狂热让隗镇内心瞬间升起警惕。
这种人俨然是一名疯子,像木厌这种有理智的疯子更为可怕。
“木先生,这件事我是不可能答应的,还请您收一收脑子面的疯狂念头。”
隗镇说完,就想绕过木厌推门离开,手腕上突兀的传来一阵阻力。
隗镇一直绷的紧紧的神经“啪”的一声断开,隗镇想也没想,抓住手的主人就来了一个过肩摔。
木厌躺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他看着隗镇逐渐远去的背影,隐藏在头发后面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诡谲。
同时,隗镇几乎刚走出房间,迎面就撞上了提着医药箱的小酒。
“隗镇先生,还请您稍候片刻,等我为我家主子医治好伤口,亲自送您出府。”
小酒的声音无比平静,甚至在看见隗镇手上的血丝时都没有一丝波澜。
隗镇手上的血丝时摔过木厌时被他手上的手表刮伤导致的。
“隗先生,今天的事真是让您受惊了,请这边随我来,与您同行得两位小先生正在这边等您。”
身着燕尾服的男子从雾气中走出来,仍旧彬彬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