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巷子深处,一扇大门隐藏在雾气中,看的并不真切。
隗镇站在廊角处,面容一半隐藏在阴影中。
“隗镇先生,请。”燕尾服男人仍旧站在隗镇面前恭恭敬敬。
隗镇目光平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必了,把他们带过来见我。”
燕尾服面色一僵,直起身,漠然的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隗镇笑了一声:“听不懂我说的话吗?那我不介意再教你一遍。”
“不必了,主人还没有下发通知,既然这样,那您暂时还不能离开。”
空气中陷入了一片寂静,周围暗流涌动,肃杀的氛围开始弥漫。
“隗先生,府内并没有明确表示不可以私下动武。”燕尾服男人面色木然。
隗镇则是更为直接,抽出短刀,挑衅般对男人示意。
小瑞看似木然的脸下是一片忧愁,主人总让他来看这种活。
眼前这个隗镇看起来就不好惹,指不定小命都要交代在他手上。
“小瑞,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主人要求的龙骨咖啡准备的怎么样了?”
关键时刻,小酒出来打破了寂静,同时解救了小瑞。
“抱歉隗先生,我要失陪一下。”小瑞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急忙转身离开。
“隗先生,请您在此稍候片刻,我去把另外两位小先生接过来。”
小酒语气周全得体,动作更是一刻不耽误,很快把萤鹿和珂珂带了出来。
“隗镇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小酒在门口送别隗镇几人。
“老大,咖啡是什么?”萤鹿满脸的求知欲。
“和你自制的奶茶差不多。”隗镇的心境已经和之前不同了。
他再回头看去的时候,木家大宅已经凭空消失在原地了。
“诶?主人我们为什么站在这啊?附近是有什么怪物之类的吗?”
珂珂从萤鹿口袋里钻出来,在周围飞了一圈,不解的询问。
隗镇转头的一瞬间,看见的就是一片荒郊野岭,周围全是各种造型奇怪的树木。
“走吧,我们先回去。”隗镇脑中仍旧清晰的保留着木家大宅的记忆。
云卿酒楼
隗镇进来的时候大厅里面热闹的很,厅内也多了很多装饰。
“隗先生,今天是我们天凉城独有的节日,叫游灯会,
今晚无论人或者怪物都会和平相处,并且怪物会主动和您分享一些消息。”
小林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和隗镇分享这个好消息。
“晚几点开始?”游灯会,按照小林所说,每个人都会参加,那也包括木先生。
“大约在八点钟左右,每个人都要参加,这是最开始城主定下的规矩。”
小林一边忙着手中的事,一边再次强调,
没听见身后的声音,小林转身一看,隗镇已经走去楼梯了。
“主人,我出去玩了哦。”珂珂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领带戴在身上,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隗镇没理会珂珂,他正坐在窗边看着一本书,是关于丹药类的书籍。
萤鹿进来时室内一片安静,他轻手轻脚的走到隗镇身边。
“什么事?”隗镇早听见了萤鹿的脚步声。
“这有一封信老大,上面署的是你的名字。”萤鹿把一封信放在书桌上,无趣的撇了撇嘴。
隗镇放下书,又摘下无框眼镜,这才拿起信封。
“上面写的什么?”萤鹿见隗镇安静看信的样子不由得八卦心大起。
“没什么。”隗镇慢条斯理的把信纸展开,提笔写下了几个回复。
“把信放回去吧。”隗镇再次拿起了那本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待萤鹿带着满腹嘀咕带着信出了门之后,隗镇放下书,目光中夹杂着罕见的迷茫。
信来自于遥远的黑石镇,老镇长不知道是在哪里打探到隗镇的下落,千里迢迢寄来了一封信。
信里简单提到了黑石镇最近发展不错,很多外出生存的年轻人都回到了黑石镇,
虽说很多已经缺胳膊断腿,但却是平安回来的,
他们留在黑石镇,帮着把镇子发展起来了一点。
姚镇长在信里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但都是些简单平淡的小事。
只在信的末端隐晦的问了一句隗镇的身体情况和安全问题。
隗镇在杂乱的记忆中翻找出来了关于这个镇长的一点事情。
就在这时,萤鹿急急忙忙的冲进来:“老大,外面有一伙人嚷嚷着要见你,保安都拦不住。”
隗镇眼底沉淀着意外的色彩,待看到那些人后,他了然。
“隗镇先生,请你救救黑石镇吧,上面的人要把他们抓去全部活体解剖啊!”
一名肤色黝黑拄着拐杖的少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如泣如诉。
隗镇愣了一下,伸手扶住男孩:“是谁盯上了你们?”
“是一伙穿着白大褂的人,我偷偷听见有人叫他白教授,边上还有一只火红火红的怪物。”
隗镇若有所思的看着少年,听他的描述像是白礼,如果是副人格得白礼倒是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隗镇垂眸沉思的片刻忽然瞥见了少年眼底一抹金属的质感。
隗镇瞬间警惕,这人不对劲,先不说他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就他上来就喊出了自己的全名,这就是很大的疑点。
“你如何找到这里的?”隗镇坐在少年对面,盯着他的眼睛询问。
“我是跟着信上的地址找到这里的。”少年抿了抿唇,有些害羞。
隗镇原本扣在扶手上的手指一顿,他方才注意过寄信的时间,是在三个月之前。
在这三个月里,信件颠簸婉转,指不定经过了多少地方。
“你多久前出发的?这么快就追上我了?”隗镇声音沉静,却莫名让人胆寒。
“我,我是半个月前出发的。”少年低着头,额发挡住了脸,导致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隗镇嘴角轻轻勾起,眼底却一片冰寒凛冽,他弯身凑近少年。
“谁派你来的?木先生?还是白礼?”
少年愕然抬头,仍旧试图反驳:“隗先生你在说什么?
我是一路上带着信摸索到这的,木先生是谁?还有那个白礼?那又是谁?”
隗镇轻笑几声:“你应该还没有认真看过信吧?
镇长寄出来的时间是四个月前,而你却是半个月前出发的?”
少年面色一僵,眼底闪过恼怒:“隗镇,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何必在这羞辱我,
我就是带着信一起出发的,路上颠沛流离,我哪里记得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