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路上颠簸,累着了呢?
可她心虚的很,大约也就是一个月前,她跟封亦烆发生过一次关系,事后她也没做任何防范措施。
一想到这里,阎霄整个人都懵了,盯着镜子里沾了满脸水珠的自己,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不会的,就算来了一点点,也是来了,应该没事的!”
她一变安慰自己又一边心虚。
这种事情,她一没人可以倾诉,二也不敢跟任何人透露。
再者,她对外还受着伤,又被看禁着,根本没机会出去……
绝望的重新躺回床上,又看见那八音盒,却是一点喜欢都没了,怎么看怎么碍眼,直接那起来随手塞进了抽屉里。
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过两日得想办法出去才好。
此刻,她也只能劝慰自己是多想了,然后推算着自己下一次月事的时间。
不过担忧着担忧着,便又困了,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再醒来又是被门外的敲门声给叫醒的,丫鬟过来送午饭。
阎霄上午把胃里给吐了个干净,一闻到饭香气就饿了,一些鸡鸭鱼肉的她倒是吃多了,唯独对中间送上来的一碟腌制小咸菜感兴趣。
吃了一口算算的胡萝卜丝,觉得很是爽口,就着米饭竟然就这么吃了一碗。
等丫鬟过来收餐盘,见几样菜没动几下,倒是那碟子腌菜给吃的干净,又见阎霄似乎心情不错,撞着胆子道:“少帅……这腌菜虽然爽口,可你身上有伤还是多吃些有营养的饭食才好。”
阎霄趴在床上,瞥了一眼餐盘,毫不在意:“我不过吃着那腌菜酸酸的爽利,吃两回吃腻了便不吃了。”
丫鬟不敢再多言,只是安静的点头。
阎霄却忽然起了兴趣,问那丫鬟:“这腌菜怎么以前没端过?谁做的?”
丫鬟端着餐盘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把脑袋垂得更低:“我前些日子回乡下,家里婶子怀了身孕,说是想吃腌酸菜,我便跟邻居学了学,刚从乡下回府上没多久,又怕不合少帅的口味,没敢端上来过。”
阎霄一听,立即冷了脸,并蛮横的吩咐道:“确实不合我口味,以后不准再上!”
丫鬟也不知她们少帅怎么刚才还一脸晴天,这就生气了,更不敢多问,只好连连点头,端着餐盘退出去。
怀孕人爱吃的东西,给她送来做什么!
阎霄气得不轻,可心里又加重了一层疑虑,她再没经验,也知道阎霄一些基本的常识,都说女子怀孕会口味大变,爱吃酸吃辣……
她刚让自己冷静下来,房门又被敲响了。
“谁!”阎霄没好气的问。
“我,”简单而粗沉的一声,不怒自威,阎啸霖板着脸站在门口。
阎霄一顿,重新好好趴在穿上,收起刚才不耐的神情,却又在心里赌气,于是对这门口道:“我困了。”
她这话一出,门直接被暴力的踹开了:“怎么?连你老子都敢拒之门外了?”
阎大帅可是一点没给她面子,穿着一身军装,踩着铮亮的军靴走进来,示意丫鬟把房门关上。
阎霄抬眼看了看,对老头子这种暴力的方式已经习以为常了,语调淡淡:“怎么敢?你是老子,您老扒我一层皮,我也不敢说个不字啊!”
听她这带着气话的语气,阎大帅脸绷得更紧,随手拉个椅子坐在她床边,板着脸:“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子,当初你阿娘就是这么教你骗我的?”
他们这对“父子”也算是冷战了好几天了。
阎霄身份被揭穿,虽然身体受点罪,可心里也猛地一轻松,反倒觉得现在没什么不好。
阎啸霖就不同了,好端端的一个儿子摇身一变成了个闺女,他毕生的心血可都落在这一个儿子身上了,这不是天大的玩笑,叫他后半辈子指望谁去?
“这么多年,你不也没发现。”阎霄漫不经心。
“臭小子!”阎啸霖经常对阎霄动手惯了,当他是个男孩子养,没闺女那么精致,手一扬起来,忽然才意识到阎霄已经是个女娃了,不能再这么打她了。
拧着粗重的眉头,阎大帅叹息一声,终于还是收回了手!
“怪我,当年是我把你阿娘宠上了天,她才有胆子骗我,说起来都是我的错,跟你这孩子又有什么关系!”阎大帅长叹一声,倚在椅子上把怒意消去,语调哀叹。
“阿霄,你爹我这一辈子,少时遇上了个乱世,成就了我这样的草莽人物,我没什么文化,就算后来当上了江北的主宰也始终没有安全感,所以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你这个唯一的儿子身上……”
“你也知道,你爹都活了一把年纪了,那死对头多得是,旁人此刻听到这消息,估计正笑得肚子疼呢!”
“江北这片土地,恐怕也安稳不了几年了……”
阎霄不断听老头子絮絮叨叨,眉头也就拧得越来越沉,她一直都明白老头子的担忧,若她一生下来也就是个女儿,也没什么好怨的了,可偏偏……
“爹,对不起,是我的错。”阎霄缓缓抬头,目光真诚而平静。
阎大帅却摆手:“算了算了,你左右也是我阎啸霖的孩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阿娘若泉下有知,也该体谅我了。”
说完,阎大帅从椅子上站起来,眼底浑浊着失落,朝门口走了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阎霄忽然觉得老头子真的老了,头发胡子都有些花白了,怎么连走路都蹒跚了似的,显了老态。
“爹!”
阎霄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叫住阎大帅:“爹,女儿家怎么了?扛枪打仗我不也样样都做了?江北既然由我们阎家守护,怎的就因为我是个女人,便守不住了?”
阎啸霖脚步的一顿,猛地回头看着她。
“阿霄……”
“爹,古有花木兰杨家女将,我大不了从今往后不外嫁,守着咱们阎家便好,看谁人敢轻瞧了去?”阎霄一时气恼,跪在床上目光灼灼的看着阎啸霖,说的理直气壮。